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乱捡秘籍是容易倒霉的
在玉璧的背后,悬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
这位女子眉毛如远山含翠,眼睛似秋水盈盈,樱唇殷红,仿佛是一朵盛开的雪莲。
即使是像殊遇这样的女子,看到她的画像也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她正是行云阁的祖师凌飘飘。
她不仅容貌出众,更是天赋异禀。
年少时,她就博览群书,对各种知识都有涉猎。而且,她还能根据自已读书的感悟,自创出独特的武功。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功力越来越深,已经不再拘泥于固定的招式,而是能够随心所欲地释放出自已的内力。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奇女子,却最终倒在了“情”字上。
她一生深爱着自已的师弟,但遗憾的是,这份爱并没有得到回应。
虽然他们曾经短暂地生活在一起,但她最终还是无法抵挡他心中所属的那个人,只能独自留在这无极山上。
从此,她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
即便是像殊遇这样对情感不太敏感的人,在了解了她的故事后,也不禁为之动容。
她只是短暂地失神了片刻,并没有忘记自已此行的初衷。
在原著中,沈长歌一直对狄灿跟随他经历风餐露宿的生活感到愧疚,尤其在狄灿为了救他被铁锐打伤后,这份愧疚到达了顶点。
他一直觉得自已对狄灿的付出远远不及她的付出。因此,他决定根据书架上的曲谱,学习一曲《凤求凰》,以此向她传达自已的心意。
为了不让狄灿发现,沈长歌只能在头脑中反复演练,直到有了十足的把握,才小心翼翼地用那架古琴弹奏出来。
然而,当他弹完后,琴弦突然断裂,触发了画轴上的机关。
在狄灿还未来得及感动之时,二人便发现了藏在凌飘飘画像后的秘籍。
殊遇思忖着古代应该不会有传感器这玩意儿,来检测她是不是真的弹了指定的曲子,于是决定采取一种直接而粗暴的方法。
她从腰间拔出了江舟渡留给她防身的匕首,这把匕首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
殊遇深吸一口气,将匕首对准了古琴的琴弦。
她的动作看似粗暴,实际上也很粗暴。
她像锯木头一样,反复拉动匕首,发出刺耳难听的声响。
最后琴弦也不是割断的,而是她拉动了太多下,达到了弦断的拨动次数。
砰地一声,琴弦终于承受不住这种折磨,应声而断。
这一声断裂,仿佛也触动了某种机关,画轴后的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隐藏的壁龛。
殊遇小心翼翼地扔了一枚小石子过去,试探着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机关。
当发现确实没有其余的陷阱后,她这才放心地走过去,从壁龛中拿出了一个用白布包裹的物品。
她打开布包,发现里面是几块羊皮,赫然写着“缥缈神功”几个大字。
殊遇将羊皮小心地包好,塞入怀中,然后再次看了一眼墙上凌飘飘的画像。
画像中的凌飘飘风华绝代,眉目间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忧郁。
她想把这秘籍留给真心相爱的情侣,可是对方会为你弹奏《凤求凰》,就真的能说明他是真心爱你的吗?
情爱的复杂,又岂是一曲《凤求凰》所能完全表达的呢?
殊遇只觉得,情爱真是比高数还难理解的一件事。
殊遇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她在洞内又休息了一会儿,直到感觉体力有所恢复,才决定沿着原路潜水返回之前的那个深潭。
当她再次浮出水面时,却意外地发现,原本应该守候在原地的朱修远,此刻已不见了踪影。
环顾四周,殊遇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诧异和不安。
殊遇试着喊了几声他的名字,但回应她的只有周围瀑布那激昂而冰冷的水流声。
她之前决定潜入无极洞寻找秘籍的勇气和决心,此刻在不安面前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她与朱修远相识虽不久,但她深知他朱家世代为大梁皇室效忠的忠诚。
更何况,他知道她独自潜入了这无极洞,若是无故离开,绝非他的性格。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此时,天边已泛起微光,天色渐渐放亮。殊遇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只能强迫自已保持冷静。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山谷,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她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但她紧咬着嘴唇,硬是将哭声咽了回去。
待殊遇艰难地爬回了山坡,天色已经大亮。
阳光洒落,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她心头一紧。
地面上,零星的血迹异常刺眼。不远处,几个陌生人倒在血泊中,他们的面容扭曲,已经没有了呼吸。
而那辆之前她乘坐的马车,此刻已经四分五裂,车辕断裂,车轮滚落在一旁。
殊遇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害怕得几乎要窒息。
她站在原地,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不敢上前查看那些倒地的人。
然而,她又担忧地上那些人里有江舟渡他们。
殊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靠近,心中默默祈祷着不要是他们。。
不是,都不是。
殊遇心里稍安,随即一种更深的恐惧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们没有死,那他们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来找自已?
殊遇心中充满了被抛弃的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孤立无援的孤岛。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漫无目的地向无极山外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艰难。
穿越这些时日以来,殊遇每日餐食丰盛美味,衣物也精致温暖。
尽管她时常会怀念起现代生活的便捷与自由,但江舟渡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逐渐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她也渐渐地把他当作了自已的亲人。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她却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原本以为拥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家,但此刻,她却觉得自已仿佛又回到了穿越之初,孤零零的一人。
“公主!”
一声呼唤打破了殊遇的沉思,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望向那个疾步走来的身影。
待看清对方的面容后,她先是一愣,随即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她方才一直在努力压抑,但现在,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她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道:“你们都跑去哪里了……我……我好害怕……”
她的鼻头通红,泪水不停地滑落,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无助而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