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小白同志,你在家里干嘛呢?有没有很想很想我?阿姨有没有醒来?家中一切是否平安?有没有抽空帮我打电话回去问问老妈和发小?

今天已是进山的第四十五天,伙食依旧是压缩饼干兑水煮菜,偶尔小狐狸才能叼回来小兔子之类的猎物给我们打打牙祭,让我更加想念你做的红烧排骨!

五天前,我一时冲动,暴露了自已武力值高的特质,这两天一直被众人暗戳戳围观,现在想来,忍一时风平浪静好了,哎,思索明白,悔之晚矣!

听说,你给小李哥布置任务了?关于不让我出手的八大注意事项?呵呵,小李哥现在每天自闭的都不愿理搭理我。

现在最得意洋洋的是我老爹,每天逢人便吹我是超人,给大家烦得都开始不待见我们爷俩,我只能说这波反向操作干得好!

贾队他们信不信我管不着,反正只要不来烦我,还像以前一样就行,至于心里的小九九嘛,随便!

哎,白平安,真的真的好想你啊!但是又到了改善伙食时间,我先去抢肉,回头有空再给你写信啊!’

油笔头一撂,我攥着写完的、皱皱巴巴的、‘姐妹花’友情提供的、还带点香味的信纸,出了帐篷,跟一帮‘现在见肉跟见祖宗一样的狼’抢吃的去了,以致于不久之后,见到这封信上的油渍麻花时,白平安都不敢相信这是我特意给他准备的‘心意礼物’!

进山第四十六天,经历过昨晚又一次的成功‘抢食’,我们这个团队看起来比以往更加的‘和谐’!

土狼来袭当天躲起来的小狐狸此刻更加黏腻地趴在我怀里,一步都不肯自已走;原先还能和大家玩一玩、耍一耍的‘合群’样,现在连小李哥叫都不搭理,我整天抱着这被大家用词不当、戏称‘嫌贫爱富’的小家伙儿,累得老腰生疼,本想念叨它几句,结果又败在它时而可怜兮兮时而古灵精怪的小模样下,唉,看来,出山之后,小白同志又多了一项任务!

进山第四十九天,随着逐渐接近大山深处的核心地带,进入老林子许久的我们‘步履’变得越发艰难!

前天‘姐妹花’和小张、老王组队出去采集标本,差点没让白眉蝮蛇咬伤之后,队里的调研采集工作就陷入全面停滞状态,毕竟工作再重要,不必要牺牲时,也抵不过人命重要!

小狐狸这两天也蔫吧不少,整天趴在我怀里也不再偷偷跑出去打猎。

我搂了搂‘乖孩子’,看着帐篷外从早上开始就笼罩起层层薄雾的林子,眼眸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刚巧被走过来商量事的贾队长看到,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他在下一刻借着和守在我身旁小李哥说话的机会挡住了一同前来的汪教授的视线,并拉着汪教授迅速参与到讨论话题之中。

好笑地瞅了贾队长一眼,我搂着小狐狸继续盯着帐篷外的薄雾,刚才许是眼睛‘窜花儿’了,怎么感觉这薄雾中有小虫子飞过?!

“所以,我们应该尽快赶路,根据传回来的卫星地图显示,在前面一千五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处山脉,如果及时,今晚可以在那里休息!”

“...你觉得,能赶到?”

“...咳,1.5公里的距离嘛,最多就是2、3千步!”

“......那是平地!”

“......”

“两位,有话好好说!虽然这个距离有点远,但是真有需要,我们这些人也是可以努努力的,对吧?”

“......”

“......”

呵呵,我在旁边听得都憋住不乐!一个大胆假设、一个实事求是,还有一个和稀泥,原来,三个男人也能一台戏!

“苏小姐,你认为呢?”

“我?”

扭头看向严肃认真询问意见的贾队长,我没有立即应答,而是瞅了瞅他身旁扶了一下眼镜的汪教授,玻璃晶面的反射光让我有时看不清这位南方知名大学教授的真实表情,虽然我没有在这位身上感受到恶意,但也谈不上什么好感!

“队员的家属,还是听队里的!你们定!”

“......”

“呵呵,苏小姐的觉悟高啊,贾队长,要不咱们再商量一下?”

小李哥没有吱声,因为他总感觉,根据我往常的尿性,这话有一半没有秃噜完,而且往往还是反转!

