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始蒙蒙亮,莫十一从沙发上逐渐转醒,她伸出脚去找拖鞋,刘成武把拖鞋移动到了她的脚旁边。成功穿上拖鞋之后莫十一缓步走向卧室,繆星汶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窗户。

“繆星汶....”

“啊,嗯,我起来了。”繆星汶回过神来下了床。

“有,想吃的吗....我,我给松饼,做早饭。”

繆星汶挠了挠头:“拜托了,就从冰箱里拿点面包就好。”

“嗯嗯。”

离开卧室之后莫十一走向了厨房,却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繆星汶进了厕所。

“......”

“啊!”

乌鸦的叫声传了出来,莫十一冲了进去。看到繆星汶握着拆信刀想着自已的手砍去,连忙上前拉住:“繆星汶!松饼!”

繆星汶用力的挣脱着,然后力道开始轻了下来,随即开始大口喘气:“哈,哈...十一。”

“嗯。”莫十一松开了手,“没事了吗?”

“没事了。”繆星汶手里的拆信刀消失了,她拿起了牙刷,“让你担心了。”

莫十一侧过头看到了台子上的乌鸦,乌鸦也意识到眼前的女孩能看到自已,对视了过去。

一人一鸟互相点头。

繆星汶感到奇怪,回头看去,瞪大了眼睛:“你看得见?那个乌鸦?”

“嗯。”

“......太好了,我还以为我疯了。”

“别人,看不到?”

“嗯,看不到。我不清楚为什么....也许我需要去搞清楚为什么。”繆星汶把乌鸦拖起来送到厕所外面走廊上,“去吧,我没问题的。”

乌鸦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离开了。

“更奇怪的是,它听得懂我说的话,甚至我能听懂它说的,”繆星汶叹了口气,“是不是有点奇怪。”

“我不清楚....”

李成武飘了出来:“嗯....我想她能看见是因为我。”

繆星汶和莫十一看着他,李成武看着在客厅静静呆着的乌鸦:“这个不是单纯的乌鸦,可能有什么特殊的因素....莫十一能看到很可能是因为适应和灵魂的我所以能看见,平常然看不见?”

“嗯,大概,”繆星汶回想着,“没人在意过...我想就是看不到。”

“算了,先吃早饭。”繆星汶摆了摆手。

.........

繆星汶和莫十一两人坐在沙发上,就这样盯着乌鸦打转,四面八方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繆星汶托着腮帮子,绞尽脑汁,想要分析出这位和普通乌鸦到底有什么区别,什么能推测渊源的特征,会沟通....神话故事里大把大把都是,还得细分。

莫十一也紧盯着乌鸦,眯着眼睛思考着:“.....唔,我想,它需要,一个名字。”

“啊?”

“名字。”

“....”繆星汶笑了一下,“好。”

突然,她发现莫十一抬起的手,袖子荡下来后露出了伤痕累累的手臂:“你的手!”

拉过来看,有旧伤新伤,看的繆星汶特别心疼:“怎么会这样。”

“.....和邪教,打架。”

“那好歹消消毒啥的!”繆星汶赶紧去房间里拿医药箱出来,“都有哪里有伤口?”

“就,就手臂....”莫十一声音逐渐变小。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不会撒谎?快把上衣脱掉。”

莫十一犹豫了一下,还是脱掉了。

“天哪!”莫十一的身体比想象的还要惨不忍睹,而且奇怪的事大多数都是旧伤,深红色占据了大部分,甚至皮肤本身的颜色都,没剩下多少,“你,我....我怎么不知道。”

莫十一有点愧疚,她不想繆星汶知道这些:“没事,这些是,旧伤,旧伤....旧伤是过去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过去的事,什么事这样.....”繆星汶没有再问下去,“我帮你消毒。”

“嗯....”

繆星汶强忍着恐惧伸出颤抖的手,咬了一下自已另一只手臂,冷静了下来:现在不要想什么血不血的,必须,必须先帮莫十一!冷静下来松饼,你可以的。

深呼吸之后,繆星汶终于开始了动作,很快血污就被清理干净,然后开始消毒绑绷带。怎么说呢上半生都绑满了:“怎么成这样....哎哟。”看的繆星汶特别心疼,这几天莫十一都在自已身旁,在自已失控的时候陪伴在身边,自已已经成了她拯救的对象。

她第一次感到有人对自已如此上心,还是个比自已小的。

“她自已的武器是美工刀,而我能给予是只是一把狙击枪,每次单打独斗都会十分吃力。”李成武背对着两人,叹了口气。

“....以后不要这样单独行动了,有什么事情我也要去...好吗?”

“....嗯。”

乌鸦落到了繆星汶的头顶,轻轻的点了她两下,表示自已也会陪在身边,毕竟一个是自已的目标,另一个是帮助目标的人。

繆星汶点了点头:“嗯....要不就叫枫糖浆,不,枫糖吧。”

“?”莫十一歪过头。

“名字啊,就叫它枫糖吧,松饼沾枫糖。”

莫十一很开心,点了点头:“好听。”

“好听就是好名字。”繆星汶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给莫十一套上了衣服,“十一你先穿我的,你的我会帮你洗的。”

“嗯嗯,谢谢。”

繆星汶忙完之后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看着莫十一捧着乌鸦十分开心的和它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额,有可能啊,我记得乌鸦其实羽毛颜色是五彩斑斓的不是?”

“....有这个说法,”飘在旁边的李成武说道,“怎么了?”

繆星汶移动身子把旁边的手电筒拿了过来,然后往乌鸦上照,依旧是乌黑一片:“看。”

“嗯,大概懂你的意思了,”李成武点了点头,“这是纯黑的动物,那么就很特殊了。只是因为它本来是乌鸦所以不容易被人在意。”

“我猜,黑色的动物,顺着这条找下去应该有点可能。”

繆星汶从柜子里掏出一本笔记:“有没有什么找奇闻轶事的好去处?”

莫十一和李成武都面面相觑,说实话他们都是和社会脱节的人,确实不太好知道这些。

“额,罢了,我想,先去找一个人吧,也许先从我们国家的文化里找。”

“嗯,要出门?”莫十一整理了一下自已的包。

“对,我们边走边问,问点问题缩小范围。”繆星汶打开大门,“出发!”

外面的大太阳一下子就把繆星汶劝退了:“我、的、妈、呀,我的防晒服呢?”

........................

“枫糖有在拘留所窗户前看着我之前的记忆吗?”

“啊啊啊(抱歉,好像没有)。”

“没有,但是你清楚的知道你是来帮助我治疗我的精神问题的,是吗?”

“啊(是的)。”

“枫糖说话好正式哦。”繆星汶打趣的说道,然后发现莫十一一脸羡慕的看着繆星汶和乌鸦。

“你真的.....听得懂,好酷!”

“哈哈,是吗,也不是那么...”繆星汶挠了挠后脑勺。

“啊啊(主人讨厌这种说话方式吗?)。”

“不,那倒没有,”繆星汶在笔记上快速的写着,“我捋一捋啊,救治人心的黑色生物,大概可以如此总结,可是从哪里来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甚至,我感觉你是直接出现在那个窗户上的,就你的人生从那里才开始的,那听起来还挺奇怪的。”

“啊啊(或许真是如此)。”

“哦,我们到了。”繆星汶在小吃街的前面听了下里,“兴许我们可以顺道吃点好吃的,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