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形攻略的传说
齐格飞审视着对话，神情渐趋凝重，不自觉摩挲下巴。
“Beast IV吗？果然棘手。只是……律者算灵长类吗？毕竟，我不再是人类。那么……”
齐格飞俯身向前，双肘撑膝，托腮沉思。
“是因为幼年期，还是我并未受制呢？”
“那就派崩坏兽试探一下。嗯……真是个倔强的小丫头。遍布法兰西的崩坏兽，难道不是在无意识地配合我吗？”
奇异的波动从齐格飞身上扩散，探向法兰西东北方。
两昼夜后，双足飞龙再度主宰法兰西天空，但与以往不同，它们身上留下粉紫条纹，心脏被迥异的魔力核心取代。
它们已成为另一种生物。
在龙之魔女的带领下，仅半天时间，便席卷法兰西南部，持续北进。
幸而，黑贞德自身的转化并不完全，崩坏能侵蚀力不高，对双足飞龙的改造也无法令它们全成扩散源，特异点才未失控。
法夫纳在齐格飞与黑贞德不同方式的侵蚀后，彻底蜕变，成为崩坏兽。原灵体因崩坏能改造重归肉身。
若非崩坏兽之血对齐格飞无用，他都想亲自来一刀。
总之，如今的法夫纳，实力超越帝皇级，接近审判级，体型翻两倍，百米之躯在无高层建筑的时代格外醒目，数十公里外即可望见其雄姿。
此刻，它载着黑贞德与迪昂离开蒂耶尔，缓缓朝拉沙里泰进发，卡米拉、阿塔兰忒与玛蒂尔达紧随其后。
显然，她们已被黑贞德召回，虽对法夫纳与飞龙大军充满好奇，却被圣杯之名打发回去。
作为先锋的双足飞龙中有七八只眼神闪烁，脱离队伍，飞向沃库勒尔。
两位少女边走边讨论百年战争，而这个时代的崩坏能，因盖提亚的宏大光轮太过显眼，吸引了迦勒底的注意，竟未第一时间暴露。
那些高空的微型卫星与观测器因此逃过一劫，目前难以被发现。
迦勒底的技术固然强大，结合魔术与科技，达芬奇的全能之人能跨越千年时光轴观测。
然而，崩坏世界的科技，同样不容小觑。
在齐格飞的兵器库中，收藏的皆是逆熵搜罗的顶尖兵刃，其中不乏前朝遗留的神兵。这些古物，若以武侠世界的比喻，犹如型月江湖中，钢之大地时期的绝世利器，远超当代武林人士的修为。
齐格飞所用的武器虽非世间罕有，却也非寻常人等能轻易察觉。在无人刻意探寻之前，其秘密安全无虞。此时，藤丸立香与玛修已与一支精神萎靡的法兰西巡逻队接洽，以仁慈手段控制住他们，悄然跟随至沃库勒尔。
目睹堡垒的残破，众人无不感叹。因沃库勒尔距巴黎不远，黑贞德率众找齐格飞麻烦时，不少双足飞龙曾降临此地。即便黑贞德最虚弱之时，此地也未曾安宁。
虽未如原世界线般满目疮痍，断壁残垣，但城墙损伤严重，难以抵挡下一轮攻击。此刻，玛修正式与士兵们交流。
“各位好，我们只是旅人，无意伤害你们，请先放下武器，如何？”玛修礼貌地说道。
“魔女与魔王？！”三人异口同声，玛修、藤丸立香及罗曼医生皆震惊不已。在这时代的法兰西，如此神话般的词汇实在难以想象。
“不错，正是魔女与魔王。”士兵言语间充满恐惧，一一诉说法兰西近期遭遇的灾难。
“起初，贞德大人复活，化身龙之魔女，摧毁了巴黎……”
“而奥尔良，早已不复存在，仅剩熔岩流淌的焦土……”
“传闻贞德大人化为魔女，向法兰西复仇，皆因城堡深处的魔王所致……”
闻言，藤丸立香面色严肃，继而变得困惑。她觉得这故事似曾相识，却又不好意思直言。幸亏罗曼医生适时开口。
“这不就是日式RPG剧情吗？接下来是不是要去寻找圣剑，召集伙伴？！”
玛修&立香：“……”
……
“呵……罗马尼真是个有趣的家伙。”齐格飞微笑着旁观。他能听到罗曼医生的话，得益于唇语解读，而通讯框仅玛修与立香可见，这看似矛盾，实则——
毕竟，世上还有通讯截取技术。在齐格飞看来，迦勒底在遇到福尔摩斯前，通讯防护不会太严密。因此，他对罗曼医生的音容笑貌了解得比藤丸立香等人更清晰。
凝视着面前的废柴脸，齐格飞眼神深邃。“所罗门王，希望你能给我一些启示。”
