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要是男人也能生孩子就好了

林厌奚正跟赵歆然讨论如何引陆祤上钩，聊得火热朝天，听见有人叫自己。

“林厌奚！”

王富贵家的宝贝儿子被这一声吼吓哭了。

林厌奚转身看去，嘴巴微张，继而上扬，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嫚月。”

两人抱在一起，林厌奚道：“你终于到了，隐月城马车不怎么快啊。”

申嫚月嘁道：“你还不值得我快马加鞭。”

说完这话，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林厌奚说：“你见到程予檐了吗。”

申嫚月：“见到了，他们几个城主要谈正事，我在旁边也插不上什么话。程予檐说你在这，我就过来了。”

“我们好久没见，想死我了。”林厌奚很是激动，又抱了下申嫚月。

“我看你潇洒得很，根本不记得我这个人，也不见你来隐月城看我一眼。”申嫚月哼道。

林厌奚扬眉：“我去了，你也得在隐月城啊，你自己数数，你一年到头有多少日子待在隐月城。”

申嫚月：“我这次为了见你，可是提早好几天回到隐月城，我姐姐说能在这时候看见我的人影，算是破天荒了。”

申嫚月上头有个姐姐申咏月，比她大六岁。家中对申咏月委以重任，城中的琐事申嫚月也不感兴趣，她喜欢云游四方，愿望是在有生之年踏足天下每一片土地。

所以就算是从前，两人也很少碰面。除了特殊日子，申嫚月很少回隐月城，旁人也很难联系到她。

林厌奚：“我好大的脸面啊。”

“那是，你林厌奚的脸面比天还大。”

申嫚月说：“程予檐对你怎么样，你都不知道，我这次回来听说你跟程予檐的事，我还以为是我姐骗我的，没想到你俩真在一起了。”

“还行。”

“什么叫还行，你如实说，他要是对你不好，我帮你教训他。”申嫚月挥拳道，论武力她敌不过程予檐，不过她有的是法子。

申嫚月从小到大调皮捣蛋，这些年游走天下，也学了一些整蛊人的秘法。

“他敢对我不好。”林厌奚道。

闲聊了几句，林厌奚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询问隐月城的立场如何，是否接受朝廷招安。

“程予檐说他给你姐姐写过信，没有收到回信，你们是什么想法？”

申嫚月道：“什么信，我们只收到赤峰城的信。我姐姐还纳闷，说按照程予檐未雨绸缪的性子，早早就会写信来。”

“信被人拦截了。”林厌奚得出一个结论。想想也是，赤峰城跟屿阳城站在对立面，隐月城又偏向于屿阳城，他们肯定要耍些手段。

申嫚月点头：“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赤峰城惯会使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林厌奚鄙夷，又问：“宇文祥在信里写了什么？”

“还能写什么，说了一堆归顺朝廷的好处，又劝我姐姐识时务者为俊杰，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我姐姐是何等聪明的人，绝对不会答应他的。”

申嫚月道：“你让程予檐放宽心，只要他不接受朝廷招安，隐月城无条件支持他。”

林厌奚安心地笑了笑：“有这句话就够了。”

申嫚月愤愤道：“当今圣上荒淫无道，只知贪图享乐，天下百姓民不聊生。你去外面看看，到处是无家可归的苦命百姓。现在的朝廷就像一条干瘪的蚂蝗，我们若是归顺了，只怕血都要被吸干。与朝廷管辖的地方相比，七城可谓是世外桃源。”

“荒淫无道？”林厌奚咋舌道，“老皇帝几十岁了，那玩意还能用啊。”

申嫚月不明所以：“什么老皇帝，两年前就改朝换代了，当今皇帝正是不惑的年纪。不过我看他尽干些老糊涂的事。”

短短三年，竟然改朝换代了，林厌奚不免感慨，她这三年真的错过了不少事。

老天真会跟她开玩笑。

“现在在位的是谁？”林厌奚问。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申嫚月一脸疑惑，道：“曾经的宣王啊，他起兵造反，杀了太子李泉安，又逼迫先帝颁布遗诏传位于他，名不正言不顺地登上了皇位。”

林厌奚道：“我生了场病，这三年的事全忘了。”

这次换申嫚月惊讶了，她道：“什么病这么严重，居然失忆了。你看着我，你还记得我是谁吗？这是什么地方？”

她双手扶着林厌奚的胳膊，大力摇晃着。

林厌奚一脸淡然地扒开她的手：“我跟你说了这么些话，你说我记不记得你。”

“奇了怪了，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奇怪的病，只忘了三年的记忆。”申嫚月摩挲着下巴，想到什么，又抱住林厌奚。

“这样说来，在你眼中我们上次见面是三年前了，那我们得多抱抱。”

林厌奚不禁笑出了声，说完正事，她将申嫚月带到赵歆然秦婉面前，逐一介绍道。

“这是秦婉，程朝生的媳妇。”

“这是赵歆然，程予檐的表妹。”

“这是……”轮到听雪，“不用我介绍了。”

没有外人在，几人只是点头示意。

“听雪？好家伙，你怎么瘦成一条闪电了。”申嫚月震惊道，林厌奚不说名字她根本认不出来。

施姐儿满心欢喜地等着林厌奚介绍自己，却连个眼神都没等到，她双手叉着腰，生气地鼓起腮帮子：“还有我。”

“对了，还有我们施姐儿，对不起姐姐把你忘了。”林厌奚笑了笑，对申嫚月说道：“这是施姐儿，程朝生的女儿，长得很可爱吧。”

炫耀之意溢于言表，好像施姐儿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一样。

“施姐儿，”申嫚月夸道，“好可爱的女娃娃，长大了不得美若天仙啊。”

受了夸奖，施姐儿高兴得直晃脑。

“施姐儿。”秦婉道，“别人夸你要说什么。”

施姐儿奶声奶气道：“谢谢月姐姐。”

这一声叫得在场的人心都软了。

“月姐姐抱抱。”申嫚月从听雪手中抱过施姐儿，用手指轻轻点她的脸。

施姐儿一点不怕生，配合申嫚月的动作咯咯地笑。

林厌奚见申嫚月这么喜欢施姐儿，不禁问她出门在外有没有遇见心仪的人。

申嫚月不屑道：“这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死样，我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心仪的，我遇见的男人不招我恶心已经很难得了。”

她说这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有心之人就能听见，比如王富贵的小妾张柳。

申嫚月又道：“我姐今年二十九，除了工作从不跟男的接触，我娘最操心她的婚事，整日催她去相亲，根本无暇管我。我又常年不着家，他们说不了我，说我我就跑，两年三年不回家，他们就不敢说了。”

前几日媒婆到府里说亲，被她几扫帚打跑了。

近几年应该没有哪家敢向她提亲了。

林厌奚点头：“像你这般挺好的，不能为了成亲而成亲。”

“要是能遇见会生孩子的男人，我也愿意娶他进门，最好生个跟施姐儿一样可爱的小孩，我才喜欢。”申嫚月笑道。

赵歆然附和道：“要是男人也能生孩子就好了。”

林厌奚也不禁畅想程予檐生孩子的场景，一定很好玩。

秦婉瞠目结舌，她一天内听到太多令人震惊的话，一时有些难以消化。

几人有说有笑，直到宴席开始，程予檐派人来请林厌奚。

施姐儿困了，秦婉要带她回松桑院。

去前院免不了应酬，申嫚月不喜欢跟不熟的人做场面功夫。林厌奚便让听雪带申嫚月去语禾院等她。

赵歆然不会错过任何跟陆羽见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