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伶朵深夜来访后,时间一晃又是三日。

十余头邪祟的滚滚鲜血,浇筑出宁魁武道新的篇章。

他整个身体都浸泡在药桶之中,各种名贵的草药在沸腾的药液中沉浮。

像什么冰凝草、赤阳花都是最基础的。

就连更高级别的月寒九叶花、九阳赤珠果等等都隐约可见。

单这一桶药浴,就花了近三百两白银,药效自然也非同凡响。

【命主:宁魁】

【大神通术:吞阴噬邪(入门),进度(4825\/10000)】

【特性:吞食鬼魅妖邪,可获得阴气点,阴气点可用来全方位强化命主,得道成仙】

【武道境界:炼皮境(圆满),进度(1500\/3000)】

【特性:大圆满,皮肤坚韧程度堪比蛟龙幼崽龙鳞。】

【阴气点:2000】

【评价: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杀邪祟不富呀】

十余头邪祟,哪怕大多数都是“食气境”的小鬼,也为他提供了整整1800阴气点。

豪华版的药浴更是直接将武道境界的进度往上堆了500点。

如今,他终于可以达成“气血凝仙衣”的成就,并一举踏入“炼肉境”。

“加点,突破!”

随着意念一动,宁魁身体内的气血刹那间暴走起来。

滚滚气血如同一条走水的蛟龙,咆哮着在他筋脉内横冲直撞。

他的皮肤立刻被激活“龙鳞之皮”状态,黄金般的龙鳞在月光下寒光凛凛,神圣而冰冷。

然而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多久,越来越旺盛的气血不断暴涨,他那坚韧粗壮的血管似乎再也无法束缚住这暴走的怒龙。

纯金色的龙鳞纹路渐渐向着赤金色转化,恐怖的高温从他的每一根毛孔散发。

药桶中的药液“咕嘟嘟”迸溅四射,大量水蒸气蒸腾而上,将整个药桶都包裹住了。

“啊啊啊啊!!!”

宁魁的低吼从水雾中传出,宛如受伤的凶兽,压抑而痛苦。

最恐怖的是,这场气血暴动所消耗的能量极为惊人。

若非他提前利用【暴食】神通储存了大量能量,只怕未等仙衣凝聚,就要被榨成人干了。

整个过程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月亮都逐渐西沉。

无穷无尽地喷发的高温忽然戛然而止,它们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舒服住。

宛如一件血红色的仙衣,轻轻披在了龙鳞之皮上,将其由纯金色镀为赤金色。

宁魁喘息着瘫坐在药桶之中,此刻里面的药液几乎快要被蒸发见底,只剩浅浅一层淹到他腹肌的位置。

“呵呵。”宁魁扶额苦笑,“果然非大毅力、大机缘者不可达成啊。”

一般人可不像我能看见进度条,光是第一步看不见尽头的漫长积累,就不知令多少人半途放弃。

好不容易能冲击‘气血凝仙衣’了,这恐怖的能量消耗,也绝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

他的小神通术【暴食】已经大成,能积累自身500%的能量,就这还几乎被榨干了。

“咕咕咕.......”

肠胃向他发出了进食的邀请,宁魁从药液中站起,月光下,线条硬朗的肌肉格外清晰鲜明。

赤金色的龙鳞仙衣更是衬托得他如武神下凡,一举一动,饱含摧枯拉朽的力量。

事实上也是如此,炼皮境大圆满时,他的力量就超过了一万斤,可与寻常炼肉境小成的武者一较高下。

达成“气血凝仙衣”境界时,即使主要增长的是防御力,他吓人的气血总量仍旧将力量推到了恐怖的一万五千斤。

【命主:宁魁】

【武道境界:炼肉境(入门),进度(100\/500)】

【特性:淬炼肌肉,极大增加肌肉活性,恢复力大增。小成后肉体再生能力获得初步觉醒】

【阴气点:400】

【评价:不冲一把炼肉境小成么?阴气点存着可不会给利息!】

宁魁将意识从识海神庙退出,他习惯于保留一部分阴气点,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突破炼肉境小成所需的阴气点,这两天再去砍几个邪祟不就行了?

————————

鲲泽湖上晨雾厚重,伸手都看不清五指的天气里,有觉少的老渔民照例早起收网。

这种天气大概率是出不了船了,只能看看下的网子里有没有收获。

老人正卖力地拉扯着网笼。

忽然,点点火光穿透浓雾,隐隐绰绰地照出大船的轮廓。

那高耸的帆桅上,黑色旌旗猎猎。

“水.....水匪!”

老渔民常在水边厮混,如何认不得这种大船!

他猛地转过身去,朝着村子的方向张口大喊:“水....!!!”

下一个字还未喊出喉咙,一支利箭已经“噗”地贯穿他的后脑,从他嘴里穿出。

头发花白的老渔民向前扑倒在甲板上,双目圆睁,鲜血渐渐弥漫开来。

“老头子,喊什么呢?”

一名老妪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啥水啊?渴了?唉,刚刚出门让你再喝一口你不听。

唉?咋还摔了?”

回答她的是另一支利箭,精准无误地插进她的心窝。

老妪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倒在了老伴身旁。

“大哥威武!这一箭又准又硬!”

“大哥牛啊,嘿嘿,不愧是在军中做过都虞候的好汉!”

一众水匪围在“独眼蟒”常威身旁,兴奋地直搓手。

他们望着在浓雾中显现轮廓的村庄,以及更远处巍峨矗立的鱼谷县城,眼中充满着杀戮与淫邪的欲望。

今天,整个鱼谷县都是他们的猎场!

很快,贼船靠岸,数百衣衫褴褛的水匪从船上跳下来,踩着湖水挥舞着崭新的长刀,冲向了渔村。

他们能得到这么好的兵器,还得感谢丁,朱,林三家的资助。

“官人,该起床了,今日说好去城里买布做衣裳的。”

“再睡会儿,日头还没出来呢。”

“今日大雾,哪来的日头?你可别想耍赖....”

妇人正趴在自家男人肩头撒娇,自家的大门忽然被“轰!”地一脚踹开。

足足四名水匪狞笑着闯了进来,看见只穿着鸳鸯肚兜缩在被子里的年轻妇人,顿时双眼放光:“这个婆娘水润,咱兄弟运气不错!”

刚刚还迷迷糊糊的男人此刻早就吓得清醒过来,连忙跪在床上磕头:“好汉饶命!家里米缸里有钱财!好汉们尽管拿去,别伤害我夫妻二人!”

回应他的是一抹寒光,他目眦欲裂的头颅滚落到地上,鲜血溅了妇人一脸。

“啊啊啊啊!!!”

妇人惊恐大叫,引起四名水匪得意地大笑:“哈哈哈哈,哥几个,谁先来?”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渔村的每一处,有人全家都被杀光,哪怕仅剩一个稚童,也要一刀砍死。

也有男人血气上涌拼死反抗,却根本不是装备精良的水匪对手。

反而被绑着亲眼看见父母被虐杀,发妻被凌辱,最后才在绝望与怨恨中被一刀砍杀。

“砰”。

村长家中,一名年轻的少女挣扎着逃出屋子,还未来得及逃向更远处,就被一把朴刀赶上来戳穿胸口,捅了个透心凉。

满脸鲜血的水匪朝尸体吐了口唾沫,随后扯住少女双腿将其拉回屋里。

直到半个时辰后,作为祭旗仪式的渔村杀戮才终于结束。

随着一团大火在村庄中心“熊熊”点燃,火光照亮了满地的鲜血与废墟,悲惨的画面无比清晰地展露向苍天。

若苍天有眼,真该降下天雷劈死这些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