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便见证,我便见证你,李华江,能否成为真正的炼金师,触及那不可见之天!”
何大拿的脸庞瞬间染上了赤色,他环视四周,目光在一群从隐秘角落走出的学士中停留片刻,最终转头,挤开人群,消失在幽深的小径中。
留下的众人凝视着站在学士前的李华江,纷纷降低声音,悄然退散。“小绿,为何要与他争执,他不过是个愚者。”
杜小妹的面容略显阴郁,李华江朝母亲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不应与野兽一般见识,被其咬伤并非以牙还牙之道,但可用石块或木棒作为反击。这般货色,愈是宽容,愈是嚣张。
母亲,请先行返回,我需与罗兰交谈片刻。”
何大拿的本性,恐怕连其亲生父母也无法比李华江更加了解
。说完,他目送母亲与姐妹离去,旋即注视着眼前的罗兰、寇阳及柴志刚,最终目光定格在罗兰那清澈的眼眸中:“有些族人非同寻常,你愈是与其争执,他们愈是兴奋。
况且,你之前的话语极易引发学士与族人间的对立情绪,一旦升级至对立局面,后果不堪设想。那货竟将其亲姐逼得跃入深井——”
“恢复高考的诏令即将颁布——”
寇阳那轻柔的声音犹如破晓之钟,响彻在李华江的耳畔,他未尽的话语戛然而止,脑海陷入了一片混沌:“高考,重新启动?”
“消息已悄然流传,确切日期尚未明朗。”
罗兰凝视着仿佛陷入了沉思的李华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仍在自我研习?”
“是的,研习从未停止。”
李华江猛然回过神来,侧目望向身旁的柴志刚,轻轻点头:“我感觉到近期文献导向有所转变,未曾想到会引发如此变故。只是不知若明年的高考恢复,会需要哪些条件“这——”
寇阳转头望向罗兰,这是一个他们未曾深思的问题,因为当他们得知这则消息时,直觉告诉他们能够参与其中。
而现在经过李华江的提醒,他们才意识到如果存在某种限制,那么他们现在所做的准备也许徒劳无功:“大家都在寻找魔法卷轴——”
“你们俩不需要去找吧?”
李华江的目光掠过两位少女,他的言辞暗示着要等到次年才能重启,实则是因为柴志刚在一旁神色凝重。
他耗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使得这一切看似自然而然,眼看最困难的日子即将过去,此时此刻更加需要谨慎行事。但即便如此,心中那份喜悦仍旧无法掩饰:“不过必要的试炼仍然要参加,感谢你们的提醒。”
“嗯,不客气,这是我们得到的工作列表,你看看。”
罗兰从衣兜里取出了一张羊皮纸,李华江默默地接过并放入自已的口袋里。
秋收已毕,而冬日的劳作还需等待些时日,在这段时间内,知识青年与村民都不会被赋予太多的任务。
点头告别了罗兰与默不作声的寇阳,斜射的日光悬挂于半空中,微冷的北风中夹杂着一丝丝寒意,仿佛预示着冬季即将来临。离开知识青年居所后,李华江将双手揣入袖中,只走了几步,便看见前方墙角阳光照耀之处,一位身着蓝色长袍,头戴宽边帽的老者正在慵懒地沐浴着阳光。
他加快步伐上前,语气欢快:“老村长,您回来了。”
“蝈蝈啊,一年多未见,你小子竟长这么高了——”
老村长露出满口黄牙,笑得乐不可支。这位老者嗜酒如命,此行名义上是前往郡城的医馆,实际上却去了远古之城,接受了肝脏的神秘治疗。
面对这种疾病,一位六十岁的老人也只能选择彻底隐退:“你为何要招惹那非人的存在呢。”
“祸水找上门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否则那些东西还以为我们害怕它们呢。”
李华江看着老者的精神状态似乎不错,停下脚步注视着老者的皱纹脸开口说道:“我听父亲提到您患病的事,便咨询了相关人士,据说您日后不宜食用难以消化的食物,您的肝脏可以自我恢复,只要您能克制不再饮酒即可。”
“那可不行,酒是我的生命之源啊。你不让我喝,那简直是要我的命啊,这可不行。”
老村长的满脸褶皱微微一紧,他对着李华江抬起下巴,一脸你不理解的样子,小眼睛还向他翻了个白眼:“不过这酒并非善物,你最好不要碰,唉,当年缺衣少食的时候,全靠着酒撑下来的——”
“哈哈,那您心里有数就好,我先走了,老村长~”
李华江笑着说道。他知道老者实际上已经决定戒酒,两年后身体状况好转,一直活到八十五岁,最终因脑部疾病离世。现在他说这些只是口头上的不甘心罢了。
老村长连忙抬起手挥了挥:“走吧,回家吃饭去,别打扰我享受安宁。”
在一片古老而神秘的大陆上,李华江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踏上了归途,他的指尖轻轻触及怀中隐藏的卷轴,那上面铭刻着锋利如刀的文字,令他眉心微动。
这些文字并非寻常之物,它们仿佛蕴含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让他心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这难道是罗兰的手笔?”
