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对方的描述后，张姐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生物吗？”张姐小声道：“如果把影视剧里的算上的话，应该会有不少吧……”
“你说的是怪物吗？”医生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个都市传说，好像叫什么斯兰德人，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那副洁白如雪的手套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那副刚刚拂去货架上灰尘的手套，一尘不染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干净的就像……刚出生的婴儿皮肤。
“在这里……不可对神明不敬。”
小哥迅速捂住张姐随行医生的口鼻，目光警惕的扫视周围。
病院的走廊因年久失修的缘故，也可能是太久无人经过的原因，两侧都长有不少的杂草，墙壁也有不少潮湿的苔藓。
精神紧绷的医生将对方捂住自已口鼻的手掌打落，地面参差的杂草微微晃动几下。
就像……有人从上面经过一样。
“我看你就是精神病。”医生咳嗽两下说道：“这里到处都透露着凄凉……而你偏偏在这里穿的一尘不染。”
“张女士，我看这人就是一个庸医，打着行医的幌子在这里招摇撞骗！”医生说道：“就算再小的医院，乃至街边的诊所也都非常注重卫生。”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说这些不是针对你，而是一家医院最基本的常识就是做好卫生，防止细菌感染。”他指着眼前的环境：“你再看看这里……不说治疗，就单单住在这里都会生病吧？”
其实医生说的也不无道理，卫生的确是一家医院是否合格的关键。
他从一开始也并未想与对方有过多纠缠，只是想签完转院手续后早早下班。
“你可以不信，但你得遵守这里的规矩。”
小哥活动了一下手腕，背对众人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要我说咱们还是走吧……我知道更好的脑科医院，我能给你提供最好的治疗和保障。”
张姐在医生的说辞下，内心有些动摇。
强忍着周围凄凉的环境，吞咽了口唾沫后，朝着医生摇了摇头。
“这是白医生给我推荐的地方……身为医生你应该知道的，她是整个华夏最好的医生。”
“这我自然知道，整个医学界谁不知道白医生的大名……只是她为什么会推荐你来这种地方？”
张姐无奈叹了口气，看向走廊尽头的那道耀眼的阳光。
“我也不清楚，她只告诉我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活。”
“他没死，准确来说只是脑部受损。”医生解释道：“只要还有一丝尚存，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还有，他说的那个世界……”医生摇摇头：“我劝你还是离那个神棍远一些，我看他自已都有问题。”
张姐摆了摆手，身心疲惫的朝着那道亮光走去。
她想知道齐君口中的世界是什么，这么多年愧对于他的实在是太多了。
多么希望此刻被关在那间铁笼的是我，而不是他。
一只手臂搭在张姐肩上，医生正举着一份转院证明，正欲说些什么。
“打住，字我是不会签的。”张姐回绝道：“这是你们医院之间对接的问题……而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患者家属，甚至连家属都算不上。”
“可是……”
“没有可是。”
“您这不是为难我吗？”医生说道：“您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吗……我只是一个打工的，你不签我就得一直在这待着。”
大概是对方觉得张姐有些死板，不肯签证明才用的敬语。
说完张姐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冷冷的朝医生说道：
“为难？这是你的工作，我得为了齐君的安全着想吧？还有，我之前被客户刁难的时候谁理解过我？”
话语落下，寂静的走廊上只留下医生一人。
小哥没有给他安排房间。
……
张姐回到那间老旧的房间，墙上挂着几张扭曲的太阳画像，桌椅貌似都是上个世纪的产物，坐上去吱呀作响。
深红色的桌椅漆面表面泛有无数细小的白点，虽说是正常的氧化现象，同时也给张姐内心上了一道厚重的枷锁。
“这家具……跟自已老家好像。”
她伸手抚摸着表面的积灰，厚厚的一层直接印在了自已的手指上，桌面露出一条分明的横线，那是张姐手指划过的地方。
房间并不算大，除了床之外只有一张书桌和椅子。
张姐缓步走到窗台前，上面搭着一条早已干瘪了的浅蓝色毛巾。
拿在手上硬邦邦的，像是结霜冰冻住的衣物一样，上面附着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将手伸出窗外，拿着毛巾简单敲打几下后，上面的灰尘尽数落下，露出毛巾原有的样貌……是一条蓝色的毛巾，可颜色早已淡去。
张姐拿着毛巾打算洗洗当做抹布，门外传来一阵铃声。
“这破房间还有门铃？”
“千云你在里面吗？”
酒红色的西服站在走廊上，在这个灰暗的医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怎么了？”张姐探出脑袋：“这破门你还要按门铃？”
“门铃是专门给陪护家属设立的，在这里没人会敲门。”小哥说道：“对了千云，这个给你。”
小哥单手托起一个圆盘，上面的物品被一块红布盖得严实，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这布料貌似和他身上的西服材质一样。
“这是什么？”
“这个东西叫【玄烛】，你不是想知道他具体得的什么病吗？”小哥解释道：“这个东西据说可以看到精神病眼中的东西，具体怎么用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
“这东西有年头了，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拿给你研究研究。”小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对了，那个医生怎么还不走？”
“你不给人家签转院证明，他怎么走？”
“转院证明？我这里没有。”小哥耸了耸肩：“就算真给他签了……他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随即小哥便替千云关上了房门，在门口再次嘱咐道：
“他们晚上会来，记得关好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