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想吧。”林雨澜转身要走。

“你站住,把话说明白。”唐宁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往回拉,那条雀头结红绳被拽开,从他的腕骨上脱落。

唐宁心一惊,松了手。

等他捡起红绳,林雨澜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唐宁有些想不明白,他已经努力地在和他谈正常的恋爱,主动关心他,照顾他,他为什么执意要分开?

林雨澜回了小公寓,回想着和唐宁在一起的日子和他们之间的恩怨,哭肿了眼睛。

季风发了信息说一会儿要过来,听到敲门声,林雨澜懒得起身开门,喊了一声:“你自已进来。”

门口响起按密码的声音,季风知道他家的密码,却总是先敲门,从来不直接输密码闯进来,他知道林雨澜没有安全感,不喜欢被唐突闯入。

“今天你跟他在一起。”

“是,我跟他提了分开。”

季风嘴角的肌肉抖动了一下:“为什么要提分开?你不是要留在他身边复仇吗?”

“我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害更多人无辜受害,我可以用其他方式复仇。”

“不,因为你喜欢他!所以你痛苦,你看看你自已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跟他提分手,你很难过吧?”

“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林雨澜被拖到落地镜前,镜子里的自已很可怕,眼睛是红的,他居然哭了,因为跟唐宁分开,哭了。

呲!季风擦亮打火机,“你还记得火吗?大火,你全家都是唐宁害死的,你喜欢他,你怎么能喜欢他呢?”

林雨澜望着镜子里的自已,眼神暗了暗,“我会把这件事查清楚。”

“还要怎么查?当年唐氏集团为了打通外国航运路线的关窍,极力讨好一位外国公爵,那位公爵有个情妇,情妇偶然在博物馆里看到一幅画,非常喜欢,唐氏投其所好,搜寻那幅画的真迹,可藏主死活不愿交出真迹,威逼利诱不成后,唐氏一不做二不休,抢了那幅画,一把火烧死了藏主一家。可还没来得及行贿,那位公爵突发疾病暴毙,情妇也不知所踪,于是画就留在唐氏手里。”

“那幅画就是亡音,是你的祖上亲手所做,而五年前,正是唐宁正式接管唐氏集团的时候,画也在他手里,这件事不是他做的还能是谁?他为了做生意,没有人性的,你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季风,我感觉唐宁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不能再把无辜的人卷进来,我不能再把身体和感情当作筹码去复仇,你明白吗?”

“你喜欢他,所以想抽身。”季风无奈地说。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法去干涉这件事,林雨澜和唐宁之间,有了感情。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感情是最不可控的因素。

或许林雨澜的决定是对的,及时抽身是最好的选择。

“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陪着你。”季风轻轻搂住他。

没有拉窗帘,他们的身影映在窗户上。

楼下,唐宁坐在车里,望着窗户上成双的影子,一根接一根抽烟。

他们之间早就有了苟且,所以林雨澜才会摇摆不定,最后拒绝他的求爱,而从始至终,自已就是林雨澜的提款机而已,他献身只是为了钱,拿到钱后,他就要抛弃自已,和他心心念念的季风在一起。

只是,世上哪有这样便宜事儿。就算有,这便宜也不可能从他唐宁的手里讨。

过了十分钟,季风从楼上下来,开车走了。

唐宁掐灭手里的烟,上楼敲响林雨澜的房门,里面传来林雨澜娇软的声音:是不是忘记东西了?自已开门进吧。”

唐宁咬牙,季风居然连他家房门的密码都知道,他还真是不防着季风,看来他们在这里厮混很久了。

又敲了敲,林雨澜有些不耐烦,踢踏着拖鞋开门:“说了让你自已进来......怎么非要我开门......”

“怎么是你?”

唐宁推开他,长腿一迈,进了屋。

“出去,我没让你进来。”

“你想让季风进来?让他干你?”

林雨澜气得脸通红:“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下流,滚出去, 我不想看见你。”

唐宁冷笑:“你收我钱,让我给你买奢侈品的时候,怎么不说不想看见我?那只手表卖了不少钱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

“跟我回去。”唐宁眼神很可怕,语气也不像在跟他调情,

林雨澜有点害怕,攥紧手里的手机。“你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

唐宁站起来,一把将他推倒在沙发上,抽下腰间的皮带,不由分说,把他双手绑了个结实。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唐宁随手拿起桌角上的抹布,塞进他嘴里,拖着他往外走。他发不出声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手脚发软,就这样被拖着上了车。

被塞进车里,唐宁也没放开他。他的腿疯狂地踹车门,但唐宁这辆豪车非常结实,踹得腿痛,车门也没损坏半分。

他倒在后座上,嘴里呜呜呀呀,到小别墅时,他整个人因呼吸不畅,憋得浑身发软,唐宁很谨慎,找了条登山绳,把他双腿紧紧绑起来,这才抱着他下车。

桐姨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吓了一跳。林雨澜嘴巴里塞着布团,双手双腿都被绑得结结实实。

“先生,这是......”

“没什么,桐姨,你去睡吧。”唐宁若无其事地交代了一句,抱着林雨澜上楼。

掏出嘴巴里的布团,林雨澜狠狠地在唐手上咬了一口,唐宁躲闪不及,手背上鲜血直流。

“啪!”唐宁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他疼得一哆嗦,嘴角浮现一条血痕,立马不敢动了,眼泪流出来。

“这是绑架,你会坐牢的,混蛋。”他哽咽着说。

唐宁不想跟他逞口舌之快,当着他的面拨了通电话。

“林雨澜的工作暂停,他要他陪我出去玩一段日子,这期间不要打扰他。”

“是,保证不打扰,唐总您好好玩。”经纪人孟姐就这样被糊弄过去。

唐宁挂掉电话,又拨了一个,脸上挂着寒霜。

“城西那个地下赌场,想办法封掉,实在不行就找人制造些事端,赌场那个姓季的负责人,让他进去坐牢。”

林雨澜听得遍体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