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把头的话,马闯面露紧张之色,连忙迎了上来。

他上下打量把头,脸色阴沉道:“这花瓶我已经和这小姑娘谈好了!”

“请你出去!”

把头理都不理,问道:“小姑娘,你这件民国粉彩花鸟报春瓶,多少钱出手?”

“还没谈价呢!”慧姐把瓶子放在桌面上,对马闯道:“老板,你看看这个花瓶值多少钱?”

“老爷爷,你也可以看看。”

“既然你们都想要这件花瓶,那就价高者得吧!”

慧姐端庄的坐在沙发上,打量起四周。

“我先看!”

马闯脸色愠红,戴上手套防止瓷瓶滑落,他仔细检查报春瓶的每一个细节。

“呀!老板你店里怎么有一个和我这个一模一样的花瓶啊!”

慧姐起身,指着马闯店里摆放的花瓶,惊呼出声。

见此一幕,马闯身体僵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所以这样,原因很简单,是怕慧姐知道他缺件,借机涨价。

古玩一行最忌残缺,成套的东西才值钱。

比如一个瓶子原本只值五百万,但要是凑成一对,也许就值一千五百万甚至两千万。

所以,一旦卖家得知买家急着要凑对成双,就会故意借此抬价。

买家往往心急难耐,明明知道对方在敲竹杠,但也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种瓶子我也有一个。”

“我来对比一下。”

马闯表情郁闷的从柜台后面把另一件粉彩花鸟报春瓶拿了下来。

就在这时。

啪!

曹柯一巴掌拍在玻璃柜台上,怒骂道:“踏马的!先解决我们的问题!”

“把五大龙洋还给我们!不许浪费时间!”

“你拿这个花瓶干什么!是不是故意的!”

“掉包了我们的银元,现在还打算把这小姑娘的花瓶也掉包?”

听着曹柯的怒骂声,林盼走过来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没看到我们正在做生意吗?”

“你的银元压根就没卖给我们,别想来讹钱!”

“你活腻歪了?”马闯寒声道:“你们几个大陆仔,是不是想来砸我的店?”

“好!我现在就叫人,陪你们练练!”

说着,马闯就开始打电话。

“哎呀!老板你这店怎么这样啊。”

“等会儿要是打起来,把我的花瓶砸破了怎么办,谁赔我?”

“要不我还是卖给这个老爷爷吧。”

慧姐一脸不情愿的说道。

马闯听到这话,连忙把手机放下,陪笑道:“没有没有,咱们接着看花瓶。”

“不理这几个扑街瘟神大陆仔!”

慧姐摇头,脸色担忧:“可是,他们说你掉包了他们的银元,这两个瓶子一模一样……”

听到这话,马闯回头狠狠瞪了我们一眼。

“大陆仔食屎啦,乱说的!”

“我把我的瓶子贴个标记,免得等会儿弄混了!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马闯贴好标签后,就继续观察瓶子。

我发现,他每每对比仔细时,把头都会转动瓶身观察,马闯的视线就无法聚焦在瓶子上。

这一招在古玩行很常见,其实就是转移视线。

尤其是一些破损后修补的器物,卖主会故意在器物的其他地方做出一点瑕疵,转移买家的视线。

买家往往只会注意瑕疵,从而忽视了器物是后补的,从而吃了大亏。

“老头!你老是转瓶子干什么!”马闯被这样弄了几次,对把头十分不满。

把头淡淡道:“老板,难道这瓶子就准你看,不准我看?”

“一个人看难免有疏漏,无论这瓶子最终花落谁手,总归要稳当才是。”

“要是真有问题,我也提出来嘛。”

慧姐点点头:“是呀,你们一起看吧。”

马闯冷哼一声,只得继续对比。

见气氛慢慢缓和起来,我起身喝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好不?”

“老板,你既然不承认你掉包了我们的银元,敢不敢把当天的监控调出来?”

见我提出质疑,林盼俏脸上浮现一抹慌乱。

“监控……最近坏了!”

“坏了?”小樱冷笑一声,“坏的可真是时候啊,是心虚不敢和我们对质吧。”

“刚才我们进店,你还说店里都有监控呢!”

此话一出。

马闯额头微微沁出汗滴。

慧姐脸色微变,看向马闯蹙眉道:“老板,你鉴定这么久了都没有结论,要不算了吧。”

我卖给这位老爷爷或者拿到其他店里再去看看。

我看隔壁就有专门做瓷器的店。

此话一出,马闯脸色大变:“别,别啊,我差不多鉴定好了!”

“这花瓶,你开个价,多少钱肯出。”

慧姐看向把头,问道:“老爷爷,你看好了吗?我的花瓶你出多少钱买啊。”

见慧姐没问自已,反而问了把头。

马闯一脸不悦之色。

“这花瓶颜色自然,是民国早期烧制的一批粉彩。”

“当时,时局动荡,清廷辖下的官窑窑厂,将本属于宫廷御用的瓷器流落到了民间,属于难得一见的珍品。”

“此瓶身以白釉为底,釉色洁白细腻,瓶体绘画缠枝花卉纹,远景松树林立,近景花鸟穿林报春,远近交替,生动自然,绘画笔法潇洒自如,颇为难得。”

把头说完后,问道:“我多问一句,你是哪里人?这瓶子的来历是?”

“我从小在闽省长大,这个瓶子我爷爷说是当年GMD的败军退守宝岛时候,存放在我家地窖里的。”

“但是后来他们乘船去了宝岛,就再也没有回来取了。”

听到这话,把头眯起眼睛:“这样,老朽愿出四百八十万请走这件粉彩,小姑娘你看怎么样?”

“四百八十万?”

“天呐,您不是给我开玩笑的吧?”

听到这个价格,慧姐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得惊叹,慧姐的演技简直秒杀一众北影小花,完全是最真实的反应。

“老头,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四百八十万!这价格你也敢开!”

马闯低价捡漏的梦破灭了,他气的跳脚,说把头不该乱出价。

“我出多少钱,好像和你无关吧?

把头抬眼,淡淡道:“这花瓶保存完好,比你的那件更完美,老朽出四百八十万,并无不妥。”

“花瓶就在这里,你若觉得贵了,不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