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爹的死,真和他脱不了干系?我心中怒火中烧,顾不得身体的虚弱,一把推开挡在我面前的赵凌,直奔王公子而去。
「王公子,我爹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我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问道。
王公子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难,他先是一愣,随即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赵小姐这话说的,真是让人莫名其妙。赵老爷不幸离世,在下也深感痛心,只是不知赵小姐为何要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
「你少在这里装蒜!」我指着他的鼻子,怒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敢说,我爹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鄙夷。我心中怒火更盛,恨不得撕烂王公子那张虚伪的嘴脸。
「赵海棠,你疯了吗?!」哥哥赵文山冲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对着王公子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王公子息怒,小妹她只是一时伤心过度,口不择言,还请王公子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哥哥,他竟然为了讨好王公子,而对我低声下气,任由他羞辱!难道在他眼里,我这个妹妹,还比不上王公子一根手指头吗?!
「哥哥,你……」我气得浑身发抖,眼前一阵阵发黑。
「你给我闭嘴!」赵文山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头又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对着王公子说道,「王公子,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先到府里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说,如何?」
王公子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既然赵公子盛情相邀,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他便在一众狗腿子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赵府。
我看着王公子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将他碎尸万段。可是,我却被哥哥死死地拉住,动弹不得。
「赵海棠,你给我安分点!」赵文山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警告道,「你要是再敢惹事,我就把你关进祠堂,让你一辈子都别出来!」
我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赵文山,你真是让我恶心!」
说完,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任凭冷风吹打着我的脸庞,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爹死了,哥哥不相信我,赵凌也误会了我,就连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娘,也变得让我陌生而害怕……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把我逼上绝路?!
我绝望地蹲在地上,将头埋进臂弯里,放声痛哭。
突然,我感觉头顶一暗,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衣披在了我的身上,一个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
「别怕,我来了。」赵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心疼和怜惜。
我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赵凌……」我哽咽着,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扑进他怀里,放声痛哭。
赵凌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我,任由我的泪水浸湿他的衣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情绪终于渐渐平静下来。我抬起头,看着赵凌,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怎么会来?」
「我放心不下你,所以就追出来了。」 赵凌温柔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和自责,「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靠在他的胸口,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这一刻,我感觉自已无比的安心和踏实。
「海棠,跟我走吧。」 突然,赵凌低头看着我,语气坚定地说道,「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去过新的生活。」
我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他说什么?
「海棠,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很多疑问,可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赵凌看着我,眼神真诚而坚定,「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解释,也会给你一个未来。」
我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我该相信他吗?我该跟他走吗?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赵凌突然伸手捧住我的脸,低头吻上了我的唇。
他的吻,霸道而又温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占有欲,瞬间将我所有的理智和犹豫都吞噬殆尽。
我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的吻,感受着这一刻的温暖和甜蜜。
「来人啊!抓刺客啊!」 突然,一声怒吼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我惊恐地睁开眼睛,只见一群官兵手持刀剑,气势汹汹地朝我们冲了过来……
我被赵凌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晕头转向,他的气息温暖而陌生,带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像是要把我整个人都融化在他的怀抱里。我从未想过,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向我表达他的心意,更没有想过,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会对他产生一丝不该有的悸动。
「大胆狂徒!竟敢当街轻薄良家妇女!」
官兵的怒吼声将我从迷乱中惊醒,我这才意识到,我们现在身处何地,又面临着怎样的危险。我慌忙推开赵凌,惊恐地看着那些步步逼近的官兵,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赵凌,怎么办?他们好像……」
我的话还没说完,赵凌便一把抓住我的手,拉着我转身就跑。
「别怕,有我在。」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对我说道,语气坚定而有力,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是,那些官兵穷追不舍,我们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怎么可能跑得过他们?
「站住!别跑!」
「再跑就放箭了!」
官兵们一边追赶,一边大声呵斥,箭矢破空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呼啸而过,吓得我魂飞魄散。
「赵凌,他们要放箭了,我们怎么办?」我紧紧地抓着赵凌的手,感觉自已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别怕,抓紧我。」赵凌说着,突然拉着我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小巷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们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着,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甩掉了那些追兵。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自已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没事了,别怕。」赵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慰道。
我抬起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担忧。
「赵凌,谢谢你。」我看着他,真诚地说道,「要不是你,我今天恐怕……」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用手轻轻地捂住了嘴巴。
「嘘!别说了。」他看着我,眼神深邃而复杂,「海棠,你相信我吗?」
我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相信他?我能相信他吗?
