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命中注定,还是八字不合?
林萸从梦中悠悠醒来,已经不见了殊遇。
她唤了几声,却无人回应。她眉头蹙起,披上外衣,推门而出,院子里也是一片寂静。
一阵秋风拂过,林萸感受到了一丝凉意,她紧了紧身上的外衣,正准备转身回房。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窗棂上,那里挂着一块桃花型玉坠。
那玉坠色泽温润,通透细腻。
虽然林家父女对殊遇的离去感到有些诧异,但毕竟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因而也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
林萸并未向林泽仁提起玉坠之事,只当作是殊遇的谢礼,感动之余收在了自已妆奁之中。
她对这块玉颇为喜爱,时常会拿出来把玩。
然而,就在次日清晨,林府管家在大门内发现了一个沉重的包裹。
他好奇地打开包裹,里面竟是百两黄金。
这一发现立即在林府引起了一阵骚动,仆人们纷纷议论纷纷。
林泽仁得知此事后,自然也猜到了这黄金的来历。他深知殊遇的身份非同一般,因此在初时有些惊讶之后,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至于那灵芝,谁家会没事把玩传家宝?
一直无人发现丢失。
殊遇出了这种意外,江舟渡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坐在书房的案几旁,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后悔。
如果当时他能在发现殊遇只是搞错练功穴位后,立即将她送回皇宫,或许就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
此刻,江舟渡已经意兴阑珊,想直接打道回府。
“公子不可。”
朱炎武和连破虏纷纷劝阻,“论剑在即,我们已经行至此处,若是此时返回,岂不是功亏一篑?况且,本次除了比试武艺,更重要的是结交中原武林英豪,为我大梁将来所用。公子,您可不能因一时冲动而坏了大事。”
江舟渡闻言,心中不禁一怔。
他转过头,看见殊遇坐在一旁,双手托腮,眼睫轻颤。
江舟渡谈事情并不避讳她,她也从来没有插嘴过,但此时她却突然开口了。
“哥哥不必提前返回,我自已回去就可以了。”
殊遇深知昆仑论剑对江舟渡而言,其意义远非仅仅局限于拉拢天下英豪的层面。
这场论剑,更是他武学道路上的一次重要考验和突破。
江舟渡久居大梁,在境内已然是无敌的存在。
对于他而言,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突破自我,追求武学之道的更高境界。
只有走出大梁,见识更为广阔的江湖世界,与来自五湖四海的武林高手切磋交流,才能激发出更多的潜力,让他的武学之道更上一层楼。
江舟渡一下便明白了殊遇的想法,在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他实在不放心留下殊遇。
“放心,此行有修远大哥护送我,我定然会平安无事的。”殊遇话一出口,江舟渡和朱修远俱是一愣。
“公主,我……”朱修远有些不敢相信地望向殊遇,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便是一抹深深的感激。
江舟渡刚想开口否决,但当他看到殊遇那沉静而坚定的面容时,他的拒绝之语突然哽在了喉头。
殊遇一直没有责怪过朱修远,还把自已的安全再次托付在他手里,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宽容和肯定。
江舟渡失笑,对殊遇不由也有几分赞赏。
尽管江舟渡并未直接否定,但朱炎武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不敢有丝毫的冒险。
他提议由他和朱修远一起将殊遇送到大梁边境,再由朱修远单独护送她回宫。
朱炎武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中上水平,护殊遇周全应不在话下,到了大梁境内,自然沿途可以寻求地方庇护,更加稳妥。
江舟渡沉吟片刻,同意了朱炎武的方案。
殊遇悠然坐于荷花塘畔的水榭之中,手中把玩着一包石子,轻轻投入水面,石子跳跃着,激起层层涟漪。
荷花塘里早已不见荷花的倩影,她虽目不能视,却全凭感觉,随手将石子扔向远方。
忽闻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殊遇并未回头,反正她也分不清是什么人。
“眼睛还疼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朱修远悄然坐在殊遇身旁,让她有些意外。
往常,朱修远总是对她恭敬有加,礼数周全,今日却显得有些随意。
但殊遇并非拘泥之人,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已无恙。
朱修远偷偷观察着殊遇,见她面色如常,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为何还愿意相信我?”
殊遇微微一笑,反问道:“那回程你还会让我陷入危险吗?”
“当然不会。”朱修远急急剖白,不待他继续说,殊遇嘿嘿一笑:“那不就行了。”
朱修远见她笑颜如花,心中的阴霾也随之散去。
他专注地望着殊遇,仿佛要将她的容颜深深刻在脑海里。
殊遇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心中却有些不自在。
“你……”
殊遇侧过头,还没开口,就听到朱修远呼吸沉重,语气也带了几分急促:“公主,对不起,你的眼睛一定会康复的。就算今后都好不了,我也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
殊遇虽然觉得朱修远的话十分不吉利,却也察觉到他话中隐藏的深意。
殊遇坐直了身体,朱修远握住了她的右手,继续深情表白:“我倾心于你,自那次御花园相见,你的可爱便深深印入我心。此后,我总是无法控制地关注你的一举一动……”
听到“御花园”,殊遇不禁嘴角微抽,她试图抽回手,但朱修远握得更紧。
她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你明白自已在说什么吗?”
“我明白!”朱修远急切地想要表达自已的真心,殊遇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他突然顿住,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明白因为前天的事,你对我觉得很抱歉,可是这不代表你对我就是那种感情呀。”殊遇抿了抿唇,“你想一想,我们也没有说过很多话。”
朱修远被她的话惊得一愣,随后更加紧握住她的手:“但我们的相处,已经超越了许多夫妻的默契。我能感受到,你对我,和对他人是不同的。”
殊遇挠挠头。
要说相同,江舟渡是她的亲哥哥,连破虏他们是她的长辈,这一路上与她年龄相仿的确实只有朱修远。
要说不同,或许只是在他面前,她总是容易出糗吧?
殊遇迷茫了。
她和朱修远,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还是注定的八字不合?
这一切,她心中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