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清夜在想,如果自已当初没有坚持下来,没有坚持到最后这一步的话。

或许自已也会早早的关了进来,受到这非人的折磨。

或许是察觉到刘力的情绪有些不对。

清夜没有再问这个话题,反倒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中央静静的躺着女子。

还没有等清夜开口说话,刘力率先开口道。

“这是那老匹夫的妻子。”

清夜自然知道刘力口中的老匹夫是谁,自然也就没有对这点纠结。

对刘力刚才的话,清夜一下子抓住了,其中的要点。

妻子二字是如此的陌生,他从来没有听那师傅提起过。如今乍然一听,还有些不适应。

清夜不禁好奇起师傅哦,不,沈平之。

他竟然有妻子?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个时候清夜忽然想到了什么?难怪那天,在山洞中,屠夫对陈三七问起沈夫人。

那这么说来应该是在陈三七来之前,女子就已经躺在这里了。

顺着这个方向联想的话,清夜向刘力问出了自已的猜测。

“你来的时候,见到沈夫人吗?或者是应该这么说,见到过,活的、能说话的女子吗?”

刘力也一脸诧异的纳闷儿的说。

“我当时来的时候就不知道还有这人的存在,直到被他关到了这里的时候,也是第一次见到她。”

“按照你这么一说,那证明,还得更早的时候,起码在你来之前,他就已经不在医馆之中了,也有可能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这床上躺着了。”

刘力听着清夜的分析,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侧身靠在墙壁上,刘力的眼睛直瞪瞪的,看着中间的女子,眼神中满是回想。

想到了当时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那天刘力从这牢房中苏醒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这个女子。

当时他还一直冲着她呼喊,可是自始至终那人就没有给予他任何的回应。

一度让刘力认为这女子是不是早已经死去的。

不过在之后的日子中,虽然记不得日子过了多久,但是总归能够感受到,少说也得有几年的光景。

在这几年中

那女子却始终没有露出白骨的姿态,让他有些怀疑,这女子是不是还活着?

中间又喊过几次,却始终没有回应,也就放弃了想法。

这些猜测,刘力和清夜尽数表达了出来,惹得清夜暗自心惊,只记得在看过的医学文献中,有过活死人的字眼。

“难。。难道。”

当即听完,清夜就朝着中间床的方向走了过去,无论清夜距离那女子有多近的距离,她始终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直到清夜来到女子的跟前,离她仅有一拳之隔。

女子自始至终也没有睁开眼。

清夜平视了一下女子,看不见她胸口的起伏,更不要说眉角的抖动。

他尝试着伸手,探了一下女子的鼻息。

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气体流动,反而一股冰凉,透进了手指的骨缝中。

刺骨的冰寒,迫使清夜连忙抽回了手,看着这种情况,清夜暗下诊断,这绝对不是一个活人该有的状态,自然也就不需要再进一步脉诊。

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刘力开口,清夜自已也不敢相信。

这会是他亲眼所见这个事,一个死人竟然能保持这么长的时间丝毫不见腐烂。

但还是扭过头来,朝着刘力的方向,摇了摇头。

一切的话语,都浓缩在了这摇头的姿势上。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刘力此时和清夜一般,也是难以相信的样子。

更是冲着地面吐了一口唾液,满脸的嫌弃,低声怒骂,说了句。

“妈的,老子和死人在一个屋里,长达几年之久。真他娘的晦气。”

清夜自然听到了他的怒骂,但对此不置可否。

只不过对他来说,很反感这种侮辱死人的行为,清夜再看向刘力的眼神中,多了一些疏离。

正当清夜准备继续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上方传来了一些动静。

两个人瞬间闭上嘴,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交流了一下眼神,自然都知道了,应该是沈平之回来了。

时间回到一炷香前。

沈大夫手中提着一堆刚采办的特殊药材,兴致勃勃回到了医馆。

满眼压不住的激动,有些苍老的脸上更是露出可怖的微笑,如果此时有小孩儿经过的话,一定会被吓哭。

他满怀期待的心情,打开了医馆的大门,一进前堂。

和他想象中相反的画面,屋子里边,缺少了忙碌的身影。

此时,不应该是清夜那小子在这里忙活吗。

算算时间,他应该早已经从药浴中出来了才对。

沈大夫还想着一会号号脉,看看经过这最后一次的药浴,清夜的身体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可这空无一人的前堂,让他激动的心情宛如泼了一盆凉水。

满不高兴的,扔下了手中的药材,直奔着后院而去,一脚踹开了东偏房的门。

只见,里面只有一木桶孤零零杵在那里。木桶盛放着各样药材,地上则是被溅出来的水渍。

面对无从下脚的地面,沈平之也没有进去的想法,门也不关的,走了出来。

奔向了西偏房,向着清夜的屋子而去,又是一脚踹开。

进去一看,比起刚才那间房来说,稍好一些,少了满地的水渍,多了一些散落的纸团。

就这样,沈大夫踩着沙沙的纸团,直接来到床边,伸手扯的拉拽了一下。

披下的布帘后面,呈现出空荡荡的床面。

。。。

这接连两次空无一人的场面,让沈大夫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直接将床上的被褥撕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感觉仍不解气,上脚就是狠狠的踩了好几下。

重重地摔门而去。

总也找不到清夜的烦躁,更因为计划的迫在眉睫,让他缺少了一些的理智。

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房屋的一扇窗户露出一点点的缝隙。

以他这现在的这种状态就算看见了,也以为是自已出门的时候没有把窗户关好呢,不会有任何的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