他突然靠近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边,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如果你相信我,就跟我走,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给你想要的一切。」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恶魔的低语,充满了蛊惑人心的魔力。
我看着他,心中挣扎不已。他的眼神,他的语气,他的承诺,都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紧紧地包围,让我无法逃脱。
「我……」
他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离开这里?给我想要的一切?我想要什么,他真的知道吗?我想要的是自由,是不必再为生计发愁,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一只惊弓之鸟,被人追赶,被人欺凌!
我抬起头,直视着赵凌的眼睛,他的眼神深邃如夜空,仿佛能将我整个人吸进去。我感觉到自已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凭什么……」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不安和怀疑。
「就凭我喜欢你。」他打断了我的话,语气坚定而霸道。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震,脸颊也不禁泛起一丝红晕。我慌乱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海棠,」他轻轻地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我知道你心里还有顾虑,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跟着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他的语气温柔而真诚,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已一个机会,好吗?」他靠近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畔,让我感到一阵酥麻。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一片混乱。理智告诉我,我应该拒绝他,我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他走。可是,我的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呐喊,让我答应他,让我跟他走。
「好。」最终,我还是屈服了自已的内心。
听到我的回答,赵凌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我,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海棠,你不会后悔的。」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中五味杂陈。我告诉自已,我只是想换一种活法,我只是想给自已一个机会,仅此而已。
赵凌带着我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宅院前。
「这是哪里?」我看着眼前这座高墙深院,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是我的地方。」赵凌说着,推开了院门。
我跟着他走进了院子,只见院内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与我们刚才经过的那些破败不堪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惊讶地看着赵凌,心中更加疑惑不解。
他转头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你不是说,要相信我吗?」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牵起我的手,朝着一座灯火通明的楼阁走去。
「跟我来,我慢慢告诉你。」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他走进了楼阁。楼阁内装饰奢华,香气袭人,一群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正在翩翩起舞,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我的脚步顿住了,眼前的景象让我感到无比的陌生和恐惧。
赵凌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海棠,怎么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要问他,这就是他说的要给我的生活吗?我想要问他,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可是,看着他的眼睛,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慢慢地向我走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他的眼神温柔如水,仿佛能将我融化。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的声音像是一道魔咒,让我渐渐地放松下来。
我闭上眼睛,任由他将我拥入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女声在门外响起:「赵凌,你给我滚出来!把那个女人给我交出来!」
我顿时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这奢华的楼阁,这群妖艳的舞女,无一不在告诉我,我掉进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里。
赵凌也被这声音惊了一下,他眼中的温柔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和厌恶。他放开我,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服,转身走向门口。
「别怕,在这里等我。」他经过我身边时,低声说了一句,语气冰冷,与刚才判若两人。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我不知道门外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么命运。我只知道,我现在无路可逃,只能任人宰割。
赵凌打开门,一个身穿华服,浓妆艳抹的女子便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她身材高挑,眉目如画,只是脸上带着几分戾气,破坏了原本的美感。
「赵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我带女人回来!」那女子怒视着赵凌,声音尖锐刺耳,像是要划破人的耳膜。
赵凌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他冷冷地看着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我带什么人回来,关你什么事?」
「你……」那女子被他的话噎住了,她指着我,气急败坏地说道,「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这样对我说话?」
我听到「贱人」两个字,心中一阵刺痛,我握紧拳头,想要反驳,却被赵凌一把拉住。
「你最好说话放尊重点。」赵凌将我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那女子,「她是我的客人,不是你能侮辱的。」
「客人?客人需要你这样藏着掖着吗?」那女子冷笑一声,「赵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就是想金屋藏娇,把我蒙在鼓里!」
「你……」赵凌刚要说话,却被那女子打断。
「我告诉你,赵凌,这门亲事,是你自已答应的,你想反悔,门都没有!」那女子说着,一把抓住赵凌的胳膊,用力地摇晃着,「你要是敢为了这个女人抛弃我,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赵凌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语气冰冷:「别闹了,这里没你的事,回去吧。」
