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声音在帅帐内回荡,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我军有生力量不足四成,军需物资匮乏,尤其是入秋冬的物资,更是迫在眉睫。国内因连年征战,男丁日渐稀少,补充兵员变得愈发困难。”
他的目光转向我,招手示意我走近,我便走到他的身边站定。父亲接着向众将介绍:“诸位将军,今日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人。她是本王的女儿,赵清妍,自幼在凤鸣书院长大,深受四大别苑导师的悉心栽培,如今学成归来。”
父亲话音刚落,帐内众将皆露出震惊之色,议论声四起:“四大别苑皆学成?我没听错吧,这可是了不得的成就。”“你可曾听说过,武学苑的导师乃是无人能敌的女子武学宗师,那郡主的武功,或许不在我们之下。”
夏昭然将军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道:“哎呀,真是人不可貌相,王爷的闺女平日里文文静静的,没想到手底下这么厉害!你这小妮子,敢不敢跟俺夏昭然比划比划,让俺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我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回答道:“夏将军,清妍虽不敢自夸,但也愿意与您切磋一二,还望将军手下留情。”
父亲听罢,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他手下的这些将士对他这位元帅自然是心悦诚服,忠心耿耿。但我并非父亲,初来乍到,从他的介绍中便能听出,我将被委以重任,而在这之前,需要立威,否则难以服众。这一点,从其他将军的表情上也能窥见一斑,只是他们没有夏昭然将军这般直率。
最震惊的莫过于我那初次见面的兄长赵瑞麟。之前我仅告诉他我学过一些武艺,足以自保。然而,当父亲提及我在四大别苑皆有所成时,他的眼中既有惊喜,也有意外。习武之人之间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亲切感,更何况我在其他三苑的经历是他未曾涉足的领域。
父亲微微一笑,道:“夏将军有如此雅兴,那本帅就先让你们到营帐外的空地上比划比划,再来继续我们的讨论。”
夏昭然闻言,哈哈一笑:“还是元帅懂俺,知道俺是个急性子。”
一众人等随即走出营帐,来到不远处的一片空地。这里平日里便是将士们切磋武艺的场所,沙土地上布满了战斗的痕迹,见证了无数次的较量与成长。
众将围成了一个圈,目光齐聚在这片即将上演较量的空地上。我与夏昭然将军相对而立,彼此行了一礼。
夏昭然将军爽朗一笑,他的声音洪亮如钟:“郡主,俺是个粗人,不懂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比试啥,您说了算,俺都依你。”
我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却透着坚定:“夏将军,我并无特定所求,还是您来定比试的项目吧。”
在场的将军们闻言,皆是一愣,似乎未曾料到我会如此回答。他们心中清楚夏昭然将军的实力,若是让他来定规则,我似乎注定要吃亏。然而,我脸上的云淡风轻和自信,让他们的眼神中露出了拭目以待的光芒。
夏昭然将军见状,豪爽地一挥手:“既然郡主如此说,那俺就不客气了。俺是个男人,咱们就比比拳脚上的功夫,免得伤到了郡主。”
“好,就依夏将军的。”我站在他对面,身姿轻盈,神态自若。
夏昭然将军又道:“你先出手吧,俺让你一招。”
在他说话间,我已观察到他体格健硕,下盘稳固,心中已有了应对之策。我微微颔首:“多谢夏将军相让,看招。”
话音未落,我已轻移莲步,身形如同穿花蝴蝶,轻盈而迅速地向夏昭然将军攻去。
我施展身法,功其中路与上盘,招式虚实结合,变幻莫测。我的拳头轻飘飘地在他的上盘虚晃一招,随即一脚向他的中路扫去。夏昭然将军身形一晃,敏捷地闪躲开来。我趁势左脚点地,身形跃起三尺高空,一记旋风腿扫向他的上盘。他头一偏,我的脚擦着他的肩膀掠过。
我刚一落地,夏昭然将军的直拳带着风声直攻我上盘。我左手隔挡,右掌正要攻向他的面门,他却突然沉身,一记扫堂腿攻向我的下盘。我脚尖点地,身形空翻而起一丈高,对他来个泰山压顶之势。他此时人还伏身于地面,挥起右拳朝我迎了上来。我下压的拳头与他向上打来的拳头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一瞬间,地面以他的脚为中心向外皲裂,延伸到了一米开外。
这只是一场友好的切磋,我也只动用了三成的内力。夏昭然将军此时面露狰狞,牙关紧咬,显然是在承受极大的压力,面色涨得通红,额头见汗。他弯下了腰,慢慢地跪在了地上。