作为魔法学院的学徒,柴志刚偶尔挥毫泼墨乃是他的日常事务。
然而,李华江与寇阳相处日久,对其笔迹早已了然于胸,显然这并非出自她手。除了他们二人,李华江难以想象还有谁能够写出如此充满魔力的文字,尤其是将它交予罗兰之手。
魏东辉说着,轻轻挥动手中的古籍,将其递给面前的杨二河。
杨二河接过,目光如炬,迅速浏览书页上的古老符文,随后瞥向倚靠在何大拿身侧哭泣的女子,他清了清喉咙,声音低沉地说道:“何大拿以神秘的灵力攻击李华江,却被刁老四及时察觉,将其阻拦。愤怒的何大拿反手一击,重创刁老四。
何大拿的父亲早逝,自小他便变得骄横跋扈,慵懒度日。
李华江本以为自已与何大拿不会发生什么争执,却未曾料到何大拿一直对他怀恨在心,当下他捂住胸口,面色苍白:“他用一根魔杖击中了我的胸膛,此刻只要稍微动一下就痛彻心扉。”
“蝈蝈你没事吧,蝈蝈你可还好?要不要去药师那里看看?”
当李华江的话音刚落,旁边的杜小妹眼中含泪,先前她以为李华江并无大碍,却不曾想他还承受了如此一击,当下她急忙拉着李华江的手臂关切地询问,地上的妇人此时也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五口之家,紧接着还未及顾及自已即将面临的命运,嘴边的痛楚已让她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啊——”
“我没事,母亲。”
右手微微颤动,李华江看了一眼掌心中的鲜血,分辨不出那是何大拿的还是自已的。
眼见那妇人在地上痛苦哀嚎,他觉得先前下手确实过重,对付何大拿时只用手指关节轻轻一弹,未曾想到打这妇人竟用了拳头。
他伸手拭去了手上的血渍,心中才稍微宽慰:“至少没有穿透皮肉。”
李华江打人的技巧是从他人那里学来的,他避开眼睛和鼻梁,直击人的嘴唇,更确切地说是人的上唇,那里是人脸上神经最为集中的地方,更是被称为“人中”的要穴之一。
即使在轻微昏迷的状态下,按压此处也能让人恢复意识,若真痛起来,则会有难以忍受的感觉。不久,村长郭炳河带领着村里的长老们赶到了现场。当他得知事情原委后,挥手道:“广兰,你带着大拿的母亲回家。蝈蝈你动手打人是不对的,况且对方是个女性。”
“村长,那她打我就没事了吗?”
郭炳河的话还未说完,杜小妹的声音响起,周围围观的村民们面露诧异,就连一旁的几位长老也露出怪异的表情。
郭炳河的脸色沉了下来,瞥了一眼这令人头疼的李华江,目光转向被绑得如同粽子般的何大拿,随即命令道:“二河,把他押走,等到守护秩序的骑士们到来,交给他们处理,村里希望严惩此事。”
何大拿是个祸害,就像一粒恶臭的老鼠屎搅浑了一锅清汤,李华江不应该出手打人,但考虑到他已经动手,那么何大拿的母亲就不会带着她的三个女儿去找李华江的麻烦,或许这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吩咐完毕后让众人散去,郭炳河心中闪过这样的想法,认为这种处理方式也不错。否则,李华江的母亲也是一个极度护短的人,独子在任何家庭都是至宝
。平常家人说话稍重一些都不行,这样想着不禁摇了摇头,看看人家老李家是如何养育独子的,而何大拿又是何等不堪,只是可怜了那位叫刁老四的,回来之后一直是勤勉劳作的好人——真是可惜了。。。。\"
出来了,凡是有能力的勇士、耕种者、探索者、历练归来的学者与刚完成武训的战士,以及学成的毕业生,只要符合条件,皆可参与试炼。\"寇阳的脸庞浮现出璀璨的笑容,她没想到李华江竟会如此振奋。
思考着若彼此身份对调,她不确定自已是否能拥有同样的毅力撑到现在。此刻,仿佛苦尽甘来,他的反应也是情理之中:“你可以参加试炼,这也是我找你的第二个理由。周连生导师与其他导师打算在学院设立试炼准备班,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加入?”
