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炳和秦箐全程安静而专注地观看了解剖过程。他们两人站在一旁,各自手中紧握着笔记本,目光紧紧跟随着米粒的一举一动。秦箐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快速地移动着,笔尖与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她详细地记录着解剖报告相关的内容。每一个数据、每一处身体特征的描述都被她认真地记录下来,那一行行字迹如同对死者身体状况的忠实写照,严谨而细致,没有丝毫的疏漏。

而王炳则眉头紧锁,他的眼睛里透着一种深邃的思索。他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时而疾书,时而停顿。他专注于记录死者生前可能遭遇的种种情况,那些隐藏在尸体伤痕背后的故事仿佛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同时,他还在不断地记录下自已对于凶手的猜测,从伤口的形态到作案的可能手法,每一个想法都被他快速地记录下来,那本子上的字迹像是他探寻真相的足迹,在杂乱中又透着一种独特的逻辑顺序。

米粒也缓缓走了过来,她的神情略显疲惫,眼睛里却透着一种坚定。她用一种低沉而平稳的声音说道:“死者生前遭受了极其残忍的对待。经过解剖发现,死者生前被侵犯过,这是对生命尊严的严重践踏。胃部情况更是令人触目惊心,里面发现了大量的尿液和排泄物,这显然不是正常的生理状态,极有可能是凶手故意为之的虐待手段。”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压抑着内心的不适,接着说道:“死者的身体遭受了多种凶器的伤害,斧子、凿子甚至锯子等物都被凶手用来行凶。从尸体上的伤痕可以看出,凶手下手凶狠且毫无怜悯之心,这些伤痕纵横交错,深浅不一,每一道都诉说着死者生前遭受的痛苦。而且,在尸体上还发现了狗的毛发,这一点很是蹊跷,不知道是凶手故意为之,还是现场有狗参与了这起惨案,这或许会成为我们破案的一个重要线索。”

王炳面无表情地微微抬起头,眼睛直视着米粒,用一种极为冷静的口吻问道:“体内有精液吗?”他的声音在停尸房中显得格外冰冷,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例行公事般询问一个普通的问题。

米粒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沉稳而笃定地回应道:“送去检查了,按照流程,应该今晚就可以出结果。”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微微攥紧的拳头却显示出她内心对这起残忍案件的愤怒。

尸检还在继续,那一张张冰冷的解剖台仿佛是罪恶的展示台。每一具尸体都是惨不忍睹的模样,就像被恶魔肆意蹂躏后丢弃的躯壳。

尤其是那些女性的尸体,她们像是在生前遭受了无尽的痛苦与折磨。身体上布满了各种触目惊心的伤痕,有深深的刀割痕,像是疯狂的笔触在她们娇嫩的肌肤上划下的错乱线条;还有被重物击打后的淤青与凹陷,就如同生命之花被无情地捶打凋零。她们的面容或许曾经美丽动人,可现在却只剩下死亡带来的苍白与恐惧的凝固,仿佛还在无声地诉说着生前遭遇的绝望与挣扎。这些女性尸体所呈现出的惨状,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害,更像是对生命尊严的无情践踏,让每一个目睹的人都感到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悲愤。

工作持续到深夜,整个停尸房被一种压抑的寂静所笼罩。灯光在头顶惨白地亮着,投下冰冷的光影在那一张张解剖台上。

米粒、王炳和秦箐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可他们的眼神依然坚定,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他们的动作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迟缓,但却依旧保持着严谨细致。每一次器械与尸体的接触声在这寂静的深夜里都被放大,像是死亡发出的沉重叹息。

角落里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仿佛在催促着他们,又像是在为那些逝去的生命哀鸣。他们在这深夜里与死亡的真相展开着一场无声的较量,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他们的专注而变得凝重起来,只有那偶尔翻动纸张的沙沙声或者简短交流的低语声,才会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晚上回到下榻的酒店,王炳独自待在房间内。他静静地坐在落地窗前,城市的夜景如同一幅璀璨而又虚幻的画卷在他眼前展开。那闪烁的霓虹灯交相辉映,勾勒出高楼大厦的轮廓,马路上车水马龙,灯光汇聚成流动的光河。然而,在这看似繁华美好的景象之下,王炳的心中却满是阴霾。

他知道,在这绚烂的霓虹灯下,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黑暗角落,就像这起残忍的案件一样,不知道还有多少罪恶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忧虑,仿佛想要穿透这层层灯光,看清背后潜藏的罪恶真相。

随后,王炳缓缓地翻看着手中的笔记本。那些记录着死者生前遭遇与对凶手猜测的字迹,此时在他眼中就如同死者最后的悲鸣。每一个字仿佛都承载着死者的冤屈和痛苦,随着他的翻动,这些字体似乎在他的眼前逐渐放大,如同黑暗中挣扎的幽灵,直至最后被房间里的黑暗慢慢笼罩,就像那些被罪恶吞噬的生命,最终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只留下深深的悲戚与悬念。

王炳渐渐进入了意识世界之中。昏暗的大厅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和腐臭气息。一个女人正在遭受着非人的虐待,她的身体蜷缩在角落,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周围是几个黑色的人影,他们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身形模糊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邪恶气息。里面有男有女,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残忍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扭曲的藤蔓,爬满了整张脸。

他们手上拿着各种工具,有锋利的刀子、尖锐的锥子,还有散发着寒光的锯子。这些工具在女人的身体上肆意地留下一道道伤痕,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地面。甚至有人刨开女人的肚子,那温热的鲜血汩汩流出,而这些恶魔竟然用她的鲜血洗澡,他们的身体被染得通红,却像是在享受一场盛宴。

这样的事在这个大厅里随处可见,到处都是无助的悲鸣,那声音像是无数根针,直直地刺进王炳的心里。狂妄的大笑声回荡在大厅之中,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与那悲鸣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死亡与罪恶的乐章。无尽的折磨在这个空间里持续着,仿佛永无止境。王炳看着这一切,眼神之中有无尽怒火,那怒火像是燃烧的火焰,几乎要从他的双眼中喷射而出。他的拳头紧紧握着,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满心都是对这些恶魔的愤怒与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