「我不走!除非你让她走!」那女子指着我,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我原以为,赵凌是真心想要带我离开那个地方,给我一个新的生活。可是,现在看来,我不过是他用来刺激另一个女人的工具罢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已真是可笑至极。我竟然天真地以为,自已能够改变命运,能够得到幸福。
「好,我走。」我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悲痛和愤怒,冷冷地说道。
我转身,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我的手却被赵凌紧紧地抓住了。
「海棠,你要去哪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回头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你不是要我走吗?怎么,现在又要演哪出戏?」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难懂,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放开我!」我用力地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我不放!」他突然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不许你走,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我愣住了,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话语惊呆了。我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到一丝虚假,可是,我看到的,只有真诚和……爱意?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少爷,不好了,老爷……老爷他……」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际,陌生而霸道的气息将我包围。我的心乱了节奏,像有一百只小鹿在胸腔里乱撞。他的话更是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我原本灰暗的天空。他说我是他的?他是在向我表白吗?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狠狠地吻住了我。他的吻狂风暴雨般猛烈,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和占有欲。我被他吻得几乎窒息,可我却贪恋着他的温度,他的气息,甚至是他唇齿间淡淡的烟草味。
「咳咳……」
身后突然响起的咳嗽声,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浇灭了我心中燃起的火苗。我猛地回过神来,用力推开了赵凌。
他踉跄了几步,眼神迷离地看着我,像一只迷途的野兽。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慌乱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衫。
「老爷……老爷他……」门外的老者看到屋内的景象,声音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赵凌这才回过神来,他转头看向老者,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什么事?」
老者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连忙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道:「老爷他……他突然晕倒了,现在大夫正在里面诊治,可是……」
「可是什么?说!」赵凌不耐烦地打断他。
「可是……可是大夫说,老爷他……他恐怕是不行了……」老者战战兢兢地说道,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赵凌脸色大变,他一把推开老者,疯了似的朝门外跑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赵凌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我该为他父亲担忧吗?可是,他父亲对我,对我的家人……
我还没有想清楚,就被冲进来的赵凌一把拉住:「海棠,跟我走!」
他拉着我一路狂奔,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守在一张雕花大床旁,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老者,正是赵凌的父亲。
赵凌松开我的手,快步走到床边,声音颤抖地喊道:「爹!」
床上的老者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赵凌,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赵凌握住他的手,哽咽着说道:「爹,你撑住,大夫马上就来了……」
老者摇了摇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赵凌的手放在我的手上,然后,他的手无力地垂落,双眼缓缓闭上。
「爹——!」赵凌悲痛欲绝的嘶吼声,响彻整个房间……
赵凌的嘶吼声在我耳边炸响,震得我头皮发麻。他父亲的手冰凉僵硬,像是在我手里放了一块千年寒冰。我本能地想要抽回手,却被赵凌死死地攥住。
他猩红的双眼里布满血丝,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恶狠狠地盯着我,嘶吼道:「你给我记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赵家的媳妇!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休想逃!」
他粗暴地将我拽起来,力气大得仿佛要捏碎我的骨头。我踉跄着跌进他怀里,被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和血腥味熏得一阵反胃。
我强忍着恶心,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搂住腰,狠狠地吻了上来。
「唔……」我挣扎着,却被他蛮横地撬开牙关,肆意地掠夺着我的呼吸。
他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索取,粗暴的吻带着浓烈的占有欲,在我的唇齿间留下淡淡的血腥味。
我被吻得头晕目眩,几乎喘不过气来。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我。
「咳咳……」我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阴鸷,声音沙哑:「记住我说的话,你逃不掉的!」
说完,他便松开我,转身对着门外大喊:「来人!把少夫人带下去,好生伺候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
「是!」门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粗壮的婆子一左一右架了起来,拖着就走。
「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少夫人,您就别挣扎了,老爷也是为了您好,您就安心在房间里待着吧。」一个婆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被她们粗暴地扔到床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她们强行按住,七手八脚地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嫁衣。
「你们干什么?我不嫁!放开我!」我拼命挣扎,却抵不过她们的蛮力。
「少夫人,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这是老爷的命令,我们也不敢违抗啊。」另一个婆子一边给我梳头,一边说道。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大红嫁衣,脸色苍白的女子,只觉得无比陌生。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被囚禁在一个金丝笼里,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属品?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绝对不会屈服!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怎么回事?」一个婆子问道。
「回禀夫人,是二少爷回来了。」门外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
二少爷?
