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并不是股东成员。”

公司的股东都是些老油条了,上辈子阮洲接手欧知书的股份,也不见那些老油条对他有过好脸色。

最后还是阮文海出面,几个股东才不再有过多抱怨。

现在他既没有股份,又没有阮文海撑腰,那些人怎么可能接受他出席。

“这你不用担心。”陈魏压低了声音,“你先回家,阮总有拟定股份转让协议,就放在保险柜里,拿着它去公司办公楼。”

“小洲,现在能不能稳定局势,只能靠你了。”

提早拟定股份转让协议,阮洲只觉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道我爸早就预料到了?”

“也不是。”陈魏摇摇头,“只是阮总料到自已的身体状况,公司在他手中也掌控了这么多年,是该换继承人了。”

“你还记得那次阮总突然回来吗?他说要拿一份重要文件。”

阮洲回想起那次,林献因为不稳定期和他同居,后面阮文海确实回来了一趟,还和他谈了谈心。

陈魏解释道:“我说可以让助理代拿,他说很重要,亲自拿才放心,后面我才知道那是股份转让协议。”

原来阮文海从一开始就有了打算,阮洲心中五味杂陈,也难怪父亲那么反对自已和林献在一起。

阮洲轻声道:“我知道了。”

“回去吧,医院有我照看。”陈魏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明天可是一场硬战。”

回到家,阮洲便第一时间来到阮文海的房间,他记得阮文海保险箱的位置,只是问题来了。

他并不知道保险箱的密码。

收到阮洲的消息,陈魏也头疼了,说阮文海并没有告诉过他密码。

只是如今阮文海正在昏迷当中,不可能亲口去问。

阮洲试着输入密码。

阮文海的生日,错误。

自已的生日,错误。

欧知书的生日,错误。

接连错了三次,阮洲思索着密码的可能,试着代入阮文海的视角去看。

如果他是父亲,他会怎么设置密码。

几分钟过去,阮洲和保险箱面对面,忽地,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输入密码,保险箱的门终于开了。

原来密码是阮文海首次带他去看海的日期,那时候父子二人的关系并没有现在这么僵硬。

阮文海告诉他,成大事者,便要放宽视线,不仅要眺望辽阔的海面,亦要透过海面探寻里面的未知。

这句话阮洲记了很久,几乎伴随他的一生。

这也是他和阮文海关系的转折点,自这件事后,他和阮文海之间就疏离了很多。

原来阮文海一直清楚,也知道他正和自已渐行渐远。

阮洲拿到了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书,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落寞,比上辈子还要难受。

保险柜里,并不只有转让协议,还有几张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上是小时候的自已,还有过世的爷爷、父母,以及叔叔的照片。

而那个信封并没有被拆开过,边缘泛着深黄,看上去过了很久。

这些对父亲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阮洲想着,他一直以为阮文海是个不近人情的人,原来他心里放不下的也有家人。

阮洲没有去拆信封,他将东西放回去,便重新关上了保险箱。

第二天清早,阮洲便开车赶往了办公楼。

阮洲特意穿了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与平日的装束不同,这身装扮让他多了几分自带的威严,仿佛能看到阮文海的影子。

然而他刚下车,便被门外的两个健壮保安拦住了。

保安是个Alpha,对阮洲冷声道:“今天公司召集重要会议,闲杂人等不能进去。”

“我是阮总的儿子,阮洲。”

保安一愣,记忆中,并没有见过这人。

他知道阮总有个儿子,是个优秀的Alpha,不过目前还在上大学。

“你以为谁都能冒充阮总的儿子?”

另一个保安冷笑,“打扮得人模狗样,就以为自已是阮家人了?你知道阮家在帝国的席位吗,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攀高枝的,识相点赶紧滚!”

阮洲眸色暗了下来,Alpha自带的信息素压迫袭来,两个保安差点当场跪下。

刚才还在嘲讽的那个保安面色惶恐,“高级别Alpha信息素……你到底是谁!”

“我刚才已经介绍过自已的身份了,你目前还没有资格让我重复一遍。”

阮洲冷声道:“让开。”

“咦,这不小洲吗?”

这时,一个穿着女士西装的Omega从后面走了过来。

她手里提着包,头发挽起,约莫三十来岁,有着老辈人的气场。

阮洲回过头,面前的Omega他有点印象,以前在宴会时见过。

阮文海还亲自给他介绍了下,说这是公司的股东,也是他的朋友。

“沈阿姨。”

“小洲,你怎么在这呀?”沈红月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浮现,“今天公司有会议,非股东者不能入内哦。”

阮洲回了一个笑,“我也不能吗?”

沈红月笑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沈红月虽然是公司的股东成员,但因为是个Omega,又不常插手公司的事,所以她在公司的话语权很小。

“以前不是股东,现在是了。”阮洲说着,便冲沈红月微微颔首,转身进去了。

两个保安见公司的股东没阻拦,也不好再去拦。

沈红月望着阮洲的背影,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阮文海的影子。

公司的会议室,大部分股东已经到场。

为首的Alpha瞥了眼空着的董事长席位,他看了眼表上的时间。

“还有五分钟。”

一个Alpha靠在椅背上,表情有些不耐烦,“成员到齐就开始吧。”

“就是啊。”另一个女Beta正掏出小镜子,抹着口红,对为首的男人说。

“现在就差三个了,欧知书重病住院,阮国庆赶不过来,就差沈红月了,一个Omega能掺和什么。”

男人清了清嗓子,“那行,我现在宣布会议……”

“慢着。”

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