当然,我怎能让小李哥失望呢?!

“但是,我的建议是立即收拾,尽快离开这里,这雾气有古怪!”

“......”

“......苏小姐开玩笑的吧?”

“...艹,我马上通知大家!”

贾队长跑出去通知大家立即拔营离开,留下无语到面无表情的小李哥和看起来有些忐忑的汪教授,面对越来越向神学方面发展的我露出的迷之微笑......

说走也是快,半个小时后,大家伙儿大包小流地再次启程,目标,西南方向,一千五百多米外的山脉!

鉴于进山后发生的种种,除老爹以外的六个‘文化人’和‘老巫’,自行分为三组:小张、老王和‘老巫’守着一大堆动植物标本紧紧跟在依旧处于队伍中后位置的我们的身后;‘姐妹花’春娇和裴娜原本也是这么个打算,但奈何错失良机,只好在愤恨地瞪了三个老爷们儿一眼后,无奈地跑到了贾队长身边,比她们更加无奈的贾队长私底下叹了好几口大气;李师傅和汪教授则是没争没抢,默默地由保安队员护着,走在队伍的中间。

原谅我一直没有说到向导强哥,只因上次土狼群袭击事件发生之后,他就死活不再往老林子里领,还一个劲儿劝大家也都就此止步,贾队和汪教授一合计,反正剩下的路强哥也没走过,不如就此分道扬镳让他回去!刚开始我们这些人是不干的,这不是明摆着卸磨杀驴嘛,他一个人在老林子里怎么走?可强哥却轻舒一口气,憨厚的笑容回到了他的脸上,他直言,回去的路已经熟悉,再加上护林员的经验,即便有困难也是可以克服的,但就是有些对不住我们,原本他和场长谈好要将我们送到老林子最深处的,现在这样...我们赶紧表示没关系,这一路的艰险也不是普通人能很好承受的,所幸还没有人员出现伤亡时,减员止损也是不错的选择!

所以,强哥带好足够的装备和物资踏上了返程,彻底离开调研队伍。

不管事情合不合理、人员去留与否,我们这十几人的队伍还在缓慢爬缓坡中,是的,你没听错,缓慢地爬一个看起来缓、实则海拔已不低的坡,没用的东西早已扔在刚刚那个营地,只留必备物资在身边但也有近三十斤重的背包快要压断我的老腰,更别提像老爹他们这样整天坐办公室搞研究的主儿了,好在贾队他们能者多劳,长年执行任务的身体早已习惯各种高强度负重,更何况这区区的小小背包!

其实身体素质比贾队他们还要好一些的小李哥曾试图帮我负担背包重量来着,可老爹的那份都已被他揽在身上了,我一个还算有点‘神力’的‘大神’怎么好意思再给人增添负担,所以,咬咬牙忍着点吧,大不了,当成对身体应激反应的记忆训练了。

望山跑死马,本以为上午起步,这不到两公里的距离,下午怎么着也能抵达,可没成想,刨除去中午简单吃饭时间,我们竟在天擦黑的时候才看见贾队所说的山脉!

行进队伍的灯光有限,我们只能在隐隐约约中估摸山脉的大概,据专家李师傅和汪教授推测,这个山脉与长白山主山脉一样呈东北向西南走向,左右护卫、大小余支也有那么三四条,所以,即便不是核心地带才有的地形地貌,也离那里相去不远了。

大家听了很是高兴,在经历了各种困难后,胜利的曙光终于快要到来。

我并没有如大家一样兴奋,因为要取回的那样‘东西’到现在也没有给我回应,不知道是坏了还是被那个‘哈巴狗’盗走了,但正常来说不应该啊,那‘东西’只认我为主,即便多年过去,这个程序也只有我能改,所以,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呢?

既然寻得山脉,而且看天色也不能再继续行进,在争得大家的同意后,贾队领着我们往山脉更近处摸去,打算找一个背风的落脚点当临时营地,结果,七拐八拐后,背风的落脚营地没找着,我们这一行人反而误打误撞的踏入了山脉的一处断谷之中!

