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只剩下陈梦阳和杨苒苒。

杨苒苒指着周纾月离去的方向,“这人是不是疯了,老说什么你家医院见?”

陈梦阳眸色暗了暗,嘲笑道,“可能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染上了病呢。”

杨苒苒也跟着笑了笑,“我觉得你说得对。”

而后,昂首阔步回到了自已的包厢。

……

周纾月回到包厢后,拿了包就走。

她并不是来吃饭的。

早上她已经到了陈氏大楼楼下,距离大厅就几步路的距离,被安冲拦下。

她不情不愿地上了车,跟着安稳来了这个地方。

前面一个小时,安稳都不讲话。

恰好又收到同伴传来的飞机延误的消息,这才和他一直耗着。

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

安稳把她叫住,“你还记得你欠我三个人情吗?就这一次,用三个人情换这一个。”

周纾月转头,蹙了下秀眉,坚定地说,“其他的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安稳似是听到了话里的漏洞,“什么都可以?”

周纾月点了点头,“对。”

“那我下次提出的要求,你不可以再推辞。”

“好!”

“那还是把午饭吃了吧,来都来了。”

这句话,倒是很有魔力。

人们总会因为一句“来都来了”而背弃自已的选择。

看到一桌子都是自已喜欢的,周纾月像是突然发现了安稳的用心。

正好还有一些时间,那就吃个午饭吧。

或许是和安稳有过几次交集了,这次吃饭似乎也没有那么尴尬了。

之前几次饭都没有吃安生过,这次算了圆满了。

……

一个小时后,周纾月再次出现在陈氏医院的大楼里。

她咨询了前台,循着前台说的方向来到了会议室。

此时的会议室已经大多数人都在了。

因着主持大局的陈梦阳还没有回来,大家你一嘴我一舌的说个不停。

“这陈大小姐究竟怎么回事啊,说好一个小时后就来,都这会儿了,人影都见不到。”

“谁说不是呢。她一天到晚倒是挺闲的,我们科室因为没有耗材,每天安抚病人都要忙死了。”

“转院的,换医院的,数不胜数,都快成空架子了。”

有人附和,“一样,一样。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快失业了。”

“要我说,就这医院,迟早得垮。还是趁早找下家吧。”

这些话被周纾月悉数听见。

看来医院里有很多人都不服陈梦阳,可好多却都碍于工作,不得不听她的。

周纾月看了眼时间,他们估计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

她打算等他们到了再一起进去,一个团队就要整整齐齐的。

一转身,就看到一个小时前才见过的人。

周纾月唇角勾起一抹笑,“陈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陈梦阳正在和杨苒苒讨论着本季度新出的时尚单品,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眼角的笑意瞬间消失。

出口便是损人的话,“还真是有病啊?怎么,你挂的号的医生在开会?”

杨苒苒也嘲笑道,“这是病得多严重啊,追人都追到会议室来了。”

陈梦阳看到周纾月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软弱无力,却也更气愤。

“我说了,陈氏医院不欢迎你,你怎么还赖在这儿。”

许是声音太大,又或是会议室的门不太隔音。

会议室里的人纷纷向外探出头,有些甚至直接走了出来。

见状,陈梦阳突然想起自已在医院的人设是聪明温柔的,遂一改之前的态度。

“这位……小姐,您是不是走错了。这里是我们的会议室,看病或是探访病人,您需要去门诊或是住院部。”

嚯!!!

杨苒苒看到一秒变脸的陈梦阳,惊叹这就是影后级别的演技吧。

等空了,她要向陈梦阳好好讨教一下。

周纾月声音不冷不淡,“我没走错,我要来的就是会议室。”

陈梦阳忍住脾气,“我们会议室马上有个很重要的会,是不允许外人进的。”

周纾月漫不经心撩唇,“我知道,你们今天的为了欢迎Diana的,不就是为我准备的?”

这话一出,现场瞬间炸了锅。

引起哄堂大笑。

这人一定有妄想症,还把自已当成Diana。

杨苒苒作为一个外行,听明白后笑到不行。

“哈哈哈,就你这样,为你准备的?读过书吗,知道Diana是谁吗?”

一些年龄较大,资历较老的医护人员却皱眉。

他们虽然不喜欢陈梦阳的惺惺作态,可更讨厌这样信口雌黄、胡搅蛮缠的人。

一位看起来可能五十多岁,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开口。

“Diana能有她今天这样的成就,起码是经过了十几年的努力。你一个黄毛丫头,说不定连牙都还没换完,哪里来的通天的本事?”

其他医护人员也跟着符合。

“这一看,连移液枪都不会拿,张口就说自已是Diana,城墙的皮都比不过你的脸皮。”

“我要是Diana,我一定会告你诽谤、造谣的。”

可纵使如此,也有不同的声音。

“我倒是觉得可以期待一下,万一她是真的呢?”

“Diana也从来没在公开场合露过面,没人知道她的长相、年龄,万一真有这样的天才呢?”

反对声音来自两个年轻人。太年轻了,瞧着不像医护人员,那就只有二十三楼的科研工作者了。”

陈梦阳听到有力挺周纾月的声音,原本已经缓和的脸瞬间垮掉。

察觉到陈梦阳脸色不对,知道她在这种场合下不好发作。

她挺身而出,“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是没教养。见过赖人家里的,赖在奢侈品店的,第一次见没什么毛病赖在医院的。”

“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叫安保了。”

杨苒苒大声吼道,生怕别人听不见,生怕安保听不见。

周纾月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视若无物地对陈梦阳说,“把我赶出去,就怕到时候你哭着求我回来。”

周纾月这是在威胁她?但却是无用的威胁。

杨苒苒受不了屡次被周纾月无视,现在还被威胁。

她直接上手,想要像上次一样拽住周纾月的头发。

结果被周纾月躲开,狠狠地摔在地上。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