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受伤?”
所有的记忆中,每每遇事白晓最先问的就是这一句,他第一个冲到我身边,边拽着我的胳膊边对我上下左右的打量,神情有些慌乱。
“没有,一点都没有,你看呀。”
我边说边在他身前转了一圈,好让他安心。
白晓除了关心我的安全,看着我开心外,从不多加埋怨和责备,在人间时他便是如此,无论我做了什么样的错事,或者闯下多大的祸,他只会想办法善后,很少对我说教,如今他越是这样我内心就会更愧疚,或许以前在太魁山时昭晴也是如此吧。
“没有受伤就好,去见见清樾吧,他在潭底等你,对于你自作主张离开葱茏岭,他担心坏了。”
白晓边说边递给我御水祥涛。
御水祥涛是我下山之前交给阿横的,之所以把它留在葱茏岭,如果葱茏岭有变,族长能第一时间知道,而且还能隐瞒我不在葱茏岭的行踪。
“你呢……你身体还没有修养好,还是要按时吃獐爷爷给的药,今天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看着白晓苍白的脸问道。
他微笑着摇头,然后将手放在我的头顶,用轻柔的动作安抚我的担心。
“我知道我自作主张会让你和族长,还有大家担心,但是有些事情如果我不去做,万一族长他们出了意外,万一找不到昭晴,万一害你永远困在异界,我会后悔,我不想再经历后悔的感觉,那种煎熬不比自已伤了死了更容易。”
我没有抬头看他的表情,仿佛这话像是对自已说的。
“有时候,付出多一些的人,内心过的会更容易,被付出的人,承受的内心折磨反而会更多,我不知道自已还有昭晴,给你带来了多少内心折磨,如果你不想让我觉得我在白白付出,就坦然的接受,什么都不要想。
只要记得,我保护你是因为想让你幸福,若你不幸福,也是在辜负我,如果有一天,你想跟我扯平,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可能这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我很自私,我只想做那个内心好过的付出者。”
他不等我回答,就将我的身体转了方向,示意我该去见一见族长了。
我边往晶潭的方向走边胆怯,接下来我要面对的是族长,族长肯定非常生气,他可不会像白晓这般温柔,于是我带着怯意踌躇的下到潭底。
我进入晶潭的最底层空间,看到族长背对着我站立,如明镜般的晶体地面上,倒映着族长修长的身姿,挺拔仙逸,非常赏心悦目,他面对着前方空空的一片,什么景致都没有,呈现出一种严肃的氛围,他好似早就等在那里一样,听我走到近旁才转过身来。
“我在令雀山确实见到了昭晴,没能将她带回来,她说她还有自已的事情去做,我不便劝说她跟我回来,更不方便打探她的私事,就随她去了,通过狰霸的帮助,她通过来时的入口返回了东海,她说要去见我的祖母,昭晴的情况一会我会原原本本的讲给你。”
族长并没有先行责备,而是将我最关心的事情讲给我听。
“狰霸是受天帝之命掌管异界秩序,只有他能送我们出去,一会我们同去见大家,需要尽快商议出个决定,才能离开异界。”族长边说边走近我的身边。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很多内容,复杂的让我读不懂,忧虑的,彷徨的,惋惜的,压抑的,还有火热的……
族长将双手轻轻放在我的肩头,然后沿手臂自然下滑,握住了我的双手,他并没有说话,如同白晓一样,这一刻他只是想确认我是否受伤,然后松开我的双手,转身走出潭底,我也跟着他来到晶潭旁,大家已经在石桌前落座等着我们的到来。
阿横正不知厌倦的讨兔儿爷厌弃,衿婆婆拉都拉不住他,他在兔儿爷背上爬上爬下,兔儿爷时不时压低声音发出短促的低吼,以此发泄对阿横的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