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湛听完两人的解释,只信了半分,狐疑看了闻栀一眼,“那你鬼喊鬼叫什么,什么看我洗澡......”
闻栀面上一热,咬牙切齿,“你听错了,你喝多了。”
“行,你今天的呈堂供正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小叔。”
“你敢,我要告诉小叔你带女人回酒店。”
靳湛嗤了一声,“你去说,我又没乱来。”
“行了,赶紧睡吧。”秦亦在一旁见两人吵起来,出声制止,然后深深看了闻栀一眼,率先走出去。
房间终于安静,闻栀拿出手机看了眼和靳夜琰的聊天框,什么消息也没有......
此时此刻,她酒醒了一些,突然感受一股极强烈的羞耻感,从神经末梢,阴凉地顺着血管悄悄往上爬,她的身体开始发热,被子一卷蒙住头,她怎么会跟小叔说这种话啊.....
要不要解释一下......
算了,越解释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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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下起了大雨,难得下了很久,一片沙沙声,阴冷寒意从地面顺着脚脖爬上。
跟秦亦和靳湛分开,闻栀独自撑着一把黑伞往学校里走。
很多事情只要一挨上靳夜琰,好像就会开始失控,就像昨晚,她本来可以安稳的一觉睡到天亮,偏生他的一通电话让她现了原形。
前几天闻栀买的一件中式旗袍的包裹到了,她顺便去拿了包裹,然后回到机房。
想把这件旗袍改良一下,变得......性感一些,就像昨晚穿的修女服。
晚上回了Vincent,闻栀对着镜子穿上旗袍,瓷青薄绸的料子,她把腰线的位置提高缩小了些,更衬的她细腰翘臀,繁琐的包边去掉,滚了一道窄窄的蓝边——深蓝与白。
肩膀处往内收了几米,脖颈处两颗繁琐盘扣,下角的开口一直开到大腿根部,用几个锁结绑住,走路时,白肉若隐若现。
或迷人、或妩媚、亦或性感。
闻栀看着镜子中的自已,想象着靳夜琰站在自已身后,拥着她,细密缠绵的吻落在身上......
思绪回到现实时,还有一瞬间的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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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靳湛约闻栀去一家正宗的法式餐厅。
闻栀收了伞,走进门店。
窗边,见靳湛一个人坐着,她缓步走近,揶揄笑道:“呦,我们靳少爷,今天怎么孤身一人了?”
说话间,闻栀落座在对面。
“我明天回去了。”靳湛把菜单推到闻栀面前,“想吃什么?”
“这就回了?”
靳湛定睛看了闻栀两眼,“是啊,万一回去让我做伴郎,我这不是早些准备么。”
闻栀没太在意,随口发问:“谁结婚啊?”
“小叔。”
话音落地,闻栀翻菜单的动作一僵,随后,她努力维持着原来的样子,继续翻页,不动声色问道:“小叔......要结婚了?”
“对啊,你放寒假了吧,说不定快了,估计到时候你也得赶回来。”
“为什么这事这么急?”
“不清楚,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说小叔后天早上要跟一个叫什么来着......”靳湛想了想,“对,周家老小,周雅诗,先见面,我估计么,就是快了,以前也总有人想跟小叔见面,这一次,他松了口,这不就是默认的意思么。”
闻栀扯了嘴角笑了两声,“在哪见面啊?小叔也是好兴致。”
“我记得没错的话,小叔喜欢去的五环外郊区那家餐厅,可以听琵琶的那家,叫......”
“空境舍。”
“对,是这个。”
“几点见啊?”
“你调查小叔?你该不会想去看那女人吧?”
“问问......”闻栀叫来服务员,点了盘简单的意面,“你吃什么?”
“跟你一样。”靳湛指尖转着杯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定在10点。”
后面跟靳湛还聊了些什么闻栀有些记不清,最后她说明天没有时间,就不送他去机场了。
闻栀撑着伞慢慢走着回家,鞋子被大雨打湿了些,阴凉的气息慢慢顺着腿肚子往上爬。
她在千万人中遇见她想要的人,明明她比任何人都要早,为什么却失了先机,她都还没有争取,希望突然就这么没了。
她好不甘心。
回到公寓,拿出手机看了眼最近回北城的机票,最快的明早出发,晚上就能到。
她如果努力过了,还是失去,那也没有别的话说,至此,大不了永远远离他。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显示她预定的航班号。
灯光在墙上落下她的影子,黑沉沉的像是被冷硬的钉在墙面上,定着她的锤子在另一个人的手中握着。
叫靳夜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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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北城的时候是深夜,寒冬的夜晚,浓稠的天,没有星,也没有月亮,闻栀只带了些必要的衣物,洗漱用品,一个手提箱。
她穿着件蓝色的羽绒,戴上帽子,紧了紧衣领,在手机上定了个酒店,离餐厅大概10分钟的距离。
躺在酒店的床上,闻栀强迫自已入眠,心却一直无法静下来。
晨曦初现,闻栀睁开眼睛,她估计昨晚就只睡了几个小时,盯着花白的天顶许久,依旧没有睡着。
起床,换了件运动装,出门。
冬季的郊区丛林,早上还有些潮气,寒意像透明的丝线,从四面八方侵入体内。
闻栀动了动四肢,小跑着驱寒。
冷冽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清醒不少。
从酒店跑到餐厅,远远望了一眼,再回去。
背上冒了些薄汗,贴在内衣带上,闻栀回到房间,脱掉外衣,单手背在身后一解,内衣往前弹开,肩带滑落,她走进浴室。
打开淋浴头,热水淋下,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在她肩膀,再顺着她的背部下移,勾勒出一道曲线。蒸汽在浴室中弥漫,模糊了镜子。
水声停下,玻璃中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腰身纤细,盈盈一握。
身体裹着一条浴巾走出来,用毛巾稍微擦干些头发,一头乌黑如烟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发丝尾端滴着水珠,随后她揭开浴巾,光洁如初雪的美背被水打湿若隐若现。
闻栀换上一件轻薄吊带,吹干头发。
对着镜子画了点淡妆,然后换上那件她改良过的旗袍,扣起颈间最上面那颗盘扣。
旗袍外披了一件黑色大衣,瓷蓝内搭,浅色过膝鹿皮长靴。
出了酒店后,慢悠悠的往餐厅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