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睛,张开双臂,想拥抱一下族长,双手触碰到的却是粘稠的血液,我睁开眼睛看到,没有了臂膀的族长跪在那里,身上有一支贯胸而入的毒箭。
我跪在族长的身前,慌乱的不知所措,双手抖动着拔出了那支毒箭,他对我甜蜜的微笑,眼中的泪水像晶莹宝石,族长变成无数晶莹的水滴落在地上,水滴被干裂的土地蒸腾成了水汽,我扔掉毒箭,用手不停的挖着泥土,一滴眼泪从左眼流了下来,血色的眼泪滴入土地一瞬间,一切都消失了。
我整个人沉入海底,如一条鱼一般在水中畅快的穿行,海底的珊瑚大片大片的生长,各种颜色的石头被水流冲刷的柔滑光洁,很多鱼群在水草中结伴觅食,一条红色鱼游到我的身边,它头上有角,额上单须,围着我打转,然后转身游走。
我继续在水中游走,来到一座海底的宫殿,一只海龟游过我的身边,它没有停顿继续游向远方,我走入宫殿,宫殿里明亮耀眼,奇珍异宝被随意的摆在大殿里,王座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王,王冠下的银色头发飞舞飘动,精致的五官,英俊的脸庞,在柔和的光线下更是明艳令人心动,他走到我身边,我仰头望着他的眼睛,他含情脉脉的回应,捧起我的脸,他慢慢的俯首靠近,他的睫毛触碰到了我的眼睛,一只金箭从他的身后飞来……
金箭击碎了一面镜子,镜片散落飞入一望无尽的虚空中,突然所有的景象都回归到本来的样子,我跌坐在起初的那个断崖边,兔儿爷卧在我的近旁,警惕的看着四周,一个声音告诉我,我与蹬龙一战输了,输给了蹬龙,也输给了我的心魔,无法通过禁地离开异界。
我摸了摸自已的左眼,左眼看到的是还未发生的一些景象,是幻象?但我手中依然握着那柄剑,它向证明刚刚的一切并非虚构,我确实与蹬龙一战,只是这一战发生在意念当中,我突然明白荼煊与蹬龙的一战发生了什么。
凡与蹬龙一战者,除了要打败分身为三体的蹬龙,还要战胜自已所有放不下的心结和欲念,若都能战胜,便能够走出异界。
若是输了,除了心里异常难过,身体好像也没有损伤。
“没有损伤?若不是你身体里白矖留下的补天石,你早就被我撕碎”遥远的禁地深处传出这些话语,它竟然能听到我的心声。
“你是蹬龙吗?刚才我真的与你对战了吗?我的执念是你打开的吗?”我对着山下喊话,期待着对面的回应。
“我是这异界的结界,你没能通过执念之门,你输了,回去吧。”对面回应道。
“上一次跟你打的人输了吗?他为何也没有损伤?”我想知道荼煊与他那一战,于是继续问。
“输了输了,龙鳞凰令自是神物,这三界神物也太多了,这个动不得,那个动不得。”
“龙鳞凰令是什么?”我继续大喊。
最终对面不再理我,我带着自已新得的宝剑骑上兔儿爷便下山回了葱茏岭。
这些时日,毕方的断翼之伤已经痊愈,他应该并不知道是族长用自已的鲛人角为其塑骨重生。
这会两人正坐在石桌前对着一张纸在写写画画,走近一看是毕方在为族长画令雀山的防卫关卡的舆图,毕方边绘制舆图边与族长讨论,他们的旁边是焦先生和獐爷爷,正在研究某种可压制真身不显形的方法,我猜这是为阿横研制,保证阿横在白天也能上岸,逃出异界时阿横就用得上这些方法。
在山巅之上的一棵古树下坐着白晓,白晓的身边是青韵,白晓似乎与青韵交谈着什么,白晓的表情淡然冷静,青韵聚精会神的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