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絮也猛然想起此事,连忙带着朱秋菊前往幼童院。
尽管迟到了半个多时辰,小乖仍与导师玩得不亦乐乎。
耽误了导师下班的时间,邓絮深感歉疚。
“实在抱歉,今日忙碌至极。给您添麻烦了,万分抱歉。”邓絮向导师致歉道。
导师轻轻摇晃着魔杖,叹息道:“无妨的,小乖非常守秩序。你也知道,在我们魔法学院中,还有一位学徒总是让其家人晚半小时来接。”
邓絮连日来接小乖时,早已知晓这所学院内有位学徒的家长几乎每日都延迟来接,这不是因为时间紧迫,而是她乐于占便宜,认为让导师额外照顾半小时是一种得利,甚至四处炫耀这所谓的成就。
“那多谢导师了。”
邓絮对着小乖说:“向导师道别。”
“导师再见。”
小乖用稚嫩的声音道别。
邓絮将小乖交给朱秋菊,说:“我去召唤坐骑,你们在此稍待片刻。”
“小心些。”
朱秋菊低声提醒。
不久,邓絮驾驭着她的坐骑返回,发现另一位小男孩的家长也来接他了。
“庄云耀,再会!”
朱小乖见小男孩走出,笑着向他打招呼。
“我不愿与你交谈,你是无父的野丫头,离我远一些。”
那位身着华丽法袍的小男孩对着朱小乖蔑视地说。说着便欲上前推开她。
邓絮反应敏捷,迅速冲上前将小乖抱起。
由于用力过猛,小男孩一时未能稳住,被台阶绊住,向前踉跄。
邓絮紧皱眉头,对这小男孩感到厌恶。但他还是伸出手将他稳住,小孩无知,自已不必与他争执。
“你在做什么?谁准你欺负我的儿子?你知道我是何人吗?我告诉你,若我儿有一丝伤痕,你会自食其果。”
那位身穿大红长袍,头发染成金色卷曲的女子目睹此景,立刻冲来,一把将邓絮推到一旁。
几乎同时,小男孩眼睛转动一圈,瞪向邓絮,抱住女子的腿尖叫:“母亲,他欺侮我,他打了我。”
这小孩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演技?看来家庭教育确实能塑造一个人。
“你竟敢打我儿子,你这何处来的粗鄙之人?活得不耐烦了吗?”
这位女子听闻自已儿子受辱,立刻暴跳如雷,前来欲揪住邓絮的领口。
邓絮猛然后退,冷视着她说:“你不先查清事实就妄动拳脚?”
“查什么查,你是说我的儿子在撒谎?”这名女子叉腰指着邓絮吼道:“伤害了我的儿子,此事不会善罢甘休,不出去打听打听我的身份,现在过来接受惩罚,否则你会后悔。”
“小庄的母亲,实际上小乖的父亲并未伤害他。我刚才见到是小庄试图推搡小乖时,自已差点摔倒。小乖的父亲主动将他扶起。”
一旁的导师忍不住开口:“我们学院设有监控法术,若您愿意,我可以为您回溯。”
“轮得到你插嘴吗?”
这位妇人听完此言,怒指这位导师的鼻尖骂道:“你不过是个照料孩童的卑微者,凭几个铜币竟敢插手我的事务?记清楚你的身份。”
“你......”
这位导师气得差点失态。
“我才不管,我的孩子如此年幼,怎会说谎?你们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不知羞耻的小贱人,我早看你不顺眼,现在居然诬蔑我的儿子,等着瞧吧。”
这位妇人冲上前欲掴这位导师耳光。
但她并未如愿,邓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并将其猛力推远。
这位导师为我作证而蒙受不白之冤,我不能让她白白受辱。
“还想动手?”
邓絮目光严厉地瞪视她道。
“哎呀。”这位妇人按着腰部,呲牙咧嘴地指向邓絮:“你敢还手?我夫君乃是庄巨魁,你可知他的威名?”
“不知。”
邓絮漫不经心地回答。这类微不足道之人,他闻所未闻。
“小乖的父亲,不如你就道歉吧。庄巨魁是个不好招惹的人物,手下有一支队伍。得罪她只会自找麻烦。”
那位导师听见庄巨魁之名后,匆忙解释,希望邓絮能够低头认错以平息此事。
“现在想道歉?太迟了。”
这位妇人如同找到靠山,昂首挺胸地说:“现在想求得我的宽恕,跪下,舔净我的靴子,大声承认你是低贱之辈。还有这个小孽种也要向我儿子下跪赔罪。”
邓絮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将小乖交给了朱秋菊。
“小乖,抓紧妈妈的手。”
“哟,这不是那个盲女吗?才过几日,就为这野种找到了一个野父亲?果真是个轻浮之人,两腿张开便是容易。”
这位妇人毫不留情地恶语中伤朱秋菊,气得她牙关紧咬。
“你过来。”
邓絮向这位妇人勾手示意。
“怎样?想要认错了?跪下吧。不跪就不许说话。”这位妇人嚣张地说:“贱民!”
“啪!”
她话未说完,邓絮便挥臂朝她脸颊打去。
“你……你敢打我?”
这位妇人震惊不已,以为报出夫君之名,此人就会畏缩,却没想到他竟敢还手。
那位导师也睁大双眼,未曾料到邓絮会如此直接出手。
“啪!”
在那妇人尚未反应之时,邓絮再次挥掌,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中。
她脸上即刻留下一道鲜红的掌印。
“啪啪啪……”
邓絮毫不废话,连续七八次重击,直至这位妇人晕头转向,面容扭曲如猪头方才罢手。
“这是对你言语无礼的教训。”邓絮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转身抱住小乖,牵起朱秋菊的手道:“我们走。”
“站住!”
正当邓絮准备离去时,身后传来一声粗犷的喝声。
“父亲,正是此人,方才不仅辱我,更施暴于吾母。”那幼童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此刻拖曳着一庞然大物般的男子,面带凶悍之色,缓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