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调兵
萧广此时开口道:“我们先出去吧,让李将军先安静一会。”
慕君言微微颔首,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李之堂,然后缓缓退出了房间。
屋外,阴霾的天空依旧阴沉得可怕,细密的雨丝不断飘落。
慕君言望着远处,神色凝重道:“没想到这神性改造,竟然能够将一个人的性命轻易抹杀。”
洪宝沉声道:“看来我们对神族还是了解的太少,若是将一位巅峰强者进行神性改造,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萧广闻言道:“巅峰强者没这么容易被神族拿捏,从淮宁山下看来,如今的神性改造尚不成熟,同等级下的神族相较人族本来就有优势,若是这神性改造真被神族掌握,一旦开战,恐怕是一场生灵涂炭的浩劫。”
“萧副将,明日和神族一战,你的主力,你们先去休息,这里我来看着吧。”慕君言开口道。
萧广点点头,带着洪宝和洪福离去。
慕君言看向屋内,叹息一声,随之推开门走了进去。
南滦州永安城外,十万玄甲军已集结完毕。
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士兵们个个神情肃穆,严阵以待。
姜丞业身披战甲,威风凛凛地站在高台之上,目光如炬,扫过排列整齐的军阵,大声喊道:“此次东宁关之战,关乎数万百姓生死,绝不能让神族踏入半步!”
士兵们群情激昂,齐声回应:“愿随将军,死战不退!”声音震耳欲聋,直冲云霄。
姜丞业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出发!”
将士们闻令而动,迅速有序地依次登上巨型龙舟。
随着一阵激昂的号角声响起,巨型龙舟犹如五条巨龙划破长空,向着域外疾驰而去。
龙舟所过之处,狂风呼啸,云卷云舒。姜丞业站在为首的龙舟船头,身姿挺拔如松。
慕君言看着失魂落魄的李之堂,顿时倍感愧疚。
也许自已不这么做,他儿子就不会死,即便是沦为镇国公的爪牙,人至少还是活着的。
可如今却……
但不这么做,东宁关的数万将士又该如何?那可是数万个家庭的希望,数万个生命的重托。
慕君言心中纠结万分,望着李之堂,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之堂双眼空洞无神,喃喃自语:“这都是命啊……”
“如果我不贪图富贵,”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聪儿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是我害了他,是我的错啊!”
慕君言在一旁听着,心中愈发沉重,忍不住说道:“李将军,还望节哀。镇国公如此,正好借此机会将其扳倒,也算为令郎报仇。”
李之堂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没错,我要报仇!只有将镇国公挫骨扬灰才能泄我心头之恨!”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着。
慕君言看着李之堂几近癫狂的模样,赶忙安抚道:“李将军,明日神族大军即将来袭,眼下,还望将军振作起来”
李之堂看向一旁昏迷的妻子说道:“慕城主,我带夫人先去休息,应战一事已全由萧副将安排,不必担心。”
慕君言点点头,“李将军,那您且去照顾夫人。”
李之堂抱起妻子,便离去。
慕君言望着李之堂离去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
玄甲军一路飞驰,五艘巨型龙舟,饶是在域外也显得气势磅礴。
有些将士对于去往东宁关却略显好奇。
“咱大老远跑到幽州地界做什么?”
“是啊,就算神族进犯,那也是东宁关的事,关咱玄甲军什么事?”
“难道是东宁关向侯爷求援了?”
“不会吧,幽州又不是没人了,最近也未听闻幽州有战事,怎么也犯不着向侯爷借兵啊”
“……”
在距东宁关外五里处,姜丞业一声令下,龙舟缓缓降落
将士们迅速整队,扎营。
副将匆匆赶来,拱手说道:“侯爷,营地已扎好,是否安排岗哨?”
姜丞业点了点头:“方圆二十里不可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副将应声道:“是,侯爷!”
接到天牢遇袭的消息王主簿深深地看了景麒一眼,便匆匆赶回。
赶到天牢时,并未有想象中的混乱,只见隐龙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查看一番过后,发现只有李将军的夫人消失不见,王主簿暗暗松了口气。
将地上的袁华扶起。
“袁华!”
“袁华!”
“……”
呼喊了几声,袁华缓缓睁开眼睛,“主簿,您回来了。”
王主簿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袁华哭诉道:“是慕城主,带着两人来劫狱,我等不敌根本不是对手,便被击晕。”
“慕城主?他怎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我也不知……”
王主簿叹息一声,“行了,你先把他们弄醒,看看有无大碍。”
“景麒,你跟我来。”
景麒神色一紧,跟在其后。
到达房间内,王主簿轻轻关上了门,正色道:“景麒,这么多年的交情,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到了这地步,景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镇国公挟持了李将军的妻儿,威胁李将军与神族交战时,让东宁关将士不与抵抗,任由神族屠杀。”
王主簿没想到景麒这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
难以置信道:“什么?镇国公竟然敢如此做?东宁关据我所知可是有足足五万将士,这消息你是从何得来?”
“老哥,实不相瞒,慕城主潜入东宁关便是为了追查镇国公之事,只是恰巧听到了此消息,见李将军左右为难,又不想数万将士白白牺牲,这才冒险劫狱。”
“所以你之前便引诱我去淮宁山下看镇国公的罪证,而淮宁山下的一切也是慕君言所为”
“待你我走后,慕君言便带人来劫狱,景麒,我说的可对?”
景麒点了点头,“老哥英明。”
“英明?还不是被你耍的团团转?你小子根本没拿我当自已人!”
“老哥,事态紧急,所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而且刚刚传来消息。”
“什么消息?看守天牢疏于职守,镇国公想治我的罪?”
景麒摇了摇头,“不是,李将军的儿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