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晓吃完午饭就出门了,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池晓拿着杯子去饮水机接水,把饮水机背后的插头接上池晓便站在窗边等水烧开。

中午的时候雨便停了,空气中带着雨后初晴的泥土味,清新而湿润;时礼一中坐落在河岸旁,从这一边窗户看出去,正好能看见河边的全部景象。

天空中隐隐有出太阳的迹象,不少家长带着孩子到河边放风,不少小朋友围在一起玩游戏。

除了家长和孩子的搭配外,河边最多的便是情侣。或是牵手、或是挽臂或是相互依偎,步子迈的很慢,好像就这样共同走过余生。

突然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校服,定睛一看:这不寸头吗?

他身边是一个打扮的很酷的女孩,头发被染成靓蓝色、长度齐肩;上半身白背心加黑夹克,下半身一件蓝色紧身牛仔短裤。

和寸头一样,她背上也背了一个琴包。

“啪”

水烧开了。

池晓移开了视线,接好水回到了座位上;没多久,班长也到了班上,和池晓打过招呼过后便不再说话,专心地做起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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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温度升高了些,白花花的太阳有些晃眼睛;在广播的引导下,各年级各班被组织着往操场走。

蒋伊尧挽着池晓的胳膊,不高兴地吐槽道:“垃圾一中,毁我周末。”

池晓听后笑了笑,给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别被班主任听见了。”

两个人嬉笑着换了个话题,随着人流很快就到了操场。

一中的操场不是很大,此刻全校的师生都站在操场上显得格外拥挤;池晓所在的16班被安排在队列的第一排最左侧。

全班到齐之后,班主任和体育老师一起调整站位;蒋伊尧身材高挑,被安排在了第二排,而池晓在第一排,两人只能被迫分开。

池晓不舍地朝着身后的蒋伊尧看去,隔着人群深情对望。

“刘老师!”远处一道男声呼唤刘群英。

刘群英转过头去,看见是谢澈哲和宋景程后露出了笑容:“是你们啊。”

刘群英一眼就注意到谢澈哲剪成了寸头,曾经李昌每次看见他那狂放不羁的发型就头疼。

两个人快步跑了过来,寸头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反观旁边的宋景程带着一副礼貌的微笑。

“哟,谢澈哲,终于舍得把你的非主流发型剪掉啦?”

刘群英和两人的班主任李昌以前是一个办公室的,今年刘群英接了高一又成了班主任才搬到朝阳楼来。

闻言,池晓转头看向蒋伊尧,蒋伊尧也认出他就是食堂那个“好心人”;两个人一对视便忍不住噗嗤轻笑一声。

原来还真是他呀。

那边张澈哲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三个人站在一旁不知道聊了什么,16班的女生们纷纷侧目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校草,小声地议论着。

. . . . . .

两人走后没一会儿,开学仪式就开始了;接下来就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流程

—学校领导介绍。

音响里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站在音响面前的池晓忍不住皱了皱眉,耳朵里面隐隐作痛。

“教导主任,郭刚。”

众人鼓掌。

“政治处主任,李婷。”

众人再鼓掌。

“政治处副主任,何妙。”

16班霎时间掌声雷鸣,还有不少人大声欢呼;池晓鼓掌也很起劲,毕竟这是他们班上唯一一个当领导的老师。

刘群英看他们这个样子摇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台上的何妙也感受到了16班的热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连连鞠躬,笑得灿烂。

介绍完之后,教导主任便开始介绍学校;滔滔不绝地讲了20分钟之后池晓发现,他手中的讲稿还有四页。

下午的太阳直晒,晒的整个人头顶烫烫的、脑袋晕晕的;池晓本就是易出汗体质,加上前几天冷池晓今天还是穿的长袖,此刻浑身都像火烧一样。

“嘶嘶嘶—”蒋伊尧和别人换了位置站到了池晓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池晓转过头看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压低声音:“你怎么在这?”

“你忘了?我们说今天去看帅哥的。”

哦对,池晓这才想了起来。

蒋伊尧拉过池晓的手就准备开溜,池晓拦住她:“等一下,我们又不知道宋景程在哪?”

“宋景程?”蒋伊尧疑惑地看着她,然后恍然大悟:“哦我们今天不是去看他,我们去看谢蕴呈。”

“宋景程今天要上台演讲,待会就看得到。”说完又补了一句。

话音刚落,教导主任终于念完了稿子的最后一个字。

“下面,有请高三学生代表宋景程上台发言。”

台下沸腾了,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几乎在场的女生都发出一声惊呼。

宋景程是谁?校草排行榜NO.1!

除了女生异常兴奋之外男生也是十分好奇,毕竟这个名字他们早已在校园墙上看到、从女同学口中听过无数遍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他的方向,在簇拥的人群中他从最后一排方队跑到了主席台前,又从教导主任手中接过了话筒上了台。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下午好。”宋景程的声音从话筒里徐徐传来,嗓音如同清凉的山涧,抚平燥热与沉闷。

“好!!!”台下又自发地鼓起了掌。

“我是高三6班的宋景程,很荣幸站在这代表全体高三同学发言…”

全场都很安静,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然后在撞向操场的围墙之后传来回声。

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耳畔突然有风吹过,池晓转头看着风来的方向,操场上那棵大树的枝桠被吹的摇晃,树叶碰撞发出沙沙的响声。

池晓感受着风把头发吹起,拂过脸颊和嘴唇时有微微的痒意;她却不在意,仰起脸闭着眼在这风中吹的自在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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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带着余温,来自盛夏的末尾;也带着湿润,来自刚尽的大雨。

她回过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主席台上宋景程的视线。

她听见他说:

“青春短暂,岁月不待,愿我们都能行已所想,爱已所爱。”

长风下,阳光里,

目之所及,

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