“别看了，我以后教你。”
闻栀莫名噎了下，知晓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视线落回屏幕。
右耳突然被上下摩挲，细密酥麻的感觉从耳尖渗透到心底。
闻栀紧急制止住他乱动的手，捉回来，放在手心。
身体被人顺势往旁边一带，她整个人撞进他的怀里。
耳尖被咬了一口，是他近乎暗哑的声音，“今晚也行。”
闻栀脑海里倏然映出刚刚那两人的姿势，思索了会，好像有点儿想通了，联想他方才的话，小脸垮下，不自觉地用手捂着嘴，支支吾吾半天才开了口：“牙齿不会磨坏吗......”
等了半天，听到靳夜琰一声闷笑，下一秒，感知到他的手正顺着她的手心缓慢向上，有意无意的，在她的掌心轻磨、抚摸。
酥麻的痒感传来，闻栀缩了一下，想躲，才发现自已无处可逃......
“用手也行。”
靳夜琰有意逗她，刻意抓着她的手往自已身上带，指尖不过是触及到他西裤面料的一角，闻栀像是烫到，手指蜷曲握成拳，低不可闻的唤他：“小叔......”
靳夜琰坦然自若，“嗯，你不是好奇？”
“我突然就没这么好奇了......”
靳夜琰低低嗯了声，好心握着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啄，随后低头咬住她的食指。
薄唇微凉，与她的指头形成鲜明对比。
闻栀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呼吸一紧，偏头看他。
随后，他松开她的手，“这样牙齿就不会磨到，记住了吗？”
闻栀迟缓地慢了半拍，点头。
“如果被我发现，你对别人好奇......”
“......”
看着他不断凑近的脸，闻栀屏住呼吸。
“知道我会怎么做？”
“......怎么做？”她的思考能力伴随着他强势的压迫感而逐渐分散。
“你说呢？”
闻栀完全无暇对他的行径做其他假设，说出口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我不知。”
“想想。”
靳夜琰在她额前一吻，拉开两人的距离，好让她能自已想清楚，“我要听的不是这个回答。”
意识收回了些，视线落回荧幕，闻栀完全不知道中间的剧情走向，像是中毒了般，满脑子都是靳夜琰刚刚留下的谜团。
电影已经放了一大半，到了最后的部分，喜剧的部分开始升华，以主角的惨痛经历用作悲情收场。
旁边的情侣好似也没了声响。
闻栀脑子迷糊，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到别的，只好顺着自已的心意，在他身边低语，“我不会对其他人好奇，只会想到你......”
“嗯。”靳夜琰唇角微勾，“然后呢。”
“......”
接收到闻栀微怔地视线，靳夜琰平静补充，“然后你要提惩罚，若被我发现你的异心，我会找你秋后算账。”
-
回到车上，闻栀思绪还很恍惚，听到靳夜琰打电话给葛涅让他联系把今晚电影院的监控录像删除。
很快到靳园，熟悉的朱门灰瓦，中式灯笼垂挂在宅邸大门，伞骨灯身，薄纱刺绣，暖光晕染的正红色。
闻栀下了车，穿过青石板铺就的小径剜蜿蜒伸展，跟靳夜琰闲扯聊着往西楼的方向走。
岁末将至，年味渐浓。
路上看到有人在雕花木门上贴了大红对联，笔龙走蛇的墨迹应该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才想起过再几天便是除夕夜，庆幸的是身边还有他在。
四角的夜色浓郁，茵茵几株古木傲然挺立，枝干虬曲如龙，缀着残雪。
走进庭院，旁边的一方古朴的石桌上摆着一盆腊梅，嫩黄花朵亭亭玉立。
闻栀欣喜的过去，左右看了眼，心底琢磨着不知谁放在这的。
察觉到她的意外之喜，靳夜琰猜测，“估计是大嫂放这的，她最喜欢摆弄这些玩意。”
他这话，让她想到靳湛住的东楼院落里外外如画如墨，四季皆景。春季繁华似锦，桃李争艳，粉白相间；夏季绿树成荫，蔷薇攀墙，娇艳欲滴，茉莉飘香，淡雅宜人；秋来金桔绽放，丹桂飘香，枫叶如火，银杏如金；东归，白雪皑皑，红梅傲雪。
四季流转，景致各异，倒真有可能出自梅韵慈之手。
闻栀又想起自已院落中那几株深沉的灰褐栀子树，枝干颜色往好了说像古老的檀木，往差了说便是几株枯木。自打她来西楼，一年四季只有春季院落景致才好看些。
她讪讪收回视线，留下一句，“以后我也要把这里种满繁花......”
声音淡不可闻的隐在风中，靳夜琰还是听到，嘴角含笑跟着闻栀往内走。
屋内，暖意融融。
楼梯下方跳动的炉火散发橙色幽光，热气袅袅升腾，一眼望去，好似没人。
闻栀在门边换好柔软拖鞋，将靴子摆在一边，一眼看见餐桌上熟悉的食盒。
猜测是葛涅先拿回家的。
她走过去，伸出手，掀开食盒的盖子。
卖相雅致的荷花酥与桂花糖藕糕映进眼帘。是她平日最喜欢的两样。
没忍住从盒子里轻拈起一块软糯可口的藕糕，刚咬下一口，弹性十足，糕体很快在唇齿间破开，一股若有若无的桂花甜香，丝丝缕缕蔓延，甜蜜香绕梁，细腻之感萦绕心头。
闻栀眯着眼睛赞叹了一声，听到门边声响。
偏过头看见靳夜琰已经从门外进来，闻栀咽下食物，看了眼糕点，问道：“你要尝尝吗？”
明明知道他不喜甜食，这话问的有些明知故问。
靳夜琰徐徐走近，先看了眼她捏着糕点的素白手指，后视线落在她唇角边上沾着的粉末，盯了几秒，视线颇深。
无声而绵长的对视，连同心跳频率共频，一下惹的她乱了心神。
闻栀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下颌无端被他捏住，嘴唇就这么微微张着。
他问：“甜吗？”
闻栀点头。
“喂我。”
闻栀照做，将食物凑到他的唇边。
下一秒，手指换了个方向，甜糯的糕香从她唇舌尖溢开，眼前一暗，他微凉的唇瓣覆盖上来，卷走唇间香糕。
他还没完，腰身被他大力禁锢住，紧紧贴向他。
由浅入深，闻栀被吻的喘不上气，唇齿之间不知道是甜蜜的桂花香还是他身上浓烈而沉醉的檀香，两种感官融合在一起，摩挲。
她一度溃败的厉害，好像是一场火，烧个没完，两人纠缠着往里跳。
前方忽然一道脆响，“嘭”的一声，吓得闻栀一个激灵。
想推开靳夜琰，一开始没避开，她用了些力，略一偏头，避了开去，他没坚持，但也没离开，吻着她的唇角，下巴，侧脸，带着温意的春掠过她的眼帘，又滑到耳际。
近乎蠕蠕不安的咬嚼之声，还有无所不在的甜香，香得晕眩欲醉。
闻栀没忍住叮咛一声，再次沉沦之际，透过间隙、朦胧光影中，终于看清楚楼梯下方站着的人影。
触及到那人的眼神，闻栀的身体猛地一僵，嘴唇哆嗦了下，没控制好力度，在靳夜琰唇角咬下一口。
滲出些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