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恣拖着沉重的身子向家走去,将近日发生的事情串联在一起……
口中喃喃道:
“祖父堂堂七尺男儿如何受得了那窝囊气……”
此时夏恣恨不得手刃了王丽那毒妇以祭祖父祖母的在天之灵!
想到此快步行至屋中拿起剪刀怒气冲冲的去寻那毒妇!
看到在人群中依旧说笑打闹的王丽。夏恣箭步冲了上去红着眼眶质问道:
“鸡汤不给便罢了,如何还拿那些畜生吃的来糟践我们?究竟何故对我祖父破口大骂……”
王丽见来人是夏恣脸上露出鄙夷的笑不屑道:
“快入土的人了也配喝鸡汤?一老一小两个贱蹄子!什么腌臜物!呸!”
夏恣牙根咬的咯咯作响,想到祖父死前竟还受到此等屈辱就再也忍不住了。
一剪刀扎在了王丽肩上!鲜血猛的滋在夏恣手上。
只听王丽龇牙咧嘴的哭喊:
“哎哟,我的亲娘喂!可了不得了,夏恣这小蹄子要弑母!快报官!”
“哎哟喂~可疼死我咯。来人呐杀人啦!”
夏恣看着手上的鲜血和倒地痛哭的王丽方才回过神来。
夏山闻声而来,看到眼前一幕也甚是吃惊。
平时柔柔弱弱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女儿如今怎敢拿剪刀伤人!
夏恣颤抖着丢下了剪刀,满脸惊恐:
“……父亲………”
夏山只是淡淡看了夏恣一眼就连忙抱起王丽去寻大夫……
“夏姑娘,莫怕,且随小生来”
夏恣转眼看见是祁风竟鬼使神差般的朝他走去。
行至一棵梨树下,夏恣方才落下泪来:
“祁家哥哥,我……我杀人了……”
祁风轻轻拭去落在夏恣肩上的梨花,微微一笑道:
“只是伤了肩膀不至死,姑娘莫怕。”
夏恣这才微微放下心来,转而又忧虑道: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该怎么办……”
祁风拭去夏恣脸上的泪痕,言道:
“你那母亲是位爱财之人,若是给她些银两,让她报官她也未必肯!”
“况且,小生觉得她也不敢再轻易来找姑娘麻烦了,这也是小生未曾阻拦姑娘的原因!”
轻轻抚上夏恣小脸温柔言道:
“交给小生处理,夏姑娘且放宽心……”
“只一事要与姑娘交代,小生明日要同父亲母亲去一趟京城,。
“少则三五日间便可回了,夏姑娘切莫与你那母亲再起冲突,小生恐难有人护姑娘周全……”
晚间夏山来寻夏恣,只见梨树下挂着一盏灯笼,夏恣就在树下昏昏欲睡,
恐夏恣着凉将自已衣物盖在夏恣身上。
夏恣隐约间觉得有人,睁眼瞧见夏山在给自已披衣,有些诧异道:
“父亲……”
夏山点了点头说道:
“你母亲并无大碍,伤的不深,祁家公子又与了她五两白银,此事也算平息了!”
“只是恣儿今日也太胆大妄为了些,若是真的伤了你母亲性命可如何是好?”
“难不成要我这个做父亲的亲自去敲鼓鸣冤状告自已的女儿不成?”
夏恣微微愣住道:
“父亲……父亲难道觉得都是恣儿一人的过错?……”
夏山语气缓和了一点:
“父亲也知道你那母亲嘴不饶人,时常找你麻烦,可是她一介女流之辈不曾读书,你忍一忍不也就过去了吗?何须要她性命呢?”
夏恣落下泪来:
“父亲,在您眼里恣儿便不是一介女流之辈了吗?”
夏山无奈道:
“父亲当然知道恣儿也是女儿家,可……可她再怎么说也是你母亲不是!你……”
夏恣听到此微怒道:
“父亲还知道恣儿是她女儿,恐怕她眼里就没把恣儿当女儿过!”
夏山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与他顶嘴的夏恣:
“你……你你……你如今都学得顶嘴了,看来你母亲说的没错……夏家是断断留不得你了!”
夏恣诧异:
“父亲此话何意?”
夏山平息了下怒火,坐了下来:
“我与你母亲商议,你也是时候找个好人家了,那李家员外看中你许久了,想要你做四房通房!三日后花轿便来接人!。”
夏恣苦笑:
“那李家员外比您年龄都大!难不成还要一把年纪来喊您一声父亲吗?”
夏山走过去轻轻安抚夏恣:
“那员外年纪虽大,家中也甚是有钱,将来你去了也可衣食无忧啊?”
说着竟眼眶湿润了起来:
“恣儿自小就未曾享过福,如今嫁了过去也了了父亲一桩心事,也算是替父亲弥补了。”
夏恣站起身怒问道:
“到底是恣儿享福?还是父亲母亲仗着恣儿脸面享福啊?”
夏山看着咄咄逼人的夏恣有些束手无策,只得甩出一句:
“自古以来,儿女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铁了心是不依也不能够!”
夏恣一副宁死不屈的气势:
“今儿个恣儿就是一头碰死在这里也断断不去那李员外家!”
夏山这下真没办法了,总不能真的逼死自已的亲生女儿吧。
只听远处传来声响:
“哟这小贱蹄子骨头还挺硬,三日后绑也要绑去李家。
莫说你碰死在这,就是死了我也要将你的尸身拉去李员外家!就是化成灰我也要把它撒在李家院里供人踩踏!”
夏山夏恣只见王丽吊着胳膊,缓缓走到夏山身边指着他鼻子骂道:
“就知道你没用,什么事都办不成!通家子皆是无用的主!”
夏山耸了耸鼻子。
“看什么看,还不把这浪蹄子绑起来,若是跑了,三日后李家来要人难不成要老娘上花轿嫁去李家不成?”
夏山进门便去找来了绳索。
夏恣瞅准时机想跑已是来不及了,王丽手疾眼快一把拽住夏恣青丝,夏恣吃痛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王丽大喊:
“废物,寻根绳子如此之慢,你那父亲怎就如此手快!”
夏山拿来绳索,将夏恣绑住手脚丢在了床上!
王丽出门寻了根棍子,卯足了劲的打在夏恣身上:
“贱蹄子还想跑,老娘不把你腿打折,看今日还有何人救你?”
夏恣咬紧牙关,任浑身痛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就是不哭出声!血红着双眼瞪着王丽。
夏山连忙拉住王丽,劝道:
“别打了!若是打坏了李员外该不要了!再者说了你还受着伤,莫动怒……”
王丽这才罢休,一把扔掉棍子,怒气未消:
“算这死丫头命大!”
说着转身离开了。
夏山看着夏恣不忍道:
“恣儿也别怪父亲狠心,只因那李员外允了二十两黄金。
父亲一辈子也没见过二十两黄金啊!况且父亲如今年岁也大了也要有个依靠不是!”
说完也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