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适合做着谈
“眼熟吗?”
沈掣伸手揽着楚筠,目光打量着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沉声道:“和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你的衣服我还留着,阳台上你养的那盆仙人掌也还活着。”
沈掣自顾自说着,静静流淌的时间里。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最亲密的那段时光。
楚筠的下颌线紧绷着,每一次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他垂眸望着地板,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沈掣说的一句话他都不想听。
可是回忆没有放过他,即使他可以不去看这房子里的每一处角落。
但入目的每一处空间,都充斥了他和沈掣曾经的记忆。
脚下的地板是当时他和沈掣一起选的。
当时,两人还为了颜色争执过。
楚筠以为他自已已经将这段记忆忘的差不多了。
可看到这些,他才不得不承认,他从没忘记过。
见他不说话,沈掣也没发火。
似乎是习惯了他的沉默。
“进去吧,先吃饭。”
沈掣抬手想牵着楚筠,却被楚筠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他落空的手在空气中微微颤抖了几下,又若无其事的放下;
只是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出卖了他。
谁都看出来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沈掣不是一个被下一次脸就知难而退的人。
尤其是面对楚筠,即使被拒绝,依旧我行我素。
楚筠的拒绝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强硬的牵着楚筠的手走到餐厅。
餐桌上,满汉全席。
烤的鲜嫩多汁的羊排摆放在最中间。
糖醋鱼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泛着漂亮的光泽。
楚筠望着这些菜,忽然想到他跟着母亲进沈家的第一年。
那年他十七岁,他的妈妈嫁给了沈掣的父亲沈国明。
他自然也跟着进了沈家大宅,只是他一个外来人,和沈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那时他就做好了不被人重视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进来的第一天,就被沈家唯一的儿子沈掣刁难了。
那年,才二十岁的沈掣脾气似乎比现在更大,对楚筠母子的厌恶毫不掩饰。
他现在还记得沈掣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
那个少年全身上下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楚筠母子;
露出一丝讽笑,“我爸真是老眼昏花了,什么垃圾都往家里领,看来得找时间给他预约一个眼科医生检查检查。”
楚筠已经忘了当时他妈是怎么陪笑着讨好沈掣。
当时楚筠脑海里只浮现了一句话。
他以后在沈家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当晚,楚筠的母亲跟着沈国明出席活动,沈宅里只剩下沈掣和楚筠两个人。
那天晚上沈掣勒令家里的厨师和帮佣休息;
他坐在沙发上审视着缩在角落里的楚筠。
笑道:“你妈不是说你很会做饭吗,给你一次讨好我的机会,去厨房,做饭给我吃。”
客厅里的佣人沉默着;
在沈家,这位大少爷的脾气连他亲爸都管不了。
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只是有些同情新来的二少,以后大概没安生日子过了。
楚筠明明知道沈掣在故意刁难他,但也只能沉默着点点头。
拿上沈家佣人递过来的围裙走向厨房。
其实他只能做一些家常菜,这些菜多半不会入沈家少爷的眼。
但楚筠为了之后的日子能过的好一点,也费尽心思的去做好这顿饭。
不过如他所预料一般,沈掣看不上他做的东西。
连拿筷子的欲望都没有。
餐厅里,他嗤笑着端起楚筠做的菜。
“这就是你妈说的你手艺很好?”
“可笑——”
说完,他手里的盘子慢慢倾斜;
里面的食物着汤汁一点一点掉到地上,油渍弄脏了昂贵的地毯。
沈掣倒了他做的所有的菜。
最后冷冷丢下一句:“谁也不许帮他,让他自已收拾。”
之后两人在一起,沈掣再没欺负过楚筠,甚至为了他开始洗手做羹汤。
“想什么呢?”
沈掣的声音打断了楚筠的回忆。
他微微摇头,并没有坐下。
这顿饭,他不想和沈掣吃。
“沈掣——”
楚筠抬眸,注视着椅子上的男人。
“我们已经断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带他来他们曾经同居过的地方,给他做之前常吃的菜。
即使复刻和三年前一模一样,他们也回不去了。
楚筠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继续道:“三年前,我们就结束了,现在,我也不可能.......”
“谁说的我们结束了——!”
沈掣将手里的筷子狠狠砸在桌子上,刚才伪装的平静面具顷刻崩裂。
他表情狰狞,站起来的身躯如山岳般;
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他将楚筠拉到怀里,低吼道:“我从来没说要和你断了,我也从来没同意你和我断了。”
楚筠痛苦的闭上眼睛,使劲将沈掣推开。
“不需要你同意,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懂不懂!”
沈掣危险的眯起眼睛。
双手慢慢抚上楚筠的脸颊,“看来,我们之间还是不适合坐着谈话,更适合做着谈话。”
他说着弯腰将楚筠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楚筠不住地挣扎,“放开我沈掣,你要干什么?!”
“**你——”
沈掣二话不说将楚筠摔在床上,没等楚筠挣扎着爬起来就压上去。
他双眼微红,呼出来地热气好像要把楚筠的肌肤烫红了。
望着楚筠在他身下这副样子————
眼角有一抹薄红,眼睛里多了一些平时没有的情绪。
对比平时他一副淡的像白开水的样子。
现在这样,让沈掣渴的血液都沸腾滚烫起来。
沈掣大手卷起楚筠身上的衬衫,一截劲瘦白嫩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楚筠挣扎不开,气的整张脸都红了。
他的声音早就失去了平时的沉着冷静,
有些尖锐道:“你让开,沈掣你个王八蛋,除了来硬的你还能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
沈掣巴拉着楚筠的衣服,额前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眸。
挡住了他早就被欲望攻占的双眼,“我能干的多着呢,你不是早就体验过了吗?”
