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俱乐部走出来后,繆星汶看着西落的太阳,擦干了汗水走上了回家的路。

“还有三天,不包括今天晚上...”繆星汶盯着人行道嘟囔着。

远处,一个黑点出现在晚霞的画布上,感觉格格不入,随着逐渐靠近,黑点有了轮廓,是一只乌鸦。

它飞向了繆星汶然后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啊(晚上好)。”

“哦,枫糖,你回来啦。”繆星汶抚摸了一下它的羽毛。

繆星汶今天有放它出去独自一鸟,起初遭到了它强烈的反对,毕竟繆星汶独自一人的话就没有谁能帮助她,阻止她跺自已的手了。繆星汶好说歹说这是克制,律已的治疗方法。反正就是说服了枫糖至少一个下午自由活动。

虽然这确实很危险,不理智,毕竟自已是病人,还认为一个人可以的,不过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看看如果没有帮助繆星汶这个本能的任务后习性是怎样的。接下来的时间,大概都得用于了解一下那个医院,以及【血猎】狼人的事情了。

好好活下去,繆星汶知道这是很重要的,生命第一...即便已经说不上来为什么了。所以知已知彼是尝试在这次追猎中活下去的第一步。

“所以,都干了些什么?”

“啊,”结果出人意料,“啊啊(我只是站在楼顶上,一直看着下面人来人往,不论我去了哪里,都说不上想要做什么。)”

“啊,那无法从这里入手...不吃不喝到依旧往神学那边推了。行吧,暂时不处理这些了,我们回家,然后准备去医院吧。”

“啊。”枫糖担忧的叫了一声,这句话没有意义,只是充斥着这份情感。

“....担心我之后被【血猎】的事情吗,我不会抛下你的,不过如果那个时候我真的死了,你该怎么办啊。”

“啊啊——(这令我担忧,如果我唯一的目标已经永远无法完成了,该怎么办?)”

“啊,那个时候你先跟着莫十一吧,她好歹也在帮助那些活在痛苦中的人....”

“啊(我不期望是那个样子)。”

“......”繆星汶看着街道另一边三三两两回家的打工人,陷入了沉思,“嗯,我也许也该不希望如此。”

............................

一天清晨,繆星汶在垃圾站前鼓捣着笔记本:“嗯嗯,差不多。”

垃圾站的老奶奶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些都拿来卖?”

“是的,我要搬家了,以后就不在这附近了,奶奶帮我看看多少?”

老奶奶其实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繆星汶刚才单手扛着有三个自已大的袋子,另一只手还拖着一整个沙发来到了这里:“这,诶。”

还完钱回到公寓大门口,莫十一正站在那里等着,旁边还堆着五个拉杆箱:“松饼。”

“嗯,我可以准备走了....”繆星汶顿了一下,“其实...我还得上楼检查一下,等我。”

“好。”

繆星汶快步上楼,揪了一下胸口:“诶。”

她其实想问莫十一,真的要跟自已走吗。主要是自已不应该就这么享受她的看护,更何况还要陪同去那个荒山野岭的疯人院。

说荒山野岭还是比较夸张,不过繆星汶查了查这所病院,康和建在了西北郊区,再往北不是山吗,所以那里还没多开发多少,如此偏僻大概是为了以防病人逃进城市作乱啥的,现在好了,成了狼人私刑场地了,大概。

如此审判到那里的犯人不少,而且全都“自杀”了,真正的病人都在另一个病院。不知道康和院长对于自已病院被架空有何感想。

莫十一不需要遭这个罪,不论结果如何,牵扯进来都容易让她也.....

繆星汶甩了甩头抛掉脑袋里的想法,回到已经被搬空的公寓,看着那些不能直接拆下来的家具,有些触景生情:“好像买套房,这样就不用付房租了。”

“那你也得有钱。怎么还回来?”房东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反手关上了门,“难道还开始想念这里了?”

繆星汶耸了耸肩:“检查一下还有什么能带的。”

“那快走吧,对了,你这个月的房租给你退回去了。快去吧....再见。”

“再见。”繆星汶露出了微笑。

下楼之后,繆星汶看到了莫十一摆弄着行李箱,看到繆星汶下楼之后挥了挥手:“走吧。”

“...十一,其实,你不用跟我走的,我这次去的,是精神病院,怎么说都不是好地方。”繆星汶扶了扶自已的胳膊,“我不想你跟我去。”

“...”莫十一听到之后有些为难,低下头扭了扭手指,“可是,唔。”

“.....”繆星汶叹了口气,“慢慢说,我不是要赶你走。”

“我,想去。”

“嗯,好,可是...哈....这次去,我可能会死,你牵扯进来的话...我不想你死。”

“我不怕。”

繆星汶担忧的看着莫十一,不过发现对方的眼神十分坚定,也就不再坚持了:“好吧,真的谢谢你,这几天一直陪着我,我心里不好受的时候只有你。谢谢。”

“嗯。”莫十一点了点头,“松饼开心,我也开心。”

繆星汶点了点头,拉上四个行李箱:“走吧。”

“哇,重。”

“啊,不重,我都是血裔了,力气大多了的。”

...........

繆星汶在手机上叫了一辆面包车过来将他们送到了康和病院。

周围荒无人烟,一路上从城市到农田和乡村房子再到荒地,司机都感慨了一句。

繆星汶来到了她接下来要接受治疗的精神病院,内心有些局促:“额,话说我今天是不是没吃药?”

莫十一歪过头:“嗯...吃了。”

“哦,那就好。”

就在两人站在这里这段时间,病院的大门就自已开了,两人抬头看去,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繆星汶最先注意到的是她的黑眼圈和棕色的乱发以及格外显眼的绿色发卡,然后就注意到了护士的制服以及手里提着的一本书。

好学的护士?挺意外,而且还意外的好看。繆星汶思考着:还以为这种地方的护士可能肥头大耳的。

“新来的?”

“嗯,病人。”

“哦,”对方显然惊讶了一下,“竟然还有自已来的病人。”

“很奇怪吗?”

“确实,这里大部分人都是被绑在病床上来的。另一个是谁?”

听到前面那句后繆星汶咽了咽口水:“额,哦,她是陪同我的。”

“陪同?”对方更加鄙夷了,“算了,也在允许范围内,而且也有先例。进来吧,先给你找个房间好了。”

两人拿着行李跟着她进了病院,对方在门口等两人进来后关上了门:“我叫柳安澜,是这里的护工,你们叫我柳护士就好,行李很多我给你们刷电梯。”

“好。”

柳安澜用自已的工牌刷开电梯,三人上电梯来到了三楼:“你的房间在这里,目前这里很空,陪同的话睡那边另一张床就好,到时候如果人开始多了可能不好腾出床位给你。”

“嗯,”莫十一点了点头。

“不过反正不可能会人多就是了。餐厅在一楼啊,然后你,跟去院长那里。”她指了指繆星汶。

“OK,”繆星汶放下了行李。

“记得带上那些评定报告什么的,你带了吧。”

“带了带了。”繆星汶把报告从箱子里找出来递给了柳安澜。

柳安澜看了一眼,狐疑的看着繆星汶:“额...算了,让院长定夺。”

说着便走了出去,然后示意繆星汶跟上,繆星汶跟了上去:“十一你先在这里等我。”

莫十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