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船?”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把头,你买的是江船还是海船啊?”

曹柯满脸惊讶:“我靠!刘把头你成船老板了?”

把头笑了笑:“算是吧。”

“这艘船是海船,是我们对抗环洋探宝公司的底气。”

这一刻,我突然想清楚了很多事。

把头去年就在谋划这件事,他拿着积蓄偷偷买了船,一定是想帮陶玄报仇。

陶玄外号“指玄子”,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在武当山当过道士,后来下山去了沿海。

他专门为权贵富商指点室内风水,自成一脉。

陶玄在南派的地位,就和把头在北派的地位差不多,而且陶玄这人脾气很大,不太好打交道。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陶玄的时候,陶玄激动得像是个孩子,因为把头当年曾经和陶玄合作过,甚至还救了陶玄一命,是陶玄心里的大哥。

后来在南海,我们从九龙仙山出来之后,陶玄跟我们一起逃命,却在船上被探宝公司的人用枪打死。

把头在那一夜,手不停的颤抖,抽了一夜的烟。

……

第二天,我拿着四块银元,去找朱姨。

朱映红对于这些银元评价很高,她照单全收,我银行卡里一下子多了两百三十多万。

第三天、第四天,我和曹柯分头行动,把剩下的银元找了几个古玩店全都出掉。

价格不是最主要的,重点是要分散,要安全。

把所有银元出掉之后,我和曹柯把钱算了一下,加上之前的六百八十万,我们现在手里总共有一千八百三十四万五千元。

有了这些钱,我顿时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看看虎骨酒怎么样了。”曹柯突然提议道。

“好。”

我们两个把虎骨酒搬出来,解开黑色的袋子。

只见药酒液体已经完全变成了琥珀色,已经初步有了药酒的样子。

酒液之中,老虎爪子十分狰狞,显得霸气而另类。

曹柯蹲下来,看着虎骨酒出神。

“我想好了,等港岛的事情结束后,我就去找张二哥,这虎骨酒,我要送给他一瓶。”

接下来的日子,我按照把头的要求联系龙山堂,让他们弄一些蜂蝶燕雀、探宝公司、杀手组织墨家的情报。

时间也过得很快,川南会馆开馆会的日子近在眼前。

馆会每月一次,一直从中午两点开到半夜十点。

到了那时候,川南会馆的成员,无论有多忙的事,都会赶来参加馆会。

这天下午,我们刚到川南会馆外,我就发现停车场早已经停满了各种豪车。

这些车牌开头都是“FV”代表特区车辆,车牌颜色是黄色,其中不乏奔驰迈巴赫、宾利慕尚、劳斯莱斯幻影等等,我甚至还看到了一辆很罕见的奥迪霍希。

当时买奔驰大G的时候我也去看过各个品牌的豪车,所以了解的多一些。

“川哥!刘把头!”

阿华看到我们来了,马上跑过来迎接。

川南会馆正门口蹲伏着两只丈高的石狮子,霸气威严,会馆的大门上方是斗拱结构,两侧的斗拱下方,雕刻着一个立体的青龙头,龙嘴前面还有一颗红色的珠子,顶上铺的是青色琉璃瓦。

阿华跟我们介绍,由于港岛融合了世界各地的文化,所以会馆建筑风格融合了江南园林、徽派建筑、闽南宗祠家庙的风格。

从外面走进去,里面正对大门放着一块影壁。

走过影壁,我便是看到一排排桌子从内到外依次排列。

此刻,川南会馆内部十分嘈杂,里面的桌子上基本已经坐满,外围的还剩两张空桌。

阿华把我们带到一张空桌子上,

我惊讶道:“不是说晚饭是五点半才开始?现在才不到三点,怎么大家都来了?”

阿华解释道:“你们这次是会馆的客人,所以不用那么早就过来。”

“每个月馆会的前半部分,都是处理纠纷。”

“刚才顾馆主已经处理了三个纠纷,现在是第四个。”

我们刚坐下,便有服务人员过来倒茶。

此刻,会馆的中央台上,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头发灰白的老者缓缓起身。

“那就是顾馆主。”

“旁边是邵会长。”

阿华低声介绍。

随着顾馆主起身,堂下两三百人立刻鸦雀无声。

“馆会第四件纠纷,张闽生和王福海借贷一事。”

“闽生你上来,先和大家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馆主道。

只见台下走上来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矮胖男子。

他拿起话筒,道:“各位老板!各位会馆同仁!”

“五年前我借给王福海七十万,给他做海鲜养殖的生意,他答应我每年给我一分利息,可是给了两年之后,他就不给了。”

“问他,他就说自已没钱,等有钱了就把利息给我,可是这三年,他不仅不给利息我,还经常联系不上!”

“上个月,我说让他把本金还给我,他居然说他从来没借过我的钱!”

“我请会馆、请大家为我做主啊,我老母今年病重,现在家里等着这笔钱用!”

张闽生说完,竟跪在了地上,啪啪啪磕了三个响头。

“王福海,你上来。”顾馆主道。

台下走上来一个瘦高男子,他上来就劈头盖脸的怒骂:“张闽生!你这个人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

“我什么时候问你借钱了?你有欠条吗?你有证据吗?”

“我王福海做人向来光明磊落,你完全是在诬陷我!”

顾馆主淡淡道:“张闽生,你有欠条吗?”

“没,没有……我当时觉得王福海人不错,又是这样大的老板,不会赖账。”

“谁知道他竟翻脸不认人了。”

“王福海你不承认是吧,你后来给我转了利息,这你总不能不认吧!”

“你不欠我钱,为什么要给我利息!”

张闽生指着王福海,大声说道。

“那不是利息,那是你问我借的钱!”

“你问我借了两次,说家里老母病重,需要用钱!”

王福海皱眉道:“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没有良心,说我欠你钱,这简直是颠倒黑白!”

此话一出。

顿时全场哗然。

“这……这怎么办,应该信谁的啊?”我都无语了。

阿华道:“每个月的馆会,馆主就会处理这些纠纷,大家也会发表意见,最后都能妥善解决的,有时候比法院还管用呢。”

他话音刚落。

顾馆主在台上淡淡道:“那就只好请关二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