我心中一动,难道是……
我还没想清楚,房门就被猛地推开,一个身穿白衣,面如冠玉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哟,这不是我的好嫂子吗?怎么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呢。」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眼神玩味,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
我看着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嘴角那抹笑看得我浑身发冷,仿佛我不是他的嫂子,而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我下意识地往床角缩了缩,却被身后两个婆子死死按住。
「二少爷,您可别吓唬少夫人了,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新娘子哪有不紧张的?」一个婆子谄媚地笑道,一边偷偷地朝我使眼色,示意我别乱说话。
我心里冷笑,大喜的日子?我还没见过哪个新娘子是被五花大绑着送入洞房的!
「紧张?我看她是想逃吧?」赵凌的弟弟,赵琦,一双桃花眼滴溜溜地在我身上打转,眼神轻佻又放肆。
他走到我跟前,伸手挑起我的下巴,逼迫我与他对视:「怎么,这就要当寡妇了,连个笑脸都没有?」
他的手指冰凉刺骨,像是毒蛇的信子,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放肆!」赵凌猛地一拍桌子,怒视着赵琦,「谁准你对她无礼的?!」
赵琦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依旧笑盈盈地看着我,眼神轻蔑:「大哥,这女人性子烈得很,你可得好好调教调教,别到时候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
「你!」赵凌怒火中烧,一把抓住赵琦的衣领,却被赵琦轻易地躲开。
「大哥,别忘了,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别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兄弟和气。」赵琦拍了拍赵凌的肩膀,语气轻佻,却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赵凌气得脸色铁青,却最终还是松开了手。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赵琦看着赵凌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阴沉得可怕。
他转过身,一步步朝我走来,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毒药,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却倔强地扭过头,不肯回答他的问题。
「怎么,不愿意告诉我?」赵琦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没关系,反正我迟早会知道的。」
他说着,伸手抚上我的脸颊,指尖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你很怕我?」他似乎很享受我这种害怕的感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至少现在不会。」
他凑近我的耳边,声音低沉而暧昧:「你应该庆幸,大哥不喜欢你,否则……」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传来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二少爷,不好了!老爷……老爷他……」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惨白,说话都结巴起来。
赵琦脸色一变,一把抓住那家丁的衣领,厉声问道:「老爷怎么了?你快说!」
「老……老爷他……吐血身亡了!」
……
家丁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耳边。我愣愣地看着他,脑海中一片空白。老爷死了?怎么会?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赵琦一把推开家丁,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慌失措。
我这才回过神来,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我喘不过气。老爷虽然对我不好,但他毕竟是赵凌的父亲,如今他死了,赵凌该怎么办?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身后的婆子死死按住。
「少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啊?」一个婆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老爷尸骨未寒,您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离开了吗?」
我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如刀锋般锐利:「放开我!我要去看看相公!」
「哎哟,我的少夫人哎,您就别为难老奴了,老爷临终前可是交代了,要您哪也不能去,就在这好好待着!」另一个婆子说着,手上更加用力,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依然不肯屈服:「你们敢违抗老爷的命令吗?还不快放开我!」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犹豫。
就在这时,赵琦去而复返,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二少爷,您回来了!」两个婆子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松开我,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
赵琦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径直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语气急促:「跟我走!」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强行拖出了房间。
我们一路穿过走廊,来到一间偏僻的书房。赵琦推开门,将我一把推了进去,然后反手关上门,落下了门闩。
我踉跄了几步,站稳身子,转头怒视着赵琦:「你干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赵琦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封信和一枚玉佩。
他拿起信,递给我,语气低沉:「这是父亲留给你的。」
我狐疑地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吾儿凌妻亲启。
我的心猛地一跳,难道这封信是老爷写给我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把信交给赵琦?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惑,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
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正是老爷的笔迹。
「吾儿凌妻: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父已经不在人世了……」
信的开头,老爷便开门见山地告诉我,他已经死了。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为父一生戎马,征战沙场,自问对得起国家,对得起百姓,唯独对不起你和凌儿……」
