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心伤
60.心伤
“还不确定，等东西准备好了就会离开吧。”
这一次亚利摔烂了欧泊的同心果，不管他赔给欧泊多少猎物，慕凌有预感欧泊不会收。
所以还是她来赔偿好了。
“嗯。”蓝衍的情绪有些微起伏，直白地问她：“是因为不想结侣就要走吗？”
在他问出这个问题时，洞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
尽管他掩饰得很好，慕凌还是察觉到了他呼吸的紊乱。
想了想，慕凌选择如实相告，“是这样没错。”
听到这个答案，蓝衍的呼吸艰涩，心口也变得闷闷的。
一股无法言明的情绪将他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明明和她契约的自已很有可能成为她的伴侣，但他的直觉告诉她，她肯定会拒绝，所以他先一步掐灭了希望的火苗。
而现在看来，他的直觉是对的。
“为什么呢？”
他不明白，亚利的外形不是足够优秀了吗？
难道连他也不行吗？
慕凌脑子宕机了，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在兽世，大概没有雌性不想结侣的吧？
不想结侣的自已好像是个奇怪的雌性耶。
只是，如果她把真实原因说出去，他，会信吗？
“不想说就不说吧。”蓝衍并不想看着她为难。
慕凌在大脑里斟酌了字句，两人沉默不语。
就在蓝衍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已问题时，慕凌开口说：
“我其实是有契约伴侣的人，甚至还有一个即将结侣的雄性。”
蓝衍的身躯一愣，很是震惊，“我从来不知道你有其他的契约兽。”
慕凌愕然，脑中在校对自已的话语，思索着自已这样的表达有没有错。
未婚夫可以说是伴侣吧，还有她妈妈给她安排的第一位丈夫，换作兽世的概念，可不就是“即将结侣的雄性”吗？
确定自已没有搞错概念后，她继续说：
“嗯，不过我拒绝和他们结侣，所以逃了出来，最后被亚利所救。”
“也就是说你抛弃了他们？”
蓝衍眸子闪过一丝错愕，可惜白纱遮盖下慕凌完全没看到。
他也是被雌性抛弃的雄性，知道慕凌的做法，心里很是复杂。
“我并没有抛弃他们啊……”
未婚夫和契约兽是差不多的概念，但不代表一样，至少未婚夫的身份没有契约兽的苛刻。
不过他们受到的白眼和唾沫倒是不会少，这一点和契约兽又是一致的。
这样一想，好像还真的是慕凌抛弃了他们。
这让她一时无言以对。
“唉，你的事我不应该管太多。”蓝衍叹息道，“不过亚利是个很好的雄性，你拒绝了他的结侣要求，还为此离开，我想他应该心里很难受。”
慕凌沉默了，这她不是不知道。
她也不想这样对亚利。
只是……
且不说她要离开兽世，就算她留下来，要敞开心扉接纳一个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慕凌抿了抿唇，她突然觉得，她也欠了蓝衍一个交代。
“蓝衍，我能和你说说我的事情吗？”
“你说吧，我听着。”
“我阿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给我物色的未来第一伴侣人选，我俩一起长大，他是我的阿兄。”
“你喜欢他是吗？”蓝衍觉得自已的心口有些酸涩，莫名地酸涩。
“喜欢，不过真的是对阿兄的喜欢。”
“这没什么区别。”
“区别很大的好嘛，不是伴侣的喜欢。”
慕凌坚持掰正蓝衍的看法，蓝衍点头表示赞同，她才继续说。
“他在我成年那天，突然和我契约了，我很是反感，并拒绝了他。”
蓝衍不解。“他以后就是你的伴侣了，提前契约也不算过分，而且你也喜欢他，为什么会反感？”
“我只把他当阿兄，真的不是伴侣的喜欢，他这样让我心里有了负担。”
“也就是你还没接受他？”
“嗯。”
“后来呢？”
“后来？”慕凌仰着头盯着山洞的洞顶。
洞顶凹凸不平、起起伏伏的模样，像极她了多难的人生。
“死了。”
说这话时，暖色的火光照耀下慕凌美丽的面容染上了悲伤，蓝衍知道他不该多问。
慕凌抿了抿唇，继续说：“意外死的。摔下了悬崖，尸骨无存。”
可能是愧疚吧，她一直不想和异性有接触。
哥哥的死，带给她的心理阴影很大。
也许哪一天她能从中走出，但绝不是现在。
亚利的请求，现在的她无法满足。
既然这样，只有离开才不会继续给他造成伤害。
“别难过了。”蓝衍在她思绪飘远期间，从木箱里拿出了一颗鲛人泪。
鲛人泪闪闪发亮。
“哇，夜明珠。”慕凌很是稀奇。
“夜明珠？”
蓝衍不禁觉得奇怪，不过想想，这名字也不错。
“是好听过鲛人泪。那就叫‘夜明珠’吧，这个送你的。”
“嗯？为什么要送我？” 慕凌确实有些心动。
蓝衍把鲛人泪放到慕凌的手心里，“你不是要离开了吗？”
“是啊。”
所以说这是他送的饯别礼？
“夜晚你就可以用它来照明了。”蓝衍浅笑。
“那真的谢谢你了。”慕凌再次收下了他的礼物。
还真是奇怪，她本应该拒绝的……
可每次面对他，她就是难以开口。
好像拒绝他，就会让他失望，这让她有些不忍心。
“蓝衍，你过两天来，我也给你准备礼物。”
“为什么？”轮到他发问了。
“因为我要离开了啊。”
“哦。”
蓝衍把东西给到她以后，没再多说就要走了。
亚利站在洞口外，始终没有迈进去的勇气。
蓝衍一出来就撞见了在洞口边发呆的他，“快进去吧，凌还在等你。”
“好。”亚利抬起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慕凌见到他有些吃惊，“怎么出去一趟，脸上都是伤？”
“俺视力不太好。”亚利抓抓头，掩饰了尴尬。
“视力不好还要夜行捕猎？”
“俺听力好。”
他这一说，慕凌反应极快，问他：“那你听到了多少？”
亚利没想到慕凌的一问连着一问，都把他问住了，双唇嗫嚅了片刻，硬是没吐出一个字。
瞧他的反应，慕凌猜，“也就是全部听见了咯？”
亚利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腆着脸承认了，“嗯，俺知道凌你不想结侣了。”
慕凌莞尔，还算实诚。
白天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在此刻又恢复了以往，亚利松了口气，试探性地问：
“凌，那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亚利真的是殷切地期盼慕凌能改变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