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舟渡闭关修炼的日子里,他全身心投入到混元功的领悟中,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全神贯注地将自身与天地融为一体,感受着那股源源不断流转的真气。

仅仅几天时间,他就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如同细流般源源不断地涌入丹田,使他感到神清气爽,内力大增。

他心中不禁对殊遇的修炼速度产生了疑惑,毕竟自已已经亲身体验过混元功的神奇之处,而殊遇的进展却似乎异常缓慢。

江舟渡原以为殊遇可能是受到纯阴之体的限制,但如今他亲身体验后,却觉得这种限制似乎并不足以解释殊遇的修炼困境。

殊遇练功的时间并不长,当江舟渡询问她关于功法的细节时,她总是含糊其辞,无法给出清晰的回答。

当下,江舟渡便决定亲自观察殊遇的修炼过程,以找出其中的问题所在。

果不其然,殊遇就是一个行走的乌龙。

她犯了一个江舟渡根本想不到的错误。

她竟然将陵泉穴和檀中穴的位置搞反了。

江舟渡甚至一开始,因为这个错误太过低级而没有发现。

这两个穴位在修炼中至关重要,一旦出错,轻则会导致走火入魔,重则可能危及生命,简直不堪设想。

江舟渡心中大惊,立刻上前指正。

殊遇却一脸茫然,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看到殊遇这般无辜又无知模样,江舟渡面色铁青,气得扭头不想与她说话。

殊遇见他这般生气,自然知道自已漫不经心地态度又惹火了皇帝哥哥。

她立即羞愧地低下了头,小声道歉:“对不起。”

殊遇心想,说不定这就是小说通篇没有出现自已这个人物的原因。

因为练功搞错穴位经脉逆流而死,听着也没比被鲜花饼噎死光彩多少。

看殊遇一脸老实巴交,江舟渡叹了口气,知道此刻责备她也无济于事。

他原本以为要等到见到甄玄一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没想到却是个难以启齿的乌龙。

“既然知道错了,今后练功务必更要上心。”江舟渡面容严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心中已经决定,今后不仅要亲自指导殊遇修炼,而且要分外慎重仔细地检查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

他凝视着殊遇,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与责任,“阿遇,你记住,朕只有你一个亲人,若你有什么闪失,你让朕如何向父皇母后交代?”

江舟渡的双亲乃皇室中罕见之鹣鲽情深者,其母病故后,其父传位于他,随其母殉情而去。

年方十七的他,除需照顾年幼之妹,尚需肩负一国之君之重任。

听到江舟渡的话,殊遇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又酸又涩。

她内心充满矛盾,感激着江舟渡对她的好,但同时也深感自已配不上这份善意。即使她并不想这样做,最终却不可避免地偷走了他人的人生。

江舟渡注意到她眉头紧蹙,误以为是自已言辞过于严厉,又想到她毕竟只有十五岁,还保持着孩子气,心头不禁一软,语气变得温和起来:“好了,朕知道你对习武不感兴趣,但这是为你保命,切不可掉以轻心。”

他轻柔地拍了拍殊遇的肩头,传递出鼓励与支持的力量。

殊遇顺从地点头回应,见江舟渡又与连破虏讨论功法,便安静地悄然退了出去。

她缓缓走出房门,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才走了几步,殊遇便看到朱炎武正在忙碌地处理着一群又一群的白鸽带来的信件。

此刻,她迫切地需要一些其他事情,转移方才心中涌起的淡淡伤感。

她好奇地探头过去,只见朱炎武正在展开从白鸽腿上取下的竹筒中的信纸。

“这些是大梁皇室在中原地区产业的账本。”朱炎武见殊遇感兴趣,便向她解释起来。他详细讲述了这些产业的重要性,以及它们为皇室带来的财富和眼线的作用。

殊遇先是惊讶,很快又消化了这个事实。

在朱炎武讲到趣处时,甚至还听得津津有味,感叹这个世界真是奇妙无比。

她发现武侠世界不仅人人有多个身份,还有这种跨界的兼职存在。

就在这时,朱炎武遇到了一个复杂的账目问题。

他眉头紧锁,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

殊遇瞥了一眼,发现是一个关于库存和月销的四位数乘法问题。

见朱炎武眉头紧锁,殊遇很识相地保持沉默。

随便打扰别人做题,会遭天打雷劈的。

这次出行因为没有携带算盘,而账目又堆积了很长一段时间,朱炎武算了很久都没能算清楚,脸色不由越发凝重起来。

殊遇看朱炎武人到中年,还要受数学的折磨,不由于心不忍:“六千零四十二。”

朱炎武闻言一愣,虽然见殊遇笃定,但还是亲自算了一遍才确认无误。

他惊讶地看着殊遇,不敢相信她竟然能如此迅速地算出答案。

接下来,殊遇的表现更是让朱炎武瞠目结舌。

她没有借助任何工具,便可以流畅地报出计算结果。

原本其他人还在交谈,渐渐的,周围的声音逐渐平息,只能听到殊遇报数的声音。

仅仅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殊遇就完成了原本需要朱炎武花费半个时辰才能处理好的账目。

“你怎会如此精通算学?”

江舟渡的惊讶不少于其他人,他日日与殊遇接触,竟从不知她竟有这个本事。

殊遇一阵紧张,快速地眨了眨眼睛,结结巴巴:“我,我不知道你们需要会算术的呀。我没有存心偷懒。”

最后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江舟渡听起来却总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他看着殊遇紧张又认真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众人闻言亦是失笑。

“公主果然天赋异禀,实乃大梁之福。”朱修远脸上含笑,亦是毫不犹豫地附和。

殊遇被夸得有些脸红,心想自已总算挽回了一点颜面。

毕竟谁会希望,有关自已的传言,都是各种又沙雕又奇葩的事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