老爷在信中忏悔,说他对不起我和赵凌,因为他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老爷的信,字字泣血,像一把钝刀,缓慢却又坚定地割开我的心。他坦白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压在他心头的一桩罪孽,一件令他追悔莫及,也彻底改变了我和赵凌命运的事情。
原来,老爷并非赵凌的生父。
当年,老爷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被赵凌的母亲所救。赵凌的母亲出身医毒世家,精通医术,妙手回春,硬是将老爷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两人朝夕相处,渐生情愫。但造化弄人,老爷早已在家乡娶妻,赵凌的母亲也有婚约在身,这段感情注定没有结果。
不久,老爷伤愈归家,却将赵凌的母亲忘得一干二净。直到几个月后,赵凌的母亲找上门,怀中抱着一个刚出生的男婴——赵凌。
老爷这才想起这段露水情缘,但碍于家族压力,他狠心拒绝了赵凌的母亲,只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远走高飞,永不再回来。
赵凌的母亲悲痛欲绝,带着赵凌离开了伤心地。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几年后,老爷的妻子意外去世,他膝下无子,这才想起被自已抛弃的赵凌。他派人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赵凌母子。
彼时,赵凌的母亲已经身患重病,不久于人世。临终前,她恳求老爷看在孩子的份上,将赵凌接回赵家抚养。
老爷答应了她的请求,将赵凌带回了赵家。为了掩盖这段不光彩的往事,他对外宣称赵凌是自已早年在外面的私生子,并将他记在了已故妻子的名下。
读到这里,我心中五味杂陈,仿佛有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原来,赵凌并非老爷的亲生儿子,那他真正的身世又是什么?
「这不可能!」我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赵琦,「这封信一定是假的!老爷他……他怎么可能会……」
我的声音颤抖着,脑海中一片混乱。我一直以为,老爷虽然对我不好,但他对赵凌是真心疼爱的,怎么会……
赵琦惨然一笑,眼中满是苦涩:「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这是父亲亲笔所写,千真万确。」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父亲临终前,一直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他觉得自已亏欠了你和大哥,所以才写下这封信,希望你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二少爷,你在里面吗?老夫人请您和少夫人过去一趟。」门外传来一个婆子恭敬的声音。
赵琦神色一凛,转头看向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走吧,我们去看看母亲有什么吩咐。」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跟着赵琦走出了书房。
我的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透不过气来。老爷的秘密,赵凌的身世,这一切都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紧紧困住,让我无处可逃。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赵琦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我愣愣地站着,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老爷的秘密,赵凌的身世,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场闹剧,而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还傻傻地期待着什么。
「少夫人,您怎么了?」赵琦见我脸色苍白,关切地问道。
我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突然……」
「是啊,我也没想到父亲他……」赵琦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愁。
我看着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能轻而易举地接受这一切,而我却要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二少爷,少夫人,老夫人请你们过去。」婆子催促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情绪,跟着赵琦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端坐在正厅,面色凝重,见到我们进来,微微叹了口气:「琦儿,你把那封信给弟妹看了?」
赵琦点点头:「是,儿子已经将父亲的遗愿告诉了弟妹。」
老夫人转头看向我,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事已至此,你也只能接受现实。」
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接受现实?说得轻巧!我的命运,我的感情,就这样被他们随意摆布,而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我知道你怪我,怪我当年一意孤行,拆散了你和凌儿。」老夫人叹了口气,「可是,我也是为了你好啊!凌儿他……他毕竟不是老爷的亲生儿子,他的身世一旦被揭穿,你让他如何自处?你又如何自处?」
「所以,你就想出了这样拙劣的谎言,把我囚禁在这冰冷的赵家,让我一辈子活在欺骗和痛苦之中?」我猛地站起身,指着她的鼻子,怒吼道,「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家人?!」
我的声音尖锐刺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老夫人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旁边的丫鬟连忙上前扶住她。
「你……你……」老夫人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冷冷地看着她,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压抑着自已,努力扮演着他们眼中温顺听话的妻子,可是,换来的却是无止境的欺骗和伤害!
「够了!」赵琦突然站起身,厉声喝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母亲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样跟她说话?」
我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为了我好?你问问你自已,你真的相信这句话吗?」
赵琦愣了一下,眼神闪烁,似乎不敢与我对视。
我冷笑一声,转身就走。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这个家,没有一个人在乎我的感受,他们只在乎他们的利益,他们的名誉!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院子,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自已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已该怎么办。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猛地回头,看到赵凌站在我的身后,他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你怎么来了?」我慌忙擦去脸上的泪水,不想让他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赵凌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我,他的眼神像火一样,灼烧着我的皮肤,让我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