作为全知全能的Grandcaster，齐格飞对罗马尼寄予厚望。在型月世界中，若论魔术知识能解他困境，非此人莫属。【两仪式】与绿歌暂且搁置，难度较大。梅林可能惹事，不予考虑。贤王吉尔伽美什……不知为何，自踏入这个世界，齐格飞感觉与这位最古老的王者间，有种奇异联系，甚至超过齐格弗里德。
“希望邦娅能解开谜团。现在，先仔细观察这些人……话说，那几个小家伙该到了吧。”
屏幕瞬间缩小，移至左侧，右侧则出现两个新界面。一屏是逼近沃库勒尔的双足飞龙崩坏兽，另一屏是法兰西全景，标注着各色标记，巨龙城堡以深红标示，法兰西各地亦有类似标记，但颜色远不及此处深。
这便是崩坏世界的基本探测能力，检测崩坏能量。
“让我们瞧瞧，灵长目杀手，对抗崩坏生物，是否另有优势？”
屏幕上，三头双足飞龙猛攻沃库勒尔，玛修等人如预期般与士兵一同反击。然而，受崩坏能侵蚀的双足飞龙已非从前，普通从者难以一击必杀。
“长官，情况不对，这些龙与以前不同，我们的大炮对他们无效！”
果然，士兵们几炮过后便觉异常。这次的双足飞龙强大数倍，沉重炮弹打在它们身上竟毫发无损，反弹回去，反而摧毁了堡垒。
轰鸣声中，脆弱的城墙不堪重负，连同大炮和士兵一同坠落。这只是开端，每次炮火都会加重城墙负担，不久，倒塌声连绵不绝。士兵伤亡惨重，这一切归功于齐格飞让双足飞龙集中攻击玛修，否则士兵们早已丧命。
在那动荡的江湖中，崩坏兽犹如狡猾的邪魔，与武林中的猛兽一般，专为猎杀人类而生。它们擅长的并非无意识地摧毁周遭环境，而是直指人心的杀戮。
此刻，齐格飞以高超的剑术压制了它们的杀意，使得这些崩坏兽的战斗力大减。否则，即便是玛修这位初出茅庐的从者，也无法单独抵挡三只联手的攻势。
玛修在画面上一次次陷入生死边缘，却又奇迹般地躲过危机，这让齐格飞更加专注地审视藤丸立香怀中的芙芙。然而，这只小家伙除了卖萌，似乎并无他用。齐格飞紧锁眉头，心中烦躁，便令一只双足飞龙转移目标，向芙芙发起攻击，当然，他并未下令取其性命。
在玛修看来，这无疑是攻击藤丸立香。毕竟在众人眼中，芙芙仅是吉祥物而已。即便玛修冒着被双足飞龙利爪撕裂的危险来救芙芙（藤丸立香），芙芙依旧无动于衷。齐格飞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还是太急躁了……如今的芙芙与玛修她们，仅是简单的主人与宠物关系，远未有日后在时间神殿的深厚情谊。在它眼中，玛修她们或许只是稍显特别的人类罢了。”
发现这种方式无效，齐格飞便放弃了试探。他让三只双足飞龙略作表演，露出破绽，随后在承受几击后迅速撤离。这既是出于对眷属的关心，也是防止崩坏进一步蔓延。这个特异点在贞德四处挑起事端下，已濒临崩溃。若齐格飞不收拾残局，后果将更严重。在他眼中，唯有迦勒底不能被崩坏侵蚀，否则在这灵子转移与英灵召唤系统的作用下，整条世界线都将瓦解，比魔神王更为恐怖。
抑制力至今未至，齐格飞猜测他们在观察。崩坏对这个世界而言是陌生的，且在齐格飞的控制下，其扩散的恐怖尚未显现。在崩坏真正侵入时间轴前，他应是安全的。当然，齐格飞也认为这与根源有所关联。
……
“如此看来，一切与原本的世界线相似。是世界线的收束，还是其他原因……”齐格飞望着画面上的贞德低语。
不出所料，贞德的出现瞬间瓦解了沃库勒尔守军的斗志，他们顾不上双足飞龙，四散奔逃。这一幕与齐格飞所见如出一辙。
实际上，作为半吊子的从者，贞德稚嫩无比，失去了Ruler的特权，连如何恢复魔力都不知。在法兰西人民心中，“贞德=魔女”的印象根深蒂固，她甚至无法乞讨食物。若非齐格飞怜悯，空投物资，她可能因魔力耗尽倒在野外，成为游荡的荒骨和未被崩坏侵蚀的双足飞龙的猎物。
死于杂鱼的从者不乏其人，但贞德定是最狼狈的一个。齐格飞为何了解如此之多……在迦勒底到来前，他颇为清闲。即使控制崩坏不扩散，也不需全心投入，闲暇时光自然需要找些乐趣。