只见断谷里,两侧陡峭的山壁笔直得仿若刀刃插入天际,看不见尽头的道路远方模模糊糊,合着四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形成漆黑一片,偶尔有山风吹过的落石掉下,在这寂静的夜里演绎出独特的‘歌声’。

断谷虽长却也算宽阔,贾队他们一顿探查后,决定就地扎营不再乱走,呼,我这死沉的背包终于可以暂时放过老腰了。

篝火渐起,为疲惫一天的大家带来一丝丝舒适和安全感,我靠在背包上,挨着老爹和小李哥,一口水一口压缩饼干,毫无味道地填饱早已饥饿的肚皮,被土狼咬穿的手臂虽然荧光已经治好但在人前还是继续装样子的包好,只是换药的工作早已交给小李哥。

这一路走来虽然比老爹年轻但无人‘照顾’的小张和老王互相嘶嘶哈哈揉肩捶腿,‘老巫’好像过惯山林生活般毫无不适,不过,同样近三十斤的负重,呵呵,也够他喝一壶的。

再远点,触目所及,李师傅和汪教授同小张和老王一般互相帮助,‘姐妹花’在贾队他们的帮助下心安理得地坐在地垫上等着喝一口热汤,只有小狐狸,违和地跑到篝火边,像个人似的,摊开身子、张着爪子,仿佛要飞蛾扑火似的离火苗越来越近,

“小东西,你不怕燎着毛啊,赶紧回来!”

小狐狸身子怔了一下,随后在大家伙儿善意的哈哈大笑中,奔着我这喊了一嗓子的主儿四脚冒火星子的跑回来,还自闭地埋在我胸口上不出来,真是,可爱的紧了,不过,

“都告诉你八百遍了,换个地儿窝着,怎么说也说不听呢!蠢!”

小狐狸摇了摇尾巴,没抬头、没吱声,我叹了一口气,不轻不重地一下一下拍在这‘小东西’身上,大尾巴摇动得更加轻快。

旁边老爹神来之笔的一句,直接让他身旁正在吃饭的小李哥呛咳了一下,

“你要是有了孩子,估计能是个有耐心烦儿的好妈!”

我老神在在地瞅了他老人家一眼,老僧入定般继续拍着怀里装乖的小狐狸,

“是吗?那你这个当姥爷的,攒了多少私房钱啊?别到时我这孩子都落地了,你那红包还在奋斗的路上呢!”

“...有你这么当闺女的吗,净往人痛处说!”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净拿没影的事说!”

“真没影?那我回去再帮你琢磨琢磨!”

“...你老消停一会儿吧!我服还不行?!”

“呵呵!行!”

“......”

短暂的打诨插科过去,我和老爹、小李哥以及死活赖在身边的小张、老王、‘老巫’轮流背人放过水后,简单分好值班就各自找地儿睡觉,不是我信不过贾队他们,只是安全这种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已手里的好,再说,大家伙左一堆右一块的,我这也是帮着保安队减少负担不是!对此,能和我们组队的小张、老王、‘老巫’也都心领神会、三缄其口。

月上中天,到了我值班的点。

我睁开始终未熟睡的眼,和‘下值’的老王无声地打个招呼,看了眼钻进睡袋就不再动弹的他后,放出一缕‘神识’再次查探四周。

贾队那边,两个保安队员也坐在火边警戒,看到我们这边的动作,无声地笑笑,还冲我抬手摇了摇水壶,我摇摇头感谢他们的好意。

本以为这静谧的夜可以如此轻松下去,未曾想,‘神识’却传回来有大量‘绿色光球’逼近的消息,我不做他想,立即起身预警,

“快起来!有情况!”

小李哥和贾队他们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摆出防御姿势同时看向我,我没有多作解释,手指指向远处道路的那一片漆黑,

“快了!准备!”

将还有点蒙圈的老爹扶起护在身后,顺便拿脚踢了踢没睡醒的小张,

“起来!要命不?”

老王和‘老巫’都不用管,举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撬棍抵在胸前,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看那边!”

嘴角抽动一下,我弯腰拔出背包上捆着的撬棍,眼角不小心瞄到已经精神、也手举一根撬棍的小张,内心的...不知如何形容,我是该纠结这三人是如何将撬棍变出来的还是该吐槽这小队相同的装备?

其实,贾队他们,还有剩下那四个‘文化人’也想吐槽一下来着,但‘绿色光球’已经顺着漆黑的道路出现在我们面前,一时间,纷纷扬扬、铺天盖地,如果说它是蒲公英,单就飘散程度来说真是相差无几,可惜,你见过哪家的蒲公英在黑夜里冒着瘆人的绿光,不,是鬼火才对,因为就在刚刚,我亲眼见到山壁偶然掉落的小鸟在一瞬间就被它焚烧殆尽,场面让人十分震惊!