“郡主,俺认输。”夏昭然将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喘息。
我翻身落地,语气平和:“夏将军承让了。”
“俺功夫不如你,输得心服口服。”夏昭然将军再看我的眼神中,已不再是初见时的轻敌,而是对强者的敬重。
哥哥赵瑞麟目睹了这一幕,他的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他从未想过,以刚猛著称的夏昭然将军,竟会败在我的手下。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柔弱女子,却没想到我竟拥有如此深厚的内功。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与兴奋,作为兄长,看到妹妹武艺超群,自然是喜不自胜。
父亲则保持着一脸淡定的微笑,仿佛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内。他轻轻捋了捋那本就不甚浓密的胡须,尽管年仅四十有余,却总是喜欢做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
父亲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赞许。
前将军戴风华迈步而出,他拱手行礼,声音坚定而有力:“在下戴风华,愿与郡主比试兵器。此前郡主与夏将军较量的是拳脚,我则想请郡主赐教一番兵器上的功夫,我擅长使用的是大刀。”言罢,他取来自已的关公大刀,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显得威武不凡。
我亦拱手回礼,语气平和而自信:“戴将军,我选择长枪。”长枪,乃是对战关公大刀的对等兵器之一,以其灵动和距离优势,足以与重刀一战。
我走向一旁的士兵,借他手中的长枪一用。在这等场合,我自然不会拿出龙渊枪,龙渊乃是专门对付敌人的利器,今日仅是友好的比试,无需动用。
戴风华见状,脸上露出惊诧之色。他未曾想到,我竟只拿了一杆普通的长枪,在兵器上看似吃亏。他的大刀重达三百来斤,普通的枪恐怕连他的一招也难以抵挡。然而,当他看到我淡漠的表情时,心中也明白,今日的比试切不可大意。
戴风华将军,性格内敛,不露声色,他的武功路数深藏不露,难以从表面窥见其优劣势。面对如此沉稳的对手,我深知需以试探为主。同样,他对我的兵器、身法及功法亦是一无所知,故而他亦不敢有丝毫懈怠。
戴风华将军客气道:“郡主,请出招吧。”
我微微颔首,回道:“多谢戴将军相让。”
我首先以一招简单的中平枪,直截了当地直刺他胸膛。这一招,自然只是试探。戴风华将军前弓步,双手握刀向左一扫,轻松化解了我的攻势。
我借势收回枪,再出一招点枪,意图迷惑对手。他的头左右闪躲,用大刀将我的枪撩开,随即出了一招横扫千军。他利用大刀的重量和长度,横向挥砍而来。我右手握枪,两臂舒展,脚尖点地向后飘去,巧妙地躲开了他这一招。
紧接着,戴风华将军乘势追击,几个箭步来到我近前,双手握刀,高举过顶,然后利用重力加速度向我劈砍而来。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戴风华将军会出这么狠的招式。或许是他看出了我能够抵挡,否则这一招下去,一般人还不得被劈成两半。
当他下劈的刀快到我头顶时,我不闪不避。双手握枪举过头顶,用枪身硬接了他这一招。他的刀劈在了我的枪身上,令在场所有人震惊的是,我用这木制的枪身挡下了他这一招。按照常理,木制枪身怎能抵挡住他大刀的重量与下劈的力道?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戴风华将军的大刀劈在了我的木制枪身上,却仿佛劈在了坚硬的金属之上。那枪身竟然连一丝弯曲都未曾出现,更别提木屑飞溅的场景了。在场的众人,包括戴风华将军本人,都震惊得无以复加。这需要何等深厚的内功,才能使得一杆普通的木枪承受如此巨力而丝毫无损。
我迅速将枪往上一推一挑,巧妙地将他的大刀掀开。戴风华的刀法果然了得,反应迅捷,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刚将他的刀挑开,他又一阵猛烈的挥砍,我只得运用缠枪技巧,缠绕对方的兵器,寻找机会进行反击。
我抓住了一个机会,用力向上一挑,再次将他的刀掀开。借此机会,我枪尖点地,一个借力,身体腾空而起,倒空翻腾空一丈,右手握枪,居高临下向他的头顶刺了下来。他的身形刚刚站稳,便看见我从上方向他刺来的枪尖,这一招若是得手,他可要被串成糖葫芦了。
然而,戴风华将军不可能坐以待毙,他双手紧握刀柄向上一推,拿刀身硬是抵挡住了我下刺的枪。要知道,我是从一丈高的空间俯冲而下,那力道可想而知,但他依然稳稳地接下了这一击。
在场的将士们见状,无不为之动容。这不仅是一场力量与技巧的较量,更是一场内功的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