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是打你打的轻了?
只见宋清歌先朝林舟行了个大礼,又朝几位将军一一行礼。
朗声道:“方才听闻侯爷说到梁家来信,小女子宋清歌不久前才与梁青玄成婚,也能算作是梁家人。若侯爷要问话,清歌定会知无不言。”
宋清歌说罢,不顾在场之人的惊讶,以及顾砚台闻的白眼。
缓步朝林晓晓靠近了些,福了福身:“清歌素来都羡慕姐姐,行事不拘小节,自由洒脱,一直都是很喜欢姐姐的。我也同梁家各位长辈们说起过,日后愿意伺候在夫君和姐姐左右,毫无怨言。只是....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姐姐,姐姐宁可和离,也不愿留在梁家。想来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总是惹姐姐生气,清歌在此再次赔个不是。”
宋清歌说到这,自顾自伸出手来,握住了林晓晓的手腕,看上去楚楚可怜的紧。
林晓晓心里止不住想笑。
她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在众人面前装可怜。
话被她这么一说,再加上那封信,不知道的,还当真以为是她林晓晓如何不识抬举、顽劣善妒、不识大体呢!
哦对,现在还能加上一条:欺负弱小。
林晓晓的目光扫过一圈帐篷里。
除了顾砚闻和他们自已知晓内情。
林舟,包括那几位林舟的老部下将军,都差不多能根据刚才对话听出七七八八,都一脸考证的目光看向林晓晓。
林晓晓的目光直直略过宋清歌,就如同没看见她,也没听到她刚才说的话。
她看向梁青玄,双眸锐利:“梁将军,和离是你我二人之事,其中内情是否如这封信上所说,你应该明白。将军难道自已不敢与我对质,只敢躲在别人背后吗?”
“姐姐这是什么话?我和青玄夫妇一体,我......”
“你什么你!我同你说话了吗?”林晓晓冷声道,“别叫我姐姐,我跟你不熟。起开!”
宋清歌被一句话噎住,还想再分辩点什么,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得眼眶发红的扭头看向身侧的梁青玄,扯了扯他的袖子:“夫君,清歌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姐姐别误会我们......”
说罢,双眼适实滑落两滴眼泪来。
这一招,宋清歌用过无数次。
她长的乖巧可爱,一双眼睛天然水汪汪的叫人看了心生怜意。以往,不管她想如何,只要使出这一招,她的表哥便再无话说了,为她做什么都是极愿意的。
宋清歌以为,这次也当然一样。
表哥看到自已被林晓晓如此凶悍直白的对待,定会替她出头。让林晓晓就会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
按林晓晓的倔脾气,只会更加凶悍反击,说不定还会大打出手!到时,自然也就坐实了梁青成那封信里写的,都是真的。
想到这,宋清歌的表情更加楚楚可怜,双眼期待的看向夫君。
梁青玄却有些垂头丧气。
他最近不知怎的,每每直视林晓晓的眼神,就浑身不自在。
“好了清歌,你别说了。”梁青玄垂着眼,声音嗡嗡的没什么底气:“兄长写这封信,我并不知晓。这里面的内容,也的确......有些地方...言过其实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林晓晓点了点头,转而看了眼林舟,不再说话。
如若不是父亲今天拿出这封信来,误会于她,她本也是懒得再提这件事的。
更不屑在这么多人面前去争这点小事。
只要他们别太过分。
“表哥你...”宋清歌生平第一次在梁青玄这吃瘪。
她难以置信的看向身侧男人,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帮林晓晓说话!
心里瞬间涌出万般想法,各种委屈。
最终,宋清歌朝林舟跪了下来:“侯爷,您是最明理的人,这世间的万事万物也都逃不出一个理字。我与表哥自小相识,表哥亦对我一片真心,他想迎我进门有什么不对?我素来对林晓晓以礼相待,她却趁我不备,殴打羞辱于我,这又是什么道理?难道她仗着自已出身好,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帐篷内针落可闻。
只能听见宋清歌语声带泪的哭诉。
对于这时的梁青玄而言,这个平时听起来能叫他顿时心软的声音,此时,是那么的刺耳。
那么的叫他...无地自容。
表妹素来温婉听话,怎么也学会撒泼打滚这招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全然不顾及他的脸面!
他伸手拉了一把宋清歌,提醒她别再乱说话了。
不料,却被对方生气的推开。
“莫非夫君还要帮着林晓晓吗?可别忘了你之前对她是如何厌烦的。”宋清歌越说越激动:“我说的都是事实,难道夫君忘了,她之前是怎么打我羞辱于我的?”
还没完没了了。
林晓晓实在不想再跟这作天作地的夫妻俩废话下去,她肚子早都饿了,奔波了几日,她腿上全是骑马磨出的伤,只想吃口热乎的歇一歇。
她刚想说话呛回去,不料,沉默了许久的林舟突然轻咳一声。
“你打她了?”他看向林晓晓,声音有些沙哑。
在北境坚守十几年,饱受风霜战乱。他看上去比同龄人苍老至少十岁。
林晓晓不知她这位父亲今日来这一出,到底想干嘛。
只点了点头:“确实打了。”
林舟也跟着点点头,继续看向宋清歌:“你觉得,她是打你打的不对?还是打你打的轻了?”
“当然是打的...”宋清歌突然语塞:“侯爷这是何意?”
林舟没理睬他,转而看向林晓晓,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甚至还带着几分...骄傲。
“要我说,你打的很对,还打的轻了!不光打的轻了,还该连这个男的一起打!倘若自已的夫君都被人抢走了,都欺负到你头上了,还默不作声,那可还算是我林舟同叶轻眉的女儿!”
林舟的话掷地有声。
宋清歌看向目光如炬直视着自已的老侯爷,有些呆住。
同样的呆住的,还有林晓晓。
自打进帐篷后,这个老父亲都表现的比陌生人还不如,她方才已经在心里给他判定为‘渣爹中晚期’了,实在没想到,老头沉默了这半天,竟憋了个大的!
“父亲,我...”林晓晓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点什么。
就见林舟摆了摆手,拿出另一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