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傅氏父子为首的夺权斗争已经接近白热化,公司高层内部人心惶惶,生怕站错队,受到牵连。

10点时分,海市大桥发生了一起车祸,酒驾驶车突然失控撞向黑色奔驰,车辆当场翻转爆炸。

烟雾缭绕,车辆尽毁。

“喂!”

“先生你好,这里是华海医院,傅国安先生发生车祸,正在进行抢救…”

“死了吗?”

傅征不假思索,没有任何情绪打断。电话那头明显愣住,没及时回复。

挂掉电话,毫无波澜翻阅下一页文件,时钟与分钟重合,缓缓转向正中12:00。

“傅总,傅董事长已经在抢救了。”

包志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交上手术同意书,“傅总,需要手术。”

“尽力救治吧,花多少钱都没事。”

主任接过文书,内心不由得发凉,抢救了那么久,才姗姗来迟,除了傅征,傅家人都没来,不由得让人感到凉薄。

签完字,他们蜂拥而至,与死神抢夺生命。但救的人是他父亲,他不关心,转身离开。

蹲在走廊的胡方周,看到傅征就抓狂的想上前。

“是你!一定是你做的,你怎么敢?他可是你父亲。”被包志扣下,还怒吼着,“我要报警抓你!”

男人衣衫凌乱,紫色衬衣露出点点红痕,点布置脖颈脸颊,似昨夜还宿醉夜店包厢里赶来。

傅征嫌弃得眉头一皱,嘴角微扬却不见笑意,英姿挺拔,保持儒雅的姿态。

“腌臜,孬种!”

多看一眼都觉得反胃。

毫无阳刚之气,反倒透着腥臊味。

说来可笑,这几月的隐忍不发,竟是让他们越发助长得意嚣张的气焰,真以为自己要赢了?

真是可笑至极。

腌臜货,他是嫌自己肮脏,就因为自己是私生子?胡方周恼羞成怒,不顾阻拦吼着向前冲击。

“你就是嫉妒,父亲更看重我。哈哈哈难怪你没爹要没娘疼,听说小情人还跑了,连她都不要你。你这辈子就不配被人爱,永远被人抛弃。”

傅征是什么人?这几句语言攻击对他来说,就是下了场毛毛雨。迎着胡方周的目光,一脚将其撂倒,踹飞在地,手都不愿意动,怕脏。

“真是废物,不堪一击。”

脚踩王八胸口,用力下压,痛的男人双手撑托着,喘不过气来,“你…放开我…”

傅征却是笑他不自量力,黑眸阴冷与漠然,“不是我做的,这都是天意。你为什么不签字,而是等我来?名正言顺。在法律上,他就没承认过你,他爱你?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大的笑话~”

冷言冷语无情的一股脑窜进耳里,胡方周心头一颤愣在原地。

蔑视地上死愣愣的王八,傅征收回脚,一手插兜,精致的五官挂着笑容,却让人感觉阴森可怖。

“你废了,吸du快乐吗?”

胡方周死寂的脸色,立即浮现怒火,挣扎起身。

“你是,是你陷害我!”

傅征不急不缓,轻轻推了推眼镜,面容和善,傲慢的勾了下唇角,无疑不是在嘲笑男人的智商。

“怎么可能?是你夜夜泡宿娱乐场所,点酒点情人染上的,呵跟我要什么关系?你跟老爷子果然是父子啊,只是你比他还没有下线。哦~等着蹲地牢吧!”

成王败寇,无论什么原因,人都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包志不知从哪找来了绳子,一个愣神的功夫,就将胡方周绑了个结实,似一条只会蠕动的虫子。

他愕然脑袋发懵,眼眶急的泛红,想骂人。

傅征鄙视男人的鳄鱼泪,昂首离开时,手术都没有结束。

那场车祸,傅国安成了植物人,每天靠着营养液度日,而胡方周因涉嫌黄毒入狱。

傅征无疑是最大的赢家,一跃成为傅氏最大的实际控股人。

新官上任,对内立马提拔自己的人,排除异己,进行大换血。对外扩张商业版图,笼络顾客消费者。

而顾氏的生意也被抢了一部分,顾丞宴被顾父打骂一顿赶出门去。

清吧霓虹灯色彩斑斓,灯光昏暗,音乐舒缓,气氛安逸舒适。

傅征静静品酒,等着顾丞宴到来。

“你现在真是风光无限,怎么现在没人管得了你,就得意起来了。”

顾丞宴一来就见人惬意独酌,不禁出言嘲讽。

他知道商场上各凭本事,这番话是带着情绪的。

上次见他,还是顾心怡带苏暮逃走后,出于愤怒,对他大打出手。

那时两人怒火中都带着酸涩,肆意挥拳,拳拳到肉,电光火石间双方都脸上挂了彩。

而现在,他凤眸狭长,波澜不惊,似过得很好,而他却夜夜想苏暮想得睡不着,吃不好,找她找得心力交碎。

“你是不是有她们的消息了?所以才如此浪静风恬。”

顾丞宴想到这,明显激动,不然怎么解释傅征怎么突然振作起来,不似他整日消沉。

不理会顾丞宴的逼问,睨视他端起红酒杯的手,惨白纤细,青筋清晰可见,斑驳红痕隐于黑袖口里。

傅征看着很想问他,最近过得好吗?可问了也是徒劳,答案昭然若揭。

“只有真正坐稳傅氏,壮大集团,才能无后顾之忧。心怡才不受到威胁。”

顾丞宴一噎,攥紧杯子,眼底沉寂,身后似有灰色阴影将其罩住,喘不过气来。

“你想说什么?”

“你还想着光明磊落的继位?心怡说,她之所以拆散你们,是受顾伯父指使的。你把苏暮找回来,然后呢?再继续听从顾父安排,联姻?”

顾丞宴呵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要我弑父吗?”

“这才是事实,如果你保护不了苏暮,就应该早早放手。”

“傅征,你大爷的~”

“权利才是一切。你醒醒吧,难道要费尽心思将人找回,让她做你实际上的妻子,名义上的第三者。”

丞宴是他的发小,他当然希望他能够幸福。

“身为一个男人,应该要保护好自己爱的人。如果做不到,又凭什么把人强留在身边。”

傅征点到即止,不希望心怡回来以后,继续为了苏暮的事,费心神。

他小的时候,养着一条柯基,刚刚断奶不久,软糯可爱,他喜欢的不得了。

可久不归家的父亲却不喜欢,还私自送人了,无论他怎么哭喊,讨好示弱,都得不到回应。

长大了才明白,在父亲眼里,这一切都是他的,是他花钱养着我们。所以想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

而顾丞宴就是被家人养的太好,不明白,有权力才有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