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醒来时，江湖已变

他缓步走向齐格弗里德，望着他趴在地上暴露的弱点，深深叹了口气。“果然，作为齐格弗里德，我不及你。”他深知，胜利源于律者·齐格飞之力，而非骑士·齐格飞·卡斯兰娜的力量。

若非在蚩尤体内破罐子破摔，吞下律者核心，成为炎之律者，即便来到型月世界，他也仅是普通弓兵或剑士，难获Foreigner这一特殊职介。

若非之前的他，或许需借助天火圣裁与轩辕剑之力，才可与齐格弗里德一较高下。不施展阴谋诡计，难以取胜。毕竟，作为对抗崩坏的战士，齐格飞对付法夫纳这类战车级崩坏兽，手段无数，即使耗尽，也能将其磨死。

但对付人形生物，情况便不同。现存死士中，无一能达到英灵水准。说到底，她们只是丧尸，无脑，轻易被消灭。少数恢复理智的死士，也懵懂无知，如同欺负小孩般，轻易解决。

停留许久，齐格飞转身离去，未终结齐格弗里德。因他发现，与齐格弗里德的战斗唤醒了他的骑士之心，虽微弱，却真实存在。这给了齐格飞一丝曙光。

他需要找到更多触动心灵的事物。拾起一旁的幻想大剑，齐格飞背后燃起火焰之翼，飞向红龙城堡。他，也需要休憩。

不久后，玛蒂尔达出现。望着倒地的齐格弗里德，她陷入沉思。

……

次日黎明，法兰西土地迎来动荡。此刻，所有城市得知巴黎被复活的魔女贞德摧毁。奥尔良化为熔岩肆虐的焦土，巨龙盘踞其中的消息，也传入领主耳中。结合前一天各地遭飞龙袭击的情报，他们意识到，世界已乱。

教会大量死亡，民众内心恐惧，认为这是恶魔降临的预兆。双足飞龙的袭击，复活的魔女贞德，皆与巨龙所在的城堡关联。一时之间，魔王的传说流传各地。

然而，那些逃离奥尔良的民众恐怕想不到，人人惧怕的魔王，正是他们的救世主。他们无从知晓，因无人敢靠近。那些曾向齐格飞献吻的少女，也将为误导迦勒底的救世主们，献出一份力量。

所谓，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自齐格飞踏入此江湖，已过一日一夜。虽光阴短暂，他所为之事却不少矣。

首战，他斩杀吉尔·德·雷，此异象之罪魁祸首，终得制裁。随后，黑贞德、法夫纳、迪昂逐一受创，重伤难起，只能静待伤势恶化至极，触及灵核，归于英灵座。

迪昂与黑贞德，更遭崩坏侵蚀，渐成齐格飞之眷属。卡米拉与玛蒂尔达仅轻伤，尚存八成战力。塔拉斯克虽在，对铁拳少女之战斗力影响微乎其微。

圣杯之魔力，已在与齐格飞激斗中损耗殆尽。此刻，仅能再唤一从者。至少，可供黑贞德等人使用的魔力如此。

齐格飞未离，黑贞德仍沉睡。迪昂守护在侧，玛蒂尔达将齐格弗里德藏入里昂空荡的教堂，随即修整瘫痪的塔拉斯克。阿塔兰忒伤愈后，与卡米拉一同外出猎杀，目标自然是这个时代的人类。

即便黑贞德未醒，她们并未忘却，黑贞德召唤她们后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屠杀法兰西所有人。阿塔兰忒虽非恶阵营从者，狂化诅咒下，亦难忍耐。卡米拉，身为吸血鬼，早已按捺不住。

于是，马赛，近在咫尺之地，已沦为人间炼狱。从者之力，凌驾于凡人之上。此异象无圣堂教会，人类无力抵挡，唯有任其屠戮。死者灵魂被汲取，化作魔力，助她们杀戮更多。

可惜，双足飞龙多数丧命于齐格飞宝具之下，残存者四散各地，能助她们者寥寥。与原世界线黑贞德两日之内屠杀法兰西全境相比，差距甚远。

虽借杀戮得足魔力，阿塔兰忒并无大规模杀伐之意。她杀戮，非为杀戮。故当日下午，她们离开马赛，向里昂进发。

此时，散落各地的从者们，渐渐察觉异状，开始寻找作恶多端的黑贞德与传说中的魔王。此行并不顺利。

虽未相遇，他们先后抵达奥尔良附近。熔岩横流之地，行走艰难，但从者尚能接近。真正阻挡他们的是遥望可见的巨大龙影，即便是圣乔治，著名屠龙者之一，亦不愿轻易靠近如此庞然且危险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他在焦土边缘发现齐格飞故意留下的普通相机，如获神启，喃喃自语“此人非恶，谣言耳”，兴致勃勃地离去。