此时，黑贞德与贞德成了最佳选择。无论是脑中戏耍黑贞德，还是屏幕前欣赏贞德的憨态，都趣味盎然。只有此刻，齐格飞才感觉自已仍活在人间。
“女子，真是美妙。”——齐格飞·卡斯兰娜
尤其当贞德虔诚地为天降的晚餐祈祷，感谢神恩时，齐格飞几乎要冲过去扮演神明。毕竟他是律者，拥有神使的称号，伪装成天使并无不妥。
虽被召唤仅十二小时，贞德已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相助。想到此，因被法兰西人民误解为魔女而伤感的心得到了慰藉。
“如果可能，真想见见那个人。”享用第二次空投的午餐时，贞德如此心想。
饱餐后，她看到了齐格飞操控的双足飞龙。某种程度上，她的愿望成真了。
尽管有些失落，贞德还是振奋起来，与玛修一同驱赶双足飞龙。虽是两个新手从者，但战斗力远超常人。按照计划，它们在受了几击后假装败退，纷纷逃走。
然而……
“这废物，竟然是所罗门王……他投入得太过头了吧？”看着占据半个屏幕，一边吃芝麻包子，一边厚颜无耻与小女孩争执的罗曼医生，齐格飞忍不住掩面。抢小孩的东西，实在丢人。
说这话的齐格飞，或许还未意识到，他的年纪与所谓的小孩相差无几。
（塞西莉亚：嗯嗯嗯，没错，我家的齐格飞，就是个大孩子哦。）
此时，玛修与藤丸立香应贞德之邀，前往了林间。因与双足飞龙缠斗许久，加上行进缓慢，待众人踏入森林，天色已染上黄昏的黄。
在林间深处，不期而至的访客们让静待夜色的守护者再也按捺不住。贞德与玛修尚未及阐明身份，那群形色诡异的亡魂便已率先发起攻势。
骷髅、幽灵，总而言之，是一群令人胆寒的杂兵。尽管战斗力堪忧，却非全然无用。此番交锋，玛修与贞德的默契更上一层楼。并肩作战，无疑加深了彼此的信任，尤其当双方皆是貌美可人的女子，这份情谊更是倍增。
这些因法兰西怨念重生的死者，以血肉之躯为世界和平献上了最后的祭礼。贞德在击败他们后，诚挚地为他们祈祷，祈愿他们能升入极乐...尽管他们的灵魂早已归于根源，等待轮回。
他们只是凡人，既未被神选为使者，亦未被命运之力纳入英灵之座。料理完一切，贞德终于与玛修、藤丸立香相互认识，并介绍了彼此。当然，少不了背景的解说，以及罗曼医生那令人不安的预言。
有趣的是，当贞德以“罗曼”之名形容医生是个富有梦想、想象力丰富的家伙时，齐格飞不禁笑得开怀。于是，他又一次安排了空投物资，包括即食罐头、特别保存的蔬菜汤，以及帐篷等生活必需品。在迦勒底传送之前，这些物资已悄然落在她们身边。
\"感谢神的恩典。\"
\"这究竟是哪位神明的恩赐？！！\"
听见罗曼的大吼，看着他惊讶得包子掉落在身上的模样，齐格飞觉得找到了新的乐趣。
回应罗曼医生的惊呼的，不是齐格飞，而是仍保持祈祷姿态的贞德。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罗曼医生：……
藤丸立香：……
玛修：\"前辈，宗教真是可怕的东西呢。\"
......
尽管贞德再三保证无碍，罗曼医生仍觉得不安，坚持要检查这些物资。然而，结果一无所获。除了每件物品上都有独特的标记，他找不出任何问题。过期、失效、陷阱，通通没有。
\"怎么可能？这么古怪的东西，不可能没问题吧？\"
直至最后，罗曼医生仍难以置信。开玩笑，标有誓约之翼的齐格飞特供物资，怎会有猫腻？卡斯兰娜骑士的名誉不容玷污。
藤丸立香忍不住调侃：\"医生，其实从盾牌里凭空出现的东西比空投更可疑吧。\"
\"那个，前辈...\"玛修欲言又止，\"在十五世纪的法兰西，空投和传送都是不存在的吧？\"
\"那个...如果这些东西没问题，我们可以准备晚餐了吗？\"贞德略带羞涩地问，\"如今，我几乎全靠这些食物获取魔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