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夜没有办法去救小女孩儿,颤抖的手停在小女孩儿的死穴之上久久没有落下。

“兄弟。。”

清夜紧闭着嘴,牙齿扎进了嘴唇的肉里,渗出了鲜血。

最终强忍着不适,一针扎了进去。

“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清夜好似听见了一声,从小女孩儿嘴里说出了一句道谢。

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

清夜都无比痛苦的抱紧了小女孩。

这一天内,他连续经历了两场生死离别。

对他的触动非常的大。

尤其是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已接下来干什么。

反倒是一旁那第三人出声。

“兄弟,别太难过了。”

“你来之前他们十分的痛苦,每天疼的难以入睡。次次都是喊叫后不久,就陷入昏迷。”

“没过一会儿,又被疼的醒来。继续的喊着,周而复始。不知道过了多久啊!我在一旁看着都心疼,不过现在也好,死了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清夜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心里,他始终保持着跪立的动作,一手抱着小女孩儿、一手揽着二狗子。

眼泪巴巴的往下掉。

“我知道,我说再多也没有用。不过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得赶紧振作起来,眼泪是无能的人才有的,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报仇的字眼如此的熟悉又很陌生。

清夜揽着两人的手怔了一下,变得僵直起来。

不禁想到了自已这一路走来,一直在复仇的路上,没有一刻的停歇。

如今又要复仇,但是这次,他并不排斥。

清夜呼了一口气,感觉鼻子有点酸涩。内心有些沉闷,小心的将两人放在茅草上,细心的把他们摆放到了一起。

将小女孩儿的手搭在了二狗子的身上,仿佛两个人牵着手一样。

清夜看着眼前的两人,会心的笑了一下。

随即,眼神中充满了仇视。

这份仇视并没有冲昏他的头脑,反而让他更加的清醒、理智,眼神冰冷的看向了角落中的第三人说。

“我需要一个解释,说一下你是谁吧。”

那人倒也不扭捏,仿佛知道清夜会这么问。

刚想说话的时候,不禁发出了嘶的一声。

因为剧烈动作,牵动了伤口,疼的他扯了一下自已的嘴角,用手捂在了自已的肚子上,满头大汗。

清夜一步上前,直接撩起了他的衣服。

本想看看有什么异常,结果发现他肚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刀口。

那人也不介意,直接自已就将衣服往上拉了些,让清夜看得更加清楚。

“我以前是那沈平之的徒弟,这就是那禽兽在我身上刮的伤口,每次都是基本上一天会削好几遍。”

清夜在一旁听的暗自心惊,如此残忍的伤口,都有些不忍直视。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忍受的下来的。

“有时候新肉刚长成,就被挖了下去,我很庆幸的是他没有往我的伤口上撒盐,要不然我真的会坚持不到今天。”

清夜忙给他盖上,实在不忍继续看下去了,别过脑袋,侧头问向他。

“你叫刘力吗?”

那人却是一脸的惊讶。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

清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是在外边儿的那个屋子知道的,那边有个手册,在册子上清楚的记载着你是排在三七兄之前,被师傅招进来的。”

“上面都写了什么?”

刘力并不清楚那份手册,他有些好奇的问向清夜。

“上面记载了你很多的信息,但是唯独没有写你的死讯,只是这本儿上其他人都已经死了。”

“哈哈,看来还是我坚持的时间够久啊,我那师哥师姐还一脸看不起我。。。”

刘力笑着笑着就哭了。

“能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还能怎么着,还不是那老匹夫要将我们这所谓的徒弟,一个个弄死,没有一个有好的下场,我也快了,但他,我会在下面等着他的,他一定不得好死。”

说着这话的时候,刘力眼神通红,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嘴角虽然依旧被疼痛引起的抽搐,但他对此全然不在乎。

“方便跟我说说你的事儿吗?”

“那倒没什么,我一生下来,就摊上了一个酒赌徒父亲。”

“唉,我娘被他卖进了青楼,后来听说 她得了花柳病死了。”

说到这里,刘力只有一声叹息。

“我的父亲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直到后来更是要把我卖了。”

清夜听到他说家庭的时候,不禁有些感慨,还有深深的同情。

尤其是在听到要把他卖了的时候,联想到了当初来到县城前,看到的那些卖儿子卖女儿的场面,内心有了直观的触动。

“然后那老匹夫就过来了,当时我还很感动,以为自已找到了好的落脚,结果。。结果,哈哈,没想到啊,竟然是我的第二个噩梦。”

说到这里,刘力愤懑的握紧拳头,冲着墙壁砸了一拳,眼神中满是后悔之色。

“当时我还能清楚的记得,当时他刻意的摸了摸我的根骨,点了点头。后来又问了问我的生辰八字。”

果然又是生辰八字,包括自已也是,清夜想到了那桌子中间摆放的自已那醒目的生辰八字。

更是做了明显的标记的,生辰八字到底意味的是什么?

“我现在都忘不了,他当时极度失望的表情,我以为是我的表现不好,他只是看不上我,哈哈,想起来我真可笑。”

“到了泡药浴的时候,第一天我顺利坚持下来,他当时表现的还挺高兴,当天晚上那是我吃的最后一顿最丰盛的晚餐了。”

“没想到等第二天泡药浴的时候,我没有坚持下来直接昏死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他对我的态度完全转变了。”

“醒来以后,我已经是在这里了,从那一天到现在,我再也没有见到地上的阳光了不知道现在过了多久,今夕是何年了。”

清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此表示了深深的同情,对比他来说,自已的待遇真的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