玛丽·安托瓦内特与莫扎特力有未逮，无法深入，只得无奈离开。详情如下：

玛丽：“此地必是法兰西动荡之源，阿马德乌斯，我们走吧。”

莫扎特：“等等，玛利亚。太危险，凭我们之力，前行无益，只会送死。我们还能做更多事。”

玛丽：“可是……”

莫扎特：“你看，玛利亚，如此壮丽景色，我灵感涌动！最近的城市在何处，我要谱写一首佳曲。”

玛丽：“等，等等……阿马德乌斯！！”

莫扎特以创作之由，终带玛丽远离险地。清姬与伊丽莎白·巴托里，仍在论道，准备在最近的城镇举办演唱会，一较高下，无心探查真相。

至少，此刻如此。目前，尚未发生冲突与交锋。

直至深夜，贞德被召唤至这片土地，方位正位于里昂西北。

“这究竟是……”

圣杯已无力为贞德提供知识，甚至许多能力也未能保留。贞德不明状况，只能凭借记忆，走向最近的城镇，试图打听消息。

几乎在同一时刻，山洞中，黑贞德缓缓苏醒。

“这是……何处？发生了何事？”

初醒的黑贞德，头痛犹在，尚不清醒。

“既已醒来，便好好想想，发生了何事，接下来该如何行动。”迪昂坐在一旁，语气冷漠，实则内心亦在思索。

“你这家伙……”

闻言，黑贞德皱眉，欲斥责，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唔……”

痛苦之下，黑贞德下意识地抱住头颅。片刻后，她愤恨地抬起头。

“可恶，那个异邦人……究竟用何种手段，摆脱了契约。竟连令咒都无法控制！吉尔，吉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遥远的江湖之中，她的记忆，宛如残烛摇曳，停留在那令咒催动的一刹那。马蒂尔达强扯出的回忆虽模糊，但她勉力忆起用令咒将众人一同转移的瞬间。

数次呼唤吉尔·德·雷未果，她的面色转瞬变得严峻，随即质问迪昂道：

“Saber！吉尔何在？为何未在此处？！Lancer、Archer、Rider、Assassin，还有法夫纳，他们又在何处？！”

注：明日清晨一战，今日疲倦至极，仅能献上此章。手书字句，实属不易。

“Lancer与Assassin外出刺探，久未归巢，生死叛逆，难以揣测。”

“Archer侦察敌情，尚未返回。”

“Rider寻觅二人踪迹，已逾四时辰，仍未归来。”

“法夫纳身处大海彼端，吾等已无能为力。”

“至于Caster，他并未随我们逃离，如今，怕是凶多吉少。”

迪昂言罢，黑贞德默然片刻，旋即放声大笑，犹如狂风骤起。

“哈哈哈……Saber，未曾想，你竟会这般戏谑。”

话音未落，她已启动Ruler对Servant的洞察，查探众Servant的动静与方位。

“吉尔怎会陨落？让我瞧瞧，他分明就……”

“近在咫尺……”

望着陷入沉寂的黑贞德，迪昂轻摇其首，冷语接续：

“你心中是否已有答案，Ruler？”

黑贞德身躯微颤。

“你可曾深思，Caster，真是你召唤而来？”

此番，黑贞德真真切切地沉默，足足一柱香的时间，她一动不动，坐立原地。

迪昂并未等待她的回应，而是来到圣杯之畔，此地能更快补充魔力，而这还得感谢其他Servant的离去。

否则这点魔力，不足以供多人使用。因黑贞德昏迷，迪昂未曾与之争抢，如今她醒来，迪昂便不再客气。

时光如梭，一夜过去。

天际渐露曙光，迪昂的魔力恢复八成，伤势亦大致痊愈。然而她深知，这并非仅靠魔力所致。

此刻，迪昂听见黑贞德的低语：

“我要……复仇……”

迪昂微蹙眉宇，却未阻拦，而是问及他事：

“察觉自身异变，仍执着于无谓之事？抑或……”

她直视黑贞德双眸，一字一顿：

“吉尔·德·雷，对你而言，真有如此重要？”

“当然！！！”

