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玉皇大帝我俩能坐这？直接升天当神仙不就好了。”关悦有被逗笑。
关父这下认真起来了：“那是谁？”
“财神爷。”关悦笑道。
关父有被气到：“跟我这玉皇大帝有什么分别？”
“真是财神爷，他顾氏集团二公子啊，只不过比较低调而已，我给沅沅的项目就是他家的。”关悦一脸认真道。
“有二公子在，以后想跟他家谈几个项目不行？”
关父这下听懂了，从来没觉得自已女儿这么有用过：“这么说，顾二公子是奔着沅沅来的？”
关悦点点头：“不然我能让他跟着我家沅沅吗？”
“苍天有眼，终于赏我们家悦悦一个脑子了。”关父双手合十，感叹道。
关悦扯扯嘴角，笑不出来。
她还在想着，怎么跟沈清沅坦白。
父女俩再抬眼，看到门外站着祝怀砚，西装革履，外披一件黑色长外套，依然掩盖不住身形的清瘦颀长。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的。
但他的到来，让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关悦呼吸一滞。
不愧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小时候长得好看，没想到长大更耀眼，一点也不比电视上的明星差。
五官深邃立体，骨相极佳，线条流畅凌厉。
狭长凤眸里透出的冷意，如千年冰川似的，看谁都薄凉寡淡，薄薄的唇瓣轻抿成线，探不清喜与怒。
肤色还跟以前一样，冷白病态，跟西方吸血鬼无差。
“久等。”祝怀砚面上没什么表情，幽邃的瞳孔中波澜不惊。
关父连忙拉着关悦站起身，冲祝怀砚毕恭毕敬地笑道：“不久不久，我们也是刚到。”
关悦偷偷侧眸，小声嘀咕：“爸，这是我校友，真不至于腰都直不起来。”
关父瞪了她一眼：“闭嘴。”
“刚刚你们在讨论什么，顾氏集团二公子，在你们公司上班？”祝怀砚脱下长外套，随手搭在椅子上，动作不紧不慢，优雅至极。
“她们不懂事，在公司胡来的。”关父不好意思道。
祝怀砚薄唇轻勾，口吻淡冷：“是挺有趣。”
视线冷扫关悦一眼，薄凉讥讽。
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气场变得无比强大。
关悦刚才还神气，这会儿已经默默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关父听祝怀砚这么一说，顺着他的话接道：“是吗？我也觉得她们有趣。”
“祝先生，我们家悦悦跟您……”
“只是，我从不跟可以随意胡来的公司合作，风险值太高。”祝怀砚眸光发冷，若有所思地开口。
服务员默默上来倒酒，祝怀砚却一口没喝，桌上的菜，他一筷子也没动。
没等关父说话。
祝怀砚已经站起身来，拿起外套：“今天谈得很融洽，我已经大概了解贵公司的情况。”
“就到这里。”
说完，转身走人。
他不过来了不到一分钟。
看样子是凉了。
关父望着满满一大桌子菜肴呢，心痛至极啊。
才想着，就听到关悦对服务员说：“打包，都打包。”
“带回去跟我家沅沅吃。”
关父恨铁不成钢道：“吃什么吃？没看到合作黄了吗？”
“本来祝怀砚也不是好说话的人，我们只能尽可能减少损失。”关悦放下筷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想想，那么多大企业排着队找祝怀砚合作呢，他凭什么看得上咱的小公司啊？”
“与其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不如守好自已的小公司，把眼前能接触到的捞到手。”
关父成功被关悦说服：“你的意思是，跟顾氏牵桥搭线？”
“那不然呢，人二公子都给我收到咱公司了，总不能给人赶出去吧？项目还做不做了？”关悦没好气道。
关父终于认同关悦的想法，大手豪横一挥：“都打包，带回去给沅沅。”
“这个鸡腿，留给我们沅沅啊，你别动。”
关悦：“得，你是她亲爹，我是捡的。”
-
下午，关悦带着大袋小袋回公司，发短信喊沈清沅下楼帮提：“沅沅，重死了，快来帮忙提提。”
沈清沅收到信息便匆匆下楼，顾言之跟在她身后。
见面第一句话便是：“合作谈成了吗？”
关悦轻叹一口气：“想什么呢？当然是黄了啊，祝怀砚能看得上我们这小公司？”
“不过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顾言之跟沈清沅上来帮关悦分担了一大部分。
沈清沅问道：“什么好消息？”
“姐打包了满汉全席啊，晚上咱有口福了，放心，是我爸那个老抠门请客！”关悦丝毫没有合作失败的难受，反而兴奋极了。
沈清沅佩服她的好心态：“你还挺乐观。”
说着，她在心里暗暗松一口气。
是她想多了，还以为祝怀砚想对关氏集团下手。
“本来也没打算谈成，不过，沅沅啊，你是不知道，现在的祝怀砚变化可真大。”关悦带着他们一同进公司，一边感叹。
“那气场简直绝了，我爸那老腰就没直起来过。”
“这要是真跟他合作，咱一公司都得给他当孙子，所以我巴不得合作谈不成呢！”
沈清沅点头：“这个我赞同，咱凭什么给他当孙子啊？”
“晚上留下来，我把菜热热，能吃。”关悦对他们说道。
顾言之听后，指了指自已：“关学姐，我也可以？”
“当然，你可是我的……”摇钱树啊！
关悦差点没说漏嘴，被顾言之略带警告的眼神怼回去。
“小鲜肉啊，长得可真不错，过来让姐姐好好瞧瞧。”
顾言之：“……”
沈清沅：“别犯病。”
关悦嘿嘿一笑：“得嘞。”
把菜提进关悦办公室以后，顾言之才跟着沈清沅出来，轻笑道：“晚上又能跟学姐一起吃饭了。”
沈清沅没搭理他，默默回工位。
不可否认，顾言之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工作流程，她只讲过一遍，他就能顺利上手了。
看起来并不像新手。
虽然心存疑虑，但她没放在心上，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只能用工作来填充自已烦躁的心情，满脑子全是秦煜。
大四实习那年，他轰轰烈烈追求她半年多，每天雷打不动地准时到公司接送她。
过年时，还追她到了老家小镇上，为她定制绚丽多彩的烟花。
沈清沅家境不太好，秦煜又是秦氏集团二公子，自小娇生惯养。
但他一点也不嫌弃，就近住在离她家不远的酒店，与当地居民融入得很快。
看到她的亲戚，都会有礼貌地打招呼。
过年还给亲戚家的孩童们准备大红包。
也是那次以后，沈清沅开始对秦煜改观，愿意跟他交往。
镇上无人不知道秦煜是她的男朋友，也无人不羡慕她，找了这么个长相帅气，又多金的男朋友。
沈父沈母对秦煜满意极了。
就连沈清沅，对那个时候的状态也满意极了。
这样的生活，正是她想要的。
正沉思着，顾言之好听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唤醒：“学姐，你又走神了。”
“你手机响了很久。”
沈清沅收起思绪，拿出手机。
上面是一串陌生号码。
但她认得出来。
这串号码的主人，是祝怀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