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北方的雪
午，片片雪花如精灵降临大地，它们欢快地随风舞蹈。室外干活的人们，都躲到了室内。
最初，掉落地面的雪花会快速融化，渐渐雪花越来越多，雪层越来越厚。没有见过这么大雪的陈向南异常兴奋，在雪地里奔跑。
打开手机把这美景都录了视频，把它们分享给晴儿和红红。
雪还在持续，用一句词来形容：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陈向南挑选了好的视频，经过一通剪辑，再配上这词，发到魔都微信工作群。
那些浪漫主义者还不心动？
已经有同事，悄悄发微信问陈向南是在项目上拍的吗？
雪层厚了，陈向南戴了一顶帽子，一个人堆起了雪人，用石子代替眼睛，小卖部的火腿肠做鼻子，再给装个扫把。
在雪地上，写上：我想你了。拍了几张相片，还用延时功能拍了和雪人的合照。
分别发给晴儿和红红。
两人快速回复了，都说好想过来和他一起赏雪。板房还未建好，晴儿暂时来不了。不过，红红嘛，她随性惯了，想一出是一出。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过来，飞机可能会延误。我会经常拍照片给你看的。”
前天浇筑的混凝土，陈向南去查看了，由于保温措施不到位，虽然加了抗冻剂，但效果不理想。
漆总在甲方办公室烤火炉，灵光一现，对咯，买几个炉子增加室内温度，这个可以赶进度、保质量。
说干就安排蒲刚去干，还好今天没有上冻，买火炉与碳，正是好时候。蒲刚冒着风雪，在晚饭前回来了，安排人在甲方办公区点上火炉，关闭门窗。
陈向南特意交底，人不能待在屋内，以免中毒。老刘说加根烟囱不就好了？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
于是，先给自已宿舍里摆上火炉，果然房间内暖和多了。不过晚上还是不敢用，万一呢？
第二天一早，蒲刚喊老板送来了烟囱，这下不怕中毒了，并且烧煤炭会产生烟，把屋子熏黑了怎么交付？
果然混凝土开始凝固了，那么拆迁办的改造也马上纳入日程。陈向南让谢连平领了几个炉子，晚上先去房间内点上，第二天好挖沟埋管。
漆总在场，莫敢不从。要放以前，这么晚打电话，他都不会接。这几天正好假传圣旨，推进进度。
轻开房门，中雪转小雪，寒风灌入室内，吹动了室内墙上贴的老旧海报，哗啦啦作响。陈向南关紧房门，任由小雪花飘落在头上、脸上，点点冰凉。
独自一人享受这难得的宁静，四周一片漆黑，没有城市绚丽的霓虹，也没有乡镇的万家灯火。
风雪残尽，独影阑珊。孤独如风，常伴吾身。
回屋睡觉。
清晨，一切就像是电影，那种雪后北方村庄生活图映入眼帘，食堂的炊烟袅袅升起，大黄狗汪汪叫，一行人走在雪路上，一串脚印越来越长。
拆迁办的改造主要是贴地砖、墙和天花刷白，当然配套的住宿条件不能少。
早上先打开房门透气，果然土好挖多了，谢连平也是拼了，亲自带领工人干活。
不努力不行，他还想接土建的活儿干，和表姐夫磨了这么久，天天当仆人，不就为了分一杯羹。
十间挖好了五间，敷设管道，最后回填。谢连平鬼主意又来了，为了偷懒回填土没有夯实，就浇了一些水。
项目生活区嘛，虽然昨天下雪，但为了追赶进度，又让老乔加了一台小挖机。
陈向南和他抽烟聊天，他早有耳闻鄂市富人多，“那这边的穷人是什么样呢？”
老乔猛吸一口烟，停下手里的操作，思考了一会儿，答道：“我就是本地的穷人。”
嘶，老乔有一台小挖机，还有一辆五菱宏光，这还是当地的穷人？
比如，这边搞开发，老乔手指对面一个山头，“这边地广人稀，喏，从我们这里到对面那个山包，可能就是一家人所拥有的土地。”附近的村民的土地皆是如此，征收就发家致富了。
“那你家也有这么大片土地吗？”陈向南好奇。
“有啊！如果搞开发到我家，那我肯定就有钱了。”老乔憨憨一笑，继续操作起挖机。
生活区的圈梁基槽挖好了，没有质量部的人在，一切从简。木工支设模板，加固好。
老刘有些纳闷，蒲刚怎么还不拉钢筋回来，不应该呀？带着疑问找到陈向南，漆总说素混凝土。老刘扔下一句话，真是抠门。
上午雪停，下午又开始下，难道老天爷的前列腺发炎了？
甲方整个室外区域没有绿化，施工简单，场地用挖机平整了，浇筑混凝土就完事儿了。蒲刚活学活用，准备减少混凝土的厚度。
漆总直骂猪脑子，停车场的位置厚度不要改，车辆去不了的地方，厚度七、八公分。
漆总恨铁不成钢，蒲刚心生怨恨。
项目剩余部分的生活区，漆总拍板了，在中间区域预留三栋板房的基础。每栋十间的面积，但板房先不搭建，待后面根据人数来确定搭建时间。
这个方法确实有效降低了成本，并且还灵活机动，随时可以调整。
衣食住行，住算是有了方案。
衣嘛，公司统一购买反光背心。
食：那就规划好食堂了。谢连平想承包食堂，漆总让他需要什么，自已找陈向南沟通。
行：暂时有一辆破面包车，蒲刚说这车现在开始烧机油了，冒黑烟。后面的人来了，每个部门配备两台电瓶车吧，要马力足够，还能载一个人。一台装门面的车都没有……
确定好了最近的工作目标，漆总第二天早上就离开了。
他一离开，天上的乌云全都消散不见，久违的阳光重新照耀了大地。冰封王座他来坐！
目前项目的困难，还是管理人员严重不足，一个好汉两个帮，人力终有穷。
漆总这次回去，能把人找过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