唯心主义的‘老巫’虽然还坚持拿着撬棍御敌,但嘴里已经开始念上他那套听起来更像催眠曲的祈福语,其他人更是发蒙,不知道这样的‘敌人’应该怎么办才好!

“苏小姐,你看,这怎么办?”

当过兵的人大多喜欢说话爽快利索,更何况是一直在当兵的人呢,所以面对贾队的求助,我将身后的老爹推到小李哥那边,走到贾队身边,看着面前即将到达的‘绿色光球’,

“不知道!不过,有个方法,可以试试!”

手上的撬棍注入荧光\/‘神力’,向前一挥,瞬间打中‘绿色光球’后段,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有那么几团‘火球’逐渐熄灭,化作缕缕灰尘慢慢落在地上,空气中多了一丝淡淡的清香。

‘绿色光球’并没有因为几个‘伙伴’的减少而停止前进的脚步,反而随着谷里吹过的阵阵山风更加肆意地向我们袭来。

我赶忙后退两步,稍加思索后,又随手挥过去一下,结果亦如刚才,有灰尘落下,有清香出现。

对我这一波操作,众人惊叹之余心里也有了些底,恢复大脑思路的‘姐妹花’春娇和裴娜闻着空气中淡淡清香,灵光一闪,

“是孢子的粉!”

“对!就是这个!”

贾队丝毫不怀疑‘姐妹花’的专业性,赶紧扭过头问了一句,

“那能控制住不?或是消灭它!”

“这个...”

‘姐妹花’互相看了眼,迟疑的目光连我这个离她俩六七步远的‘瞎子’都看得清楚透彻,

“先想着,这个孢子粉肯定怕火!咱们远距离攻击,别靠近!这清香味指不定有毒没毒!”

一连好几条命令都言简意赅、行之有效,躲在小李哥身后的老爹几乎要不认识这个仿若战场将军般犀利肃杀的闺女,小李哥倒是有些习以为常,毕竟自鬼娃娃事件起,共同几番经历,这点‘淡定’还是有的!

其他人倒也想对我这种‘战场意识’吃惊一二,但在当下,还是尽快处理这群飘得四散的孢子粉好,谁知道老林子里的东西都是什么鬼!

于是,有几名保安队员率先拿起篝火边燃烧的木柴,冲着‘绿色光球’集中的地方撇过去,想要将它们消灭在不远外。

可惜,燃烧的木柴虽然了起了作用,将它所到之处的‘绿色光球’都变成落到地上的点点灰尘,但这空气中的香气却是越来越浓。

基于对未知事物不了解的恐惧,大家又向后退了几步,但断谷狭长,四周又都是笔直峭壁,这样的地形,对我们十分不利!

正当我们考虑是否要退出断谷另做打算的同时,有一个率先抵达的‘哨兵’借着风势倏地接触到左前侧一个保安队员的脖子上,几秒钟后,这名保安队员发出痛苦的闷哼声跪倒在地,紧接着,更多的‘哨兵’纷至沓来,大家伙儿为了躲避‘绿色光球’的攻击,或逃或烧,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苏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和我们一同躲进断谷峭壁裂缝里的贾队看这诡谲的场面,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主意,只好又向我这个编外人士开口请教,恰巧我也没什么好的想法,只能,

“没想法!躲吧!找几个裂缝,把人都塞进去,要是没有下一波,估计这些个‘绿色光球’随着山风就刮到别处去了!”

犀利肃杀归犀利肃杀,该避其锋芒时也得夹紧尾巴!

“...也行!总比出现折损强!”

贾队也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随即冲着外面大声呼喊,让大家赶紧找裂缝躲避,就在我们思量的功夫,又有两个队员因为护着‘文化人’中了招,痛苦地被其他队员拽着四处找裂缝。

我啧了一下,嫌弃地说了句,

“没用!”

将自已缩成鹌鹑的小张、老王、‘老巫’和把边的贾队都同时哽了一下,只有老爹大胆地瞪了我一眼,但也没敢让我出手,谁知道这一来一回中自家闺女会不会出事,反正来调研的都是签了生死状的,大不了发抚恤金时把自已的那份分给别人点好了。

断谷内,混乱逐渐平息,大家伙儿都按照贾队的指示迅速找到裂缝、凹进去的璧