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就发生在我眼前,蒋茜眼睛瞪大,上半身不自觉地颤抖。

她双眼绝望而呆滞,凝视着从口腔中穿透而出的箭弹,眼神透出深深的恐惧和不甘,睫毛轻颤。

噔噔噔!

她后退了两步,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啪!

下一刻,她向后栽倒,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箭弹仍然保持着笔直向上,插在她的嘴里。

她努力的转动脖颈,死死盯着我,突然露出一抹冷笑,大片的红色鲜血从她的脑后缓缓渗出,蒋茜眸光逐渐涣散。

我只觉得手脚发冷,有点难以呼吸,一个活人,就这样眼睁睁的在面前死了。

蒋茜的尸体大腿,红光依旧妖艳的闪烁。

但我们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般,没有一个人去看看那是什么东西,似乎在极力逃避蒋茜被洞穿颅骨而死的事实。

“张二哥,你刚才在哪里,怎么突然来了……”

曹柯越说声音越小,显然也被酒仙张的杀伐果断震慑住了。

酒仙张不答,他从蒋茜的裤子裤兜里,取出闪烁着红光的东西看了一眼,脸色哗然大变。

“这个女人简直疯了,这是炸弹引爆器,上面显示倒计时还有十分钟。”

“你们知不知道,她把炸弹放在哪里了?”

此话一出,我心头狂跳,立刻围了过去。

酒仙张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遥控器,上面有一块很小的液晶面板,显示着倒计时,遥控器比那种老式小灵通稍微小一点。

我心里填满恐惧:“骆哥你之前在东南亚当过富商的保镖,见过这东西没?”

“能不能把它关了?”

骆哥眼眸扫过遥控器,眼神微震:“这是定时炸弹的遥控器,可以调爆炸时间,但是需要密码。”

“蒋茜死了,我们也不知道密码,只能撤出去。”

小樱看向蒋茜的身体,凤眸中略过鄙夷,淡淡道:“这个女人还真能作妖,死了都不消停!”

“她不会把炸弹真的埋在了地下河道的某个地方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分析着眼前的情况。

蒋茜背后的金玉玄门能弄到任何东西,所以我丝毫不怀疑炸弹的真实性。

但她为什么要携带一个炸弹进来?

这简直不合常理。

“看看她随身带着的包,里面说不定有密码。”

曹柯说着就走过去,站在蒋茜尸体面前。

蒋茜脑后的血汩汩的冒出,腥味扑鼻,她双眼睁大似乎正在瞪着曹柯。

曹柯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把她翻了个面才把背包取下来。

曹柯本想打开,酒仙张沉声道:“时间紧急,先进黄肠题凑里,摸出东西再说!”

“好!”

一听到要进黄肠题凑,曹柯顿时提起精神,让我和他一起进去。

“你们在山洞里排查一下,看有没有炸弹。”

“还有黄肠题凑的缝隙里,也检查下。”

我对骆哥和小樱嘱咐道。

酒仙张、我、曹柯三个人从通道进入黄肠题凑,刚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霉味、焦臭味和腥味融合的味道,非常难闻。

焦臭味是幻神花被焚烧的味道,而腥味的来源自不必说,就是外面那几具尸体的。

“我草!这次出去说什么也要减肥,万一有值钱的明器带不出来,我要恨自已一辈子!”

黄肠题凑的里面仿若羊肠小道,非常狭窄,曹柯这种身板好几次都被卡住动弹不得,他吐槽不断,急得一身冷汗。

毕竟时间太珍贵,谁也不知道蒋茜把炸弹放在哪了,万一要是在山洞里,一旦爆炸,我们肯定会被活埋。

“内椁?这是内椁!” 曹柯惊喜道。

我们挤入内部一个稍大的空间,这里放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椁,椁盖被推到一边,而里面的棺盖,则是开了一半。

棺和椁之间全是木炭,散发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估计当年填充的都是名贵中药。

我用手电一照,赫然发现漆黑棺椁的表面,在光线的照射下,流转金丝水波纹,十分密集。

我心里咯噔一下,金丝水波纹密集到一定程度,又被称为“麒麟纹”,而这口棺椁长期在水里浸泡,已经完全碳化成阴沉金丝楠木。

“卧槽!牛批啊!这是金丝楠木!已经变成阴沉木了!这东西古代产量都很少,只生长在云贵大山里。”

“何况这棺椁是一整棵大树一体成型,这也就是汉代才有了,到后面早就砍伐光了,恐怕明清帝王都没这个待遇!乾隆修陵墓的时候金丝楠木已经绝迹了,不得已从明永陵里面偷了金丝楠木出来,建自已的陵墓。”

曹柯激动的说完,眼中流露出遗憾,因为我们都知道,棺椁不可能带出去。

把头有个朋友是港岛的,他之前告诉过我,阴沉金丝楠棺非常值钱,是我们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值钱。

尤其是港岛那帮隐形富豪,喜欢买回去之后藏在地下室里,据说可以“镇宅”。

从进去到找到内椁,大概用了两分钟,我们研究完了阴沉金丝楠木,开始看棺材里的东西。

就在我用手电仔细探照时,手电的光一下子熄灭了。

刹那间,我们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周围是令人窒息的黑暗。

“罗把头!手电筒打开啊!”曹柯大叫道。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尝试了好几次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手电筒坏了,估计是被水浸泡了!你的呢?”

“我靠,我哪有啊!你这是在哪里买的手电?质量这么差!等老子出去非要掀了这个奸商老板的店!”

黑暗中传来酒仙张的声音:“算了,摸吧,摸到什么算什么,摸到是谁的就是谁的。”

我说好,伸手在棺材里摸了起来。

一千多年过去,棺椁里的人已经化为了枯骨,而且不少骨头都烂了。

在这种情况下摸陪葬品,相当需要技巧,要迅速通过形状判断是什么东西,有多大价值。

我摸了半天,只摸到了一枚玉蝉,心里不由得有些恼火。

我又摸了几下,突然摸到了一个沉甸甸的小东西,我大概摸了一下形状,心头一喜,连忙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