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儿爷带着我和阿横来到葱茏岭,一路上阿横非常的兴奋,他在兔儿爷背上扭来扭去摸来摸去,觉得自已坐在上面非常神气。

兔儿爷似乎非常抗拒阿横骑在它身上,在阿横第一次爬到它背上时,它一个激灵将阿横甩了下来,连续甩了几次,幸亏阿横皮实不怕摔,最后在我的请求下兔儿爷才勉强接受了阿横,一路上兔儿爷时不时发出哼啊哼啊的抗议声。

葱茏岭的山脚下被划界防护,这应该就是抚灵族族长的阻袭防护之术,虽说这法术对阻止外人闯入极其有效,可对兔儿爷却没有丝毫的影响,穿过结界的时候连一瞬都没有停顿,简直如同虚设,兔儿爷奔袭不停,路上也毁了别人家不少树木,就连入口处的石柱都撞断了一根。

“兔儿爷,你能不能细心一点,毁坏了人家的东西是要赔的,我看咱们族长也不像很有钱的样子。”

兔儿爷虽然非常听话,我话音刚落他就呼噜噜的叫着回应我,但是下一秒被撞断的大树就被踩在脚下,并且这不是最后一棵,一路奔袭一路趟平,生生的开出一条上山的新路。

我们没经通传,就奔袭到了抚灵族族长栖居的万年晶潭,我们感到时虽是深夜,但潭水依然晶莹刺眼不能直视,耀眼的光线中是一团团白色的气体,漂浮的气体下是难以描述的景象,不知该说水晶般的潭水,还是潭水一样的水晶。

万年晶潭近旁的山体上有一个洞口,我想这就是抚灵族族长居住或待客的地方。

兔儿爷只能等待在洞口,若不然以兔儿爷的莽性,可以再造一个洞穴,或直接将山体坍塌,兔儿爷委屈的趴在洞口,看我带着阿横进入,它探头探脑的看向洞内,显然十分好奇。

我带着阿横往洞内走了几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闪现眼前。

他捋着已经到胸口的胡须,也探头探脑的往洞外张望,边看边拽着我说:

“带我去看看,听说傲狠被你收了,你们一路上山,我都能感觉到山体晃动,快让我看看。”

这老者与焦先生很是不同,焦先生略显沉稳,有长者姿态,而他童心未泯的样子。

“我可以摸一下?”

他不经我答话,手已经伸了过去。

兔儿爷怒目而视,忽然毛发飞起,呈现战斗姿态,我急忙开口:

“兔儿爷,别那么小气,他可是个前辈,这么大岁数,不能如此无理,再说你还欠人家好多树呢,这几天要借居这里,你可要控制好脾气。”

兔儿爷安静了下来,重新卧下,将头放在前肢上,轻蔑的斜了老人一眼,然后将头歪向另一侧,似乎不太想看见这位老人。

老人边抚摸兔儿爷向上飞起的毛发边说:

“我可不是前辈,他才是前辈,起码比我多活了十几万年。”

这位长者就是抚灵族族长,源身獐狮,非常罕见的药兽,虽也是远古神兽,但是比起兔儿爷确实也算小辈。

“獐……獐狮老前辈,我们族长何在。”

我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见到族长。

“恐怕你得明天才能见他,毕方的蛊毒是清了,可断翼我没有办法,清樾陪他在晶潭之下疗养,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那么,宪章呢?他如何?人在何处?”

我继续着急的询问。

“也在潭底呢,清樾呢,是不便打扰,宪章呢,是真不能打扰,他经不起一点惊扰,必须保持心神平和,以后你叫我老獐就好,不必那么麻烦,随意,随意一些。”

他的表情和动作都说明,他是一个不喜欢拘谨的人,怕麻烦怕繁琐。

“我叫你獐爷爷吧,我想知道,族长,我们的族长,他是否受伤,为何不便打扰?”

我继续迫切的询问。

獐爷爷沉吟的说:

“清樾无事,正陪着毕方呢,毕方这会需要有人守着,所以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毕方的伤,除了断掉的翅膀,还有大量的蛊毒进入身体。

他将自已所有的灵力用来压制蛊毒的蔓延,虽然避免了自已的内腑被蛊毒燃尽,可还是蛊毒入心,伤了心脉,若再晚一点送到我这里,恐怕真是无力回天了。

断翼之痛,蛊毒侵心,灵力又消耗的太多,所以恐怕数日无法恢复清醒。”

毕方为了救族长,几乎丢了半条命,想必族长这会更是心痛万分,这种感受并不比伤在自已身上更好过,如同我知道白晓为了救我独上令雀山时,焦急,心痛、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轮番来袭,深深的懊悔更是让人煎熬,那时我才对寝食难安有了更具象的了解。

獐爷爷边带我往潭边的石桌旁走边说:

“毕方刚被送来的时候,我帮他清除蛊毒,主要是清除心脉和丹府里的蛊虫,却发现在他的胸膛里有一处封印,这封印恰好挡住了丹府,起初我还担心这封印是荼煊的手段,恐怕破除封印会有更大的危险,但是这封印不去除,丹府之蛊也会让他毒发而死。

我没有犹豫,打开了封印,这封印是他自已所设,里面是三段他认为很重要的记忆。”

獐爷爷略带迟疑,又万分感慨的说。

“是关于什么的记忆。”我对着獐爷爷继续追问。

毕方似乎与族长有不解之缘,所以我对他的事情也颇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