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躺在床榻上无法起身的日子里,婆婆一直守在身边,给我讲述着异界的规矩和秩序,本充满疑惑的事情有了一些答案。

九族异界,是一个由执念带领残魂通往的世界,是由执念形成的跨时间的平行空间。

人在死亡的一瞬间,因对现实世界有着强烈的不甘或不舍,这些羁绊就会形成一缕无法消散的执念,引领着将死之人来到这个空间。

里面的人来自不同的年代,有的人是千年以前就来到了这里,有的人是刚刚在濒死之际通过执念来到这里,比如我。

不管你来自哪个年代,相距来时已过多久,你来时的世界与异世界依然平行存在。当有一天,执念消失的时候,变得不再恨,不再有怨,不再不舍,不再念念不忘,能放下人世间的牵绊纠葛,随着执念构筑的枷锁被打破,这里的人还能重返来时的现实世界。

化解执念,就能回到自已来时的世界,不管时间过了多久,你记忆中的那个现实世界依然存在,依然无恙运行。

她还告诉我异界有九族:

异界王族,九族之首,族长狰霸,非常神秘,住在令雀山,掌管异界秩序。

暴卫一族,族长是一只羽族神兽,有守卫王族安全的职责。

丹鼎一族,由王族的左护法统领,擅长炼制丹药研制蛊毒,精通摄魂术、窥心术。

魅魂一族,由王族的右护法统领,擅长魅惑人心,精通布阵布瘴。

猰貐一族,族长是一只妖兽,吃人嚼魂生性残暴,因行动迅速擅长突袭。

抚灵一族,族长是一只罕见的万年药兽,善布阻袭防护阵法,擅长疗愈之术。

潜龙一族,族长是龙之三子,性格孤傲独来独往,法力精纯可御水火之术。

守善一族,并无族长,不修术法没有法力,除了长生不死,与常人无异。

隐山一族,族长清樾,曾任职天界,为王族培养死士。

异界九族,因执念的不同来划分族别,现实世界的身份和地位也是划分标准的一部分,不同的族别所修习的术法也不同,在异界的职能更是不同。

在异界,每一个人到达这里的时间各异,大抵都是通过那条深河来到了这里,每个人都是在濒死之时,因执念难消而残存于此,来此之人,不会老去不会自然死亡,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一种奢求,但对于执念牵绊的我们来说更像是惩罚,因为这现实世界带来的执念在异界就是魔咒,那些放不下的事情时刻折磨着你,也时刻提醒着你,而偏偏唯有放下执念才能破除魔咒离开异界。

婆婆告诉我,我现在归属隐杀山一族,这一族在现实世界都是含恨而死,是复仇的执念将我们送到了这里,若是想回到现实世界,就必须在这里放下仇恨,令人深思的是,如果真的能放下仇恨,还有多少人有理由回到现实世界,这异界秩序的缔造者,不知为何会设定如此矛盾的规则。

这里的世界也有等级之分,而我们这一族,主要是替身在令雀山的王族做暗子行脏事。

在过去的千年,一直流传着一个规矩,每每隐杀山上浓雾消散,满山清透,白色的花朵开满山间之时,都会有王族来此,选隐杀族人入令雀山为王族服务。

被选中进入王族的人,或是卷入王族族内争权厮杀的搏命局,亦或帮助王族暗杀其它几族中背叛王权的人,确定的是,凡是入令雀山的本族族人,无一再回隐杀山的可能。

这些被选中的人,最终去了哪里或是生是死无人得知,这是两族在千年前就结下的缔约,隐杀山为王族培养暗子死士,王族保这里的族人不受邪魔妖兽的吞噬。

每天听着婆婆故事般的诉说,依然对自已身处何地,是否梦境,有着众多怀疑。

尤其是每天傍晚总会出现在我房间的小阿横,一个头顶长角,满身鱼鳞的小男孩,让我如何相信这一切不是梦境。

也有可能我已经是被关在疗养院的精神病人,婆婆是爸爸妈妈顾来照顾我的护工,至于小阿横吗,可能是另一个房间的小病友,白天一定是被严密的看管着,所以从没有见过他,趁着傍晚看守松懈才能偷偷溜出来玩耍。

我的脑袋大概率在车祸中损坏,每天眼前的这一切是真是假已经无法判断。

“隐山,隐杀一族。因怨恨的执念而重生。擅长暗杀之术,王族的死士。”这么离奇的设定,像极了书本中杜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