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阿献：都给我干成柯南了

车子在路上飞速行驶，阮洲双眼注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紧。

刚下车，阮洲就极速飞奔到医院，站在电梯里，望着向上变化的数字，心也在此刻提了起来。

可是上辈子，欧知书的病情明明是在后十来天恶化的，怎么会突然提前？

上次这么焦急，还是林献症状复发，自已没有在他身边。

终于，“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阮洲连忙冲了出去。

衣摆横飞，耳边风声簌簌，他此刻能听清的只有自已的心跳。

手术室门口，阮国庆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双手交叉抵着额前。

阮洲缓缓停下，只感觉双腿像被灌了铅，步子格外沉重。

明明他和欧知书昨天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会这样……

难道结局和上辈子一样，还是改变不了吗？

阮洲挪动着步子，整个人像丢了魂，只剩下一具躯体。

阮国庆看到阮洲过来，眼中的泪水也是涌了出来，声音低落。

“小洲，你妈妈她……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阮洲没有回答，他只是站在手术室门口，抬头望着，麻木般一动不动。

到底是哪步出错了？

病情突然恶化，是有人刻意为之？

可昨晚和欧知书待在一起的，只有他的叔叔阮国庆。

阮洲深吸了口气，试图平复自已的心情，他侧过头问阮国庆：“妈的病是在什么时候恶化的？”

在阮洲的注视下，阮国庆面色凝重，叹了口气。

“昨晚上你刚走没多久，我和知书聊了会儿，就让她先睡了。”

“我就在桌上趴着睡着，半夜是被知书的咳嗽声吵醒的，我当时连忙开了灯，就见知书面色惨白咳出了血。”

说着，阮国庆抹了把泪，捂着脸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是事有蹊跷，还是症状突发，阮洲暂且没工夫关心了。

如果欧知书再次离世，阮洲不确定自已是否还有理智。

他在手术室外站了许久，久到连几小时过去都没发觉。

终于，在长久的等待中，手术室的门开了。

……

林献重新补了几小时觉，头还是有些晕，但是比刚开始好多了。

他从箱子里拿出面包，啃了起来。

时间已经跳转到下午。

昨天除了早餐，林献到现在还没吃饭。

本想着他现在还是学生，这种调查的事慢慢来，反正未来林云霆注定进去。

可现在，林献觉得事情好像发展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林献套上卡其色夹克出了房间，在楼梯口没有看到林云霆的身影。

这几天A市都是阴天，今天难得没有阴，天空霞光蔓延，透过窗棂洒下斑驳，让本就冰冷的房子多了几分温度。

林献没有急着下去，而是走到另一边，推开了简思澜房间的门。

屋内和他上次清扫过后一模一样，看来那次冲突后，林云霆没再进过简思澜的房间。

林献锁了门，接着环顾起四周，他走过床边窗旁。

窗帘已经拉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边的景象，林献倚着窗沿，望着天边的一片橙红。

在这里，他还能回忆起小时候，简思澜就站在窗前的身影。

简思澜回头笑着说：“阿献，等有一天我攒好钱，就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橘黄的光芒落在简思澜身上，他背对着阳光，渐渐的，所有场景幻化成虚影，连带着他这个人。

这些光影，在林献眼中仿佛化成了怪物触须和锋利的爪牙。

林献只觉血脉偾张，呼吸急促起来。

可是……如果简思澜早就做好要带他走的准备，又为什么要自杀呢？

林献喃喃道：“为什么呢？”

忽地，林献像是想到什么，他开始在简思澜的柜子翻找，包括床柜衣柜，里里外外全都翻了个遍。

可里面除了衣物和一些小物件，包括照片、身份证、结婚证等等，似乎没有其他了。

翻找途中，一本黑色外封的本子从中掉落在地上，里面夹着的银行卡也顺势掉了出来。

林献捡起地上的本子和银行卡。

他将银行卡揣进兜里，打算到时去银行查查余额。

如果卡里还有钱，那事情就更复杂了。

接着，林献翻开本子，首页上写着“简思澜”这个名字。

他翻开下一页，墨水的字迹已经干涸，边缘泛着黄，前面还有纸张被撕下的痕迹。

上面写着的数字潦草，有加减法的式子，好像在计算什么数据。

林献重新捋了好几遍，结合先后顺序，最后简思澜所算得的结果是3457.86，又翻了翻后面的页数，一片空白。

面对着白纸，林献的大脑跟这一样，一片空白。

林献把那页有数字计算的纸撕了下来，揣进衣兜，接着重新整理好被翻乱的物品。

他有些搞不懂，这里似乎并没什么要紧东西，那次林云霆到底是想找什么。

还是说林云霆想找的东西压根不在这？

林献有些头疼，上辈子，他就是一个破敲代码的社畜。

现在都快给他干成名侦探柯南了。

林献轻轻关了简思澜的房门，视线落在对面林云霆的房间。

“吱呀”一声，房子开了一条缝。

林献探出头，轻手轻脚走进屋内。

林云霆房子的空间要比林献大许多，外面还自带阳台，里面各种设备一应俱全。

电脑桌上，摆放着各类文件和书本，书柜上放着古籍和从拍卖会拍来的拍品。

附庸风雅，林云霆真是一点没变。

林献翻着桌上的文件夹，基本是公司的任务和相关事宜，并没有什么不对。

上辈子，林献有去收集林云霆违法犯罪的证据，只是不曾想有人抢先一步揭发了林云霆。

林云霆由于伪造公司财务报表被抓了进去，也没听说他与那种分化药剂的研发有关系。

当然也有可能在林云霆被抓进去没多久，他就因飞机事故身亡，自已还没收到确切消息。

林献翻着文件，心情愈发烦躁。

他记得上辈子也没这么复杂呀……

几分钟过去，什么有用信息也没翻到。

林献视线落在前方的电脑屏幕上。

他开了机，电脑屏幕亮起，林云霆果然设了密码。

不过于林献而言，这种简单密码的设置，编写破译程序不成问题。

房间内安静得连掉根针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只剩林献敲击键盘的哒哒声。

在进入界面后，林献移动鼠标，点进了电脑的硬盘储存文件界面。

电脑内备份的文件太多，林献几乎是一目十行扫下去。

心中的弦一直紧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献终于找到了一份跟实验有关的文件。

实验数据、供应链、合成药物成分……

掏出手机拍完照，林献滑动鼠标，正准备查看下面的文件。

忽地，外边几声轻微的脚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