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红红会发来消息,无边的愁绪,千万的柔情,只化作了几个字:“哥哥,你还好吗?”

“我一切都好,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电话为什么换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我在云南丽江,父亲把几个店都卖了,我在这边买了一个店,准备以后在这里定居了,至于电话号码我不会告诉你。这边风景好,可以让我心静。听说你要去北方了?”

“以后都不回来了吗?可能要去北方,不过没有最终做好决定。”

没有回复,再发过去又是一个感叹号!靠,耍猴呢?悲愤之下,也是直接拉黑。陈向南又从汤里捞出了傲骨,今天必须要硬气一把。

凌晨四点,电话铃声响起,陈向南被吵醒了。其余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听到张鹏抓挠身体的摩擦声,可能他被蚊子咬了。

打开宿舍门,走到门外接了起来。

原来是施工电梯被开到了顶楼,电梯司机不想走上去,爬上20多楼,那是会有多累?工人们也没有人愿意爬楼去开下来,于是大家就僵持不下。

本来自已的徒弟就可以协调的,反正也醒了,还是去现场看一趟,顺道了解下早晨的状况。

陈向南赶到现场,了解了情况,应该是木工班组的人开上去的。

几个电话过去,顶楼的施工电梯启动、慢慢往下走了。

终于有人开下来了,这么个小破事,还要自已亲自出马。

电梯是下来了,可笼子里面没有人,一块砖头用铁丝挂在了操作杆上。

尼玛,还有这种骚操作?意思是上面的人在电梯启动的时候,从电梯里跑到楼层内,想法是很前卫,但太危险了。还有电梯门打开,电梯却没有停止运作,限位器坏了。

陈向南心里正是窝火的时候,再上去抓人也无济于事,肯定没有人会承认。

那只能项目上采取措施,来杜绝危险情况的产生。周科长无奈接起电话,听了陈向南的叙述,他明白活儿又来了。

他心里火冒三丈,找到电梯租赁公司。于是,下午上班之前,项目电梯全部安装好了指纹识别系统,还把维护保养做好了。

这下电梯应该不会出现问题了吧?

塔吊需要拆除了,那么需要一个准备方案,技术上的方案租赁公司早就准备好了。漆总需要一个经济方面的,甲方有方案就给钱。

这可把周科长急坏了,一般就两种方法,漆总要求多选几种,好让甲方做选择。

绞尽脑汁,他想到了一个用直升飞机拆除的方案,你是真有才!

最省钱的方式,甲方觉得太耗费时间,选了个折中的方式。直接用大吨位履带吊,把塔吊大臂先拆除下来,在地面上进行拆解运走,花小钱办大事。

甲方的人会算经济账,之前房价是5万,但销售情况没有达到预期。不过随着人工湖的逐渐成型,潜在的购房者在销售的鼓吹下,心理防线逐渐被攻破。

再邀约到项目上参观下,大部分人都会下决心购买。塔吊都拆了,竣工还会远吗?

资金的高周转,让房子带有了金融属性。

陈向南感慨万千:为别人建设家园的人,却买不起一个房子。是呀,需要筹钱准备结婚了。

塔吊三下五除二,一天时间都拆除完成了,为了保证完全,相关的施工都停止了。今天比较清闲,一般这种情况就会冒出来一些事情。

果然,陈向南接到了一个电话,开头就直指他亲爱的母亲,他还不生气,因为这个人是红红。

陈向南,你是不是人?还敢把劳资拉黑?是不是不想混啦?他认真听完女人的发泄,面带微笑。

她终于累了,陈向南再补上一刀:“你这是在抱怨吗?”

“我抱你不好?非得抱怨。”这土味儿情话,着实上头,“今天晚上八点到的飞机,你晓得伐?”

“喳,公主殿下。”陈向南提前给甲方老大请了假,缺席一天会议。

红红的出现,并没有影响他的工作,认真做好每一天。

晚上八点,陈向南在接机楼,见到了期待已久的人。

一身淡绿色的长裙,墨绿色的高跟鞋,一副圆形复古金属框墨镜。大波浪没有了,改成了黑长直。

“你怎么不戴一顶绿色的遮阳帽?”陈向南走上前。

“哼,忘记戴了,要戴也是晴儿戴,是我给她戴的帽子。”女人挽住他的手臂。

两人靠得很近,由于局部过大的部位老是蹭到他的手,触感柔软,他不禁发出感叹:

“良臣择主而事,良情择大而妻。”

红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是良禽择木而栖?他再重复了一遍,眼睛猥琐地盯着她的下巴以下的部位。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色胚一个。

啧啧啧,你是说你是屎吗?

两人在机场一路追打,引起路人频频侧目。

出租车后座,红红安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诉说她的思念之情,陈向南安静地犹如树洞。司机为了给两人创造平稳的恋爱环境,故意把车开得四平八稳。其实是他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恨不得多长两只耳朵。

司机是懂恋爱的,舒缓柔和的音乐声一直伴随着他们,是两人都喜欢的班得瑞乐团。

又到了红红住的小区,房间不像是没人住的样子,应该有人提前打扫过了。

两人如饥似渴,狠狠地纠缠在了一起,像是惊蛰后的两条蛇。

红红掰过陈向南的脸,皮肤比以前黑、还瘦了不少,白头发又多了。

狠心的话不忍说出:“以后我要当你的情人,你要随叫随到,晓得伐?”

“晓得了。”他弱弱地回应。

这一次两人都没有喝酒,算是感情自然而然的流露。

“你真的很双标,你把手机注销,微信给我拉黑,还把店卖了,不辞而别。我把你拉黑了,你就发飙了。”陈向南倒起了苦水之海,怨气满满,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

“我是公主,想干嘛就干嘛?而你是奴才,只有受气的份儿。”杏眼圆睁,颇有些猛张飞的气势。

两人肉搏累了,只能呼叫外卖。

吃饱喝足,陈向南洗澡准备睡觉。

某人只想熄灯避战,但红红越想越气,又再折腾了两次,彻底榨干了他。窗外的小猫不停地在叫唤,是啊,春天到了,荷尔蒙四处飘散。

陈向南像是一根被嚼干的甘蔗,无力地睡去。

早晨被厨房的噪音吵醒,他没有起身,红红端着做好的早餐来到了床前。原来红红一大早就去买了菜。

她穿着充满韵味儿的紫色丝质吊带睡衣,里面是真空包装。

她小心端起一碗粥,用勺子喂给他吃,陈向南那好意思,准备接过碗自已操作,她轻轻打了他一巴掌。乖,听话,我来喂。

“大朗,吃药了。”

原来是这个烂梗。

上面是扑闪的大眼睛,下面是若隐若现的无限春光。

但美好是短暂的,牛马才是陈向南的常态。

以后还能这么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