黑贞德低喝，未知她认同的是复仇，还是吉尔·德·雷。

“我为向这片国度、这个世界、向神明复仇而复生。我的一生，便是复仇，因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至于这变化……”

紫色黑焰再度在她指尖燃烧，其中却夹杂异样的气息。

与此同时，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

迪昂本能地眼前一亮。

“哼，那可恶的异邦人虽可恨，但其力量与我契合。得此全新的复仇之火，我的宝具至少提升一层。况且……”

黑贞德再度展现颜艺，露出扭曲的冷笑：

“以他赋予之力将其斩杀，岂非最佳的报复手段？”

望着手中凭体内新力燃烧的火焰，黑贞德嘲讽道：

“自称神明，想必早已准备好坠入凡尘的时刻。”

火焰攀上身旁的邪龙旗帜，破旧的旗帜瞬间焕然一新，旗面上的邪龙仿佛觉醒，龙头闪烁两道赤芒。

与此同时，海中翻涌的法夫纳感受到体内新生力量，不由发出震撼心魄的咆哮。

“吼————！！！”

其胸膛的蓝龙纹饰转为紫红，身形渐次壮大。

望着表情丰富，却又不似作伪的黑贞德，迪昂怔怔凝视，良久，缓缓开口：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抉择？”

“不错。”相较于迪昂，黑贞德果断决绝。

“那你呢？莫非欲与我为敌？”

说罢，她嘴角含笑，将旗帜的尖端对准迪昂。

面对赤裸裸的威胁，迪昂面不改色，无惧之由。

“我只是不看好当前的战力。即便找回Lancer等人，也无法改变实力匮乏的现实，又如何向那人复仇？何况，身为Ruler的你，应已察觉，另一批从者的降临。”

“呵。”黑贞德对迪昂的分析不以为然。

“此事我自然知晓，但我们仍有圣杯，不是吗？”

闻言，迪昂心知肚明：

“你要召唤新的从者？”

“不，我们不需召唤从者。此刻，这毫无意义。”

言毕，黑贞德起身。

“我们需要的，是足以笼罩法兰西天空的雄师。”

话落，黑贞德将手按在圣杯之上。

火焰注入圣杯内部。

……

公元2015年，地球的守护系统，盖提亚，即将启动……

在天眼之下，盖提亚洞察了这泛人类史的终焉，那是一道无法逾越的2018年关隘。

那是异闻带逆袭的宿命，无可逃避。为了守护大地，亦为保全人理，盖提亚毅然决然，策划了一场看似无懈可击，实则冒险至极的计策。

他要备份人类历史，随后焚毁现存的历史，借由积聚的魔力，开辟一条崭新的未来之路，打破异闻带的侵袭。此乃对抗整个人类史的孤注一掷，盖提亚却毫无怨言，义无反顾。

面对人类的整体，他是毋庸置疑的侠者。尽管两代人间的人类历史已截然不同，但在盖提亚眼中，他正拯救着人类。

然而此刻，两位尚未洞悉世间真相的少女，踏上了一条颠覆他计划的道路——藤丸立香，玛修·基列莱特。

肩负着拯救人类未来的使命，最后的Master与她的首位Servant，灵子转移，启动……

“来了吗？”

王座上的齐格飞察觉到法兰西东北方，两个特殊的存在显现。

“如果没猜错，应是迦勒底无疑了。”

齐格飞自然而然地得出结论。他如何发现的呢？

嗯，布置崩坏能抑制器时，他也发射了微型卫星，对这片笼罩法兰西的特异点，他能随时监视。

“只是……在邦娅真正苏醒前，监控还需我亲自操作。”

操纵着手环上的虚拟界面，前方的投影画面不断切换，最终定格在一个小村庄上空。

玛修·基列莱特与藤丸立香，随着画面靠近，她们的面容清晰可见。

紫甲半遮，持雪花之盾的粉发少女，身着道袍，略显迷茫的橘红发少女。

虽卫星无法捕捉声音，手环却能解读唇语，将对话以气泡形式环绕四周，如游戏般奇妙。

“……呼，我们成功转移了，前辈。上次因意外，这次是通过灵子转移机正常转移，身体状况良好。”

“咕噜！咕噜，咕噜！”

“芙芙！？你跟来了吗？！”

“咕噜，咕噜唔！！？”

“奇怪，芙芙好像发现了什么。前辈，你觉得呢？”

“发现了什么……或许只是附近的事。玛修，可能是你想多了。芙芙可能只是对陌生环境感到好奇或不安。”

“咦？是这样吗？”

“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