\"你有意愿加入吗?\"
李华江眨了眨眼,见寇阳脸上掠过一丝犹豫,随即嘴角勾起笑容说道:“我在开玩笑,我就不去了,在家学习资料也方便,去那里反而可能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嗯,那好吧。\"
寇阳抬手捋了捋耳边的发丝,似乎松了一口气。但当她面对李华江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双眼时,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我们会参加由县城第一学院导师组织的一个准备班——”
\"了解,祝你能在试炼中名列前茅!\"
李华江将双手插入裤袋中点头回应。无论是这个时代还是他记忆中的未来数十年,世上没有比孩子能通过试炼更重要的事了。为了让孩子们超越同龄人,看看街头巷尾那些各种准备班就知道竞争有多激烈了。
孩子们不能输在起跑线上,这不仅仅是一句口号。对于像寇阳这样的群体来说,与他的记忆相比,这种竞争无疑更为激烈。
\"如果你想加入,可以去找周连生导师。\"
察觉到李华江心意已决,寇阳没有再多说什么。说完后轻轻点头转身离去,直到走得很远,也没听到她想听的那句话——本以为这时候通常会说的是以后要保持联系!
寇阳心中的遗憾无人知晓。而她不知道的是,随着她背影的远去,李华江已经转到了杜小妹面前,满面兴奋地说道:“母亲,试炼重启了,你的儿子我能参加试炼了!对,还有四姐,上次她未能通过,这次可以和我一起尝试。
如果能通过试炼,就是官方的身份了。”
\"官方身份——\"杜小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当听到提到李冬花时,她抬头看向厨房方向:“你四姐也要参加?”
\"母亲,现在这样的机会,不尝试就太可惜了。\"李华江明白母亲重男轻女的想法,准确地说,不只是母亲一人,只要是身为父母的,都不会嫌弃儿子多。
多子多福的观念在这个时代体现得淋漓尽致。一个男子每天的贡献值是十分,而即使是能干的女子也只有八分。
谁说女性能独当一面呢?当然,这也是推动男女平等的目的之一。鉴于上次工匠试炼在村落里引发的纷扰,此次得悉李华江与李冬花欲挑战学府试炼的消息,李富贵与杜小妹选择了缄口不言。
然而,随着知青点的学子们全数归家复习,备战学府试炼的消息悄然散播,一种无形却可感知的气氛在村庄中悄悄弥漫开来。「确实在转变,我已经告诉过蝈蝈要去参加学府试炼了。」
李富贵捏起一颗油炸豆,送入口中,自言自语地说着,发现身旁的杜小妹正注视着他,便向一旁低头用餐的李华江示意:「导师说蝈蝈这次不应只着眼于工匠试炼,不如尝试冲击学府试炼。
这话还是他在其他村落的医者面前提及的,我总不能反驳说我们并无此意。现在,不仅蝈蝈,就连冬花也在筹备工匠试炼的事宜……」
「那你完全可以当场否定,之后再向他解释清楚。」
杜小妹说完,见李富贵神色凝重,便转向李华江和李冬花:「上次已经惹出了……」
「娘,父亲已经说了,您不必多虑,命定之事终将到来。」
李华江抬起目光,母亲难得地准备了白米饭,在以面食为主的这片土地上极为罕见,如同节日般稀有,加上以猪肉熬煮的香浓冬瓜汤,说完又低头大口扒了几口饭,接着抬起头说:「自从上次我对何大拿出手后,那些游手好闲之辈见到我就躲得远远的。我逐渐明白,人若心慈则易遭欺凌,我们不挑起事端也不畏惧事端。
父亲,如今天色已晚,请您外出时要多加小心,若非必要尽量避免夜间出诊,只需开药即可。」
「那怎可行,他们都是邻里乡亲,夜间求医必定情势危急。」
李富贵摇头,李华江了解父亲所说不虚,这年代人们很少前往医馆,往往小病靠自我调理,大病则拖延医治,直到无法忍受才求助医者,唯有最严重的情况才会考虑前往医院。
李华江开口道:「不然就备些止痛草药,夜晚来访者大多疼痛难忍,给予一些止痛草药,等到天明再作诊治。
现在世间正在变革,官方的布告减少了诸多,我觉得未来难以预料,务必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