“别白费力气了宝贝儿,你明明很喜欢这样的,为什么不顺从我一点呢。”
沈掣低头吻住楚筠。
熟悉的味道蔓延齿间,之前疯狂的记忆瞬间占据了两人的脑海。
沈掣彻底失控了。
想了三年的人,终于又回到他身边了。
他用力的吻着身下这个人,蹂躏着,撕咬着。
恨不能把他吃进肚子里。
“楚筠,楚筠......”
沈掣不停的叫着楚筠的名字;
声音越来越沙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出国的这三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楚筠承受不住沈掣猛烈的攻势。
喘气声慢慢变了味儿,他咬着牙死死忍着。
但身体上比他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沈掣微微放开楚筠,
笑道:“你看,你的身体可比你诚实多了,宝贝儿,我们这么久不见,可要好好温存温存。”
楚筠在他身下细细的发抖,他的眼睛湿润了。
衣服也被扒的精光。
只有一张嘴还是硬的:“你滚.......”
“我滚了,谁来伺候你?”
沈掣伸手到旁边的柜子里摸出一个东西;
他捏着楚筠的下巴,“睁开眼睛看看宝贝儿,这是你之前最喜欢的东西。”
楚筠一看,眼睛瞬间瞪大了,他不住的往后退:“不要....不要....沈掣你不要用这个。”
“可是你喜欢。”
沈掣重新吻上楚筠,他将自已身上的衣服除去。
不多会儿,大床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餐厅里,那桌为楚筠接风洗尘的饭菜最终还是没人动。
随着远处桌上沙漏一点一点的漏光。
饭菜的也渐渐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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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纪尧跟着陈维洛在会所玩了一整夜,实际上是陈维洛一行人不让他走。
后半夜硬生生把他灌倒下了。
这帮损友也不给他开个房间,就这么让他在沙发上躺了一夜。
他醒的时候,脖子疼的半天转不过来。
还没等他脑子完全清醒。
夺命电话又响了起来。
江纪尧拿起来一看,是沈掣。
“喂,干嘛呢大早上的?”
“大早上个屁——”
沈掣的脾气似乎比平时更暴躁一些;
“你赶紧过来一趟,有人发烧了。”
说完,不等人做出反应就挂断电话。
江纪尧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对着无辜的手机破口大骂————
“你大爷的沈掣,老子是你仆人还是你秘书啊,使唤人也不带那么顺溜的!”
不过他生气归生气,还是忍着宿醉后的不舒服洗漱完往沈掣家里赶去。
他刚才在电话里也没听清楚谁发烧了。
保不齐是沈掣那孙子自已又把自已折腾病了也说不准。
想当时他那心上人丢下他远走异国他乡的时候。
这大哥把自已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要不是他赶过去。
说不定他能喝酒把自已喝死。
江纪尧火急火燎赶到沈掣住的公寓的时候。
见人不在客厅,便自觉往卧室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想,这人还算自觉;
知道生病了要躺在床上,变.......
‘聪明’两个字还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眼前的景象就成功让江纪尧惊骇到了。
他看到沈掣这个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坐在床头,一下一下摸着床上人的额头;
又是焦急又是心疼。
大早上....不对,大中午的,
江纪尧猝不及防看到沈大少深情款款的样子。
汗毛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随即,他看到一片狼藉的房间;
江纪尧又瞪大眼睛,沈掣和人上床了!
“看够了没,过来检查检查。”
沈掣头也不抬的和江纪尧说话。
“我去啊————”
江纪尧赶紧跑过去,指着沈掣,
“你不是去接你家心上人了吗,怎么还和别人搞在一起了,他是谁?”
他说着低头去看床上的人,一看,又惊到了。
“楚筠——!”
“你看够了没?”
沈掣挡住江纪尧的视线,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发烧了你没看见?”
“........”
江纪尧目瞪口呆的打量着沈掣,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禽兽啊——”
沈掣:“.......”
“你真禽兽啊沈掣,人才回来第一天你就把人弄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楚筠是你仇人呢。”
“你少废话,没看到他发烧了吗?”
“我又没瞎,不过他发烧都是因为谁啊?”
江纪尧没好气的白了沈掣一眼。
准备去给楚筠检查。
“等一下——”
“干嘛?”江纪尧疑惑道。
沈掣抵住江纪尧的肩膀,定定的望着他:“胸口以下的地方你不许看。”
江纪尧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忍住想一脚踹死沈掣的冲动,
一字一顿道:“我、知、道!”
他将挡在前面的人推开,“劳烦您收拾一下房间,免得楚筠等会儿醒了看到这些东西又被气的厥过去。”
沈掣站着望了一会儿,确定江纪尧没有多余的举动。
才动手开始收拾起了房间。
他轻手轻脚的把撕碎的衣服收进垃圾桶里。
又打电话让人送上来一束鲜花。
江纪尧检查过后给楚筠吊上水。
他刚才给人量体温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楚筠胸前密布的吻痕。
很难想象胸口下是怎样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江纪尧摇摇头,暗骂沈掣是真禽兽。
嘴上说喜欢人家,爱人家爱的死去活来,下手不照样没轻没重的。
“他怎么样?”
沈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端过来一碗粥。
他放在桌上,走过去探了探楚筠的额头。
江纪尧翻一个白眼,现在那么担心,昨晚下手轻一点不就好了。
“没什么大事。”
他收拾着桌上的药罐,打了一个哈欠:“就是有点儿脱力,再加上下面可能有些发炎,烧退了就没事了。”
“嗯。”
沈掣坐到床边,伸手温柔的摸了摸楚筠的额头。
那深情款款的样子,说一句情圣也不为过。
江纪尧拿出一支药膏扔给他。
“外涂,早晚各一次。”
沈掣拿着药膏看了看,终于良心发现的说了一句话。
“我让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