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霓虹灯光汇成一道长河,将城市装点得绚丽又潋滟。

姜窈晚了一些才回来。

因今天某人会正式搬过来同居,因今天店里来了个大订单,算双喜临门。

于是她特地跑去20公里外的一家酿酒坊取了几瓶荔枝果酒。

荔枝果酒是酒坊手工自酿的,窑藏发酵三年,风味极佳,在小圈子里名气很大,姜窈还是托了一位朋友的关系,才买到了几瓶。

她一路开车回到凤里街十三巷。

不知不觉间,周遭环境从繁华人间转变为清幽寂寥。

但这般的寂寥,她习惯了。

毕竟在国外多年,她也是独自一人住在公寓。

车子进了车库,姜窈抱起一箱酒下车,推开门走进一条过道,过道的墙壁,一盏声控的浮雕艺术壁灯亮起如莹莹烛火般的光。

光线柔和微弱,只能照亮很小的范围。

可是……站在微光里的姜窈,看到几米之外的一楼厅堂,正亮着纯净炽白的光,亮到耀眼,恍惚间似乎天还未黑。

一道高大的人影站在亮光下,眸色缱绻多情,声线藏尽温柔。

“这么巧,我也只比你早一点回来,我带了一块青山龙井小白梨蛋糕回来,味道很清新,吃着不腻,你要尝尝吗?”

姜窈:“……”

不知为何,明明酒还没来得及喝,她却感觉脑子有点醺。

心跳也有点不规律。

“好。”

她微垂着脸,躲避着他的视线。

不能被看出异样,轻浅呼吸两下,她迅速调整状态。

扬起柔美小巧的尖下巴,粉润的唇瓣微微弯起,清澈如水的杏眼带着疏离感,又若有似无的含着一抹勾惹的笑意。

“刚好我有酒,荔枝酒,有点甜,待会一起浅酌?”

约他共饮酒?

顾钰琛心思一动,难免想起酒后乱性的那夜。

说起来,他已经禁欲快48小时了,上次鱼水交欢还是前夜的事,真久。

“好,我先去洗个澡。”

喝杯酒而已,还需要特地洗白白?

但姜窈没表现不解讶异。

成年人嘛,自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况且,给了点时间恢复,身体被折腾过度的酸软空虚感已经褪去,她又恢复精力了。

再有,等下要吃小蛋糕,还要品尝果酒,两者热量都不低,需要多运动消耗下。

于是她道:“好呀,正好我也想洗个澡,楼上有两个浴室,我们各占一间,刚刚好。”

顾钰琛瞬间听懂姜窈对今晚发生那事是默许态度……希望别又像昨晚那样,撩拨起他的欲望,又转头喊不要。

“要不一起洗?”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姜窈柔柔埋怨了一句,“你别想,在浴室里,那个姿势久了很累好嘛。”

“那……浴缸呢?”

顾钰琛不死心,提出新的建议。

“……”

姜窈没好气道:“快上楼吧你。”

顾钰琛只能遗憾作罢。

40多分钟后,两人才收拾妥当,坐下悠然对饮。

其中,是由于姜窈洗头吹干长发,需要花费较多时间。

趁着这功夫,顾钰琛将2寸大的迷你蛋糕、冰镇了半小时的荔枝酒,以及两个矮脚酒杯,摆放在了阳台的樱桃木复古花边小圆桌上。

……

微风徐徐,暖黄的柔光为夜色披上一层朦胧的薄纱。

姜窈乌黑如瀑的长发倾泻而下,落在光洁莹白的肩头及身后。

此时,她只穿了一件轻薄丝质的黑色吊带睡裙。

细细的肩绳摇摇欲坠,纤细微凸的锁骨,宛若两片薄薄的蝴蝶羽翼在轻颤。

而锁骨下方,是弧线丰盈的两团白,似黑色海面骤然掀起的白色浪花,波涛汹涌,招摇夺目。

姜窈的身材极好,只要衣着稍微性感些,如月色般清泠的气质便会褪去几分。

然后,变得像个尤物小妖精,勾死人不偿命。

顾钰琛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温润似风,可他的眸底却暗沉如墨,翻涌着危险的风暴。

灼灼视线凝落在姜窈那张精致至极的淡颜系脸蛋,原是不忍亵渎的美,此刻,却勾得人很想亵渎。

姜窈又不是瞎的。

当然能察觉到身旁男人隐隐散发的攻击性。

只不过,谁是猎物,谁是猎人还未可知。

爽的明明是她,又怎能说她是柔弱无助的猎物呢。

“干一个。”

她抬起酒杯。

杯中,乳白色的荔枝酒微微荡漾,浓郁的果香四溢飘出。

顾钰琛没说话,配合地端起酒杯,与她的杯子轻碰一个。

再伴着宁静清爽的夜风酌饮。

不愧是不太好买的果酒,味道极好。

入口温醇又带着些劲儿,米酒香与荔枝香交融缠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酒液滑进喉咙,绵长的荔枝酒香依然在口中久久逗留,颇令人迷醉上瘾。

人生最喜悦之事,无非是喝得开心,吃得开心,以及~睡得开心。

姜窈喝了半杯酒后,又转而吃起青山龙井小白梨蛋糕,龙井的清新和白梨的清甜在舌尖轻柔蔓延……

就着好吃的迷你小蛋糕,悄悄然的,姜窈一人就喝下五分之四瓶的荔枝酒。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酒的后劲有点大哈。

一双明亮的杏眼如同被夜间的雾气浸湿,浅含着一层迷离水光,粉若桃夭的双唇也染上惑人的润泽。

“窈窈,你醉了?”

耳侧有男声关切询问。

“没有,我没醉。”

她声音有点呆。

抬脸看着身旁站着的男人,她抓住他的手臂,借着攀附的力,让自已也站起来。

然后柔若无骨似的倚在他怀里,她没有向下滑,因顾钰琛有力的双臂及时揽住她的薄背。

揽得很紧,恍惚间,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姜窈其实没醉太深,却放任自已沉浸在这种感觉里。

被他抱着,很暖,很舒服,以及莫名地感到安全。

“顾钰琛,我要。”

软软的音调,像是在撒娇,又像是金主大人才有的颐指气使。

“要什么?”

顾钰琛明知故问。

姜窈不掉入他的陷阱,不答。

她轻轻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他的唇中残余着荔枝香。

顾钰琛身形顿住,转瞬,一手抱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搂紧她盈盈细腰。

低头深吻,吮咬着娇嫩的带着甜香酒味的唇瓣。

轻微的啧啧水声骤然响起。

两人的气息通过灵活的唇齿在传递。

“唔~”

姜窈喉间发出微弱的哼吟,被夺走过多空气后,她的喘息变得急促,带动着胸前柔软不规律起伏。

片刻后,她的唇终于被放开。

桃粉的唇染上绯色的媚态,眸光愈加迷离。

“去房间?”

似乎感觉有点上瘾,她主动提议。

“好。”

顾钰琛自是恭敬不如从命。

宽大结实的实木大床,姜窈身子软成一滩水,白如玉的双腿却还能勉力缠在顾钰琛的腰上。

跟随着对方的节奏,纵情享受着前仆后继的愉悦。

“窈窈,舒服吗?”

突然,耳边传来男人带着粗喘的问询。

“……”

“舒服。”虽害羞,但她还是坦诚了。

诚实的人有奖励,身上的男人似是被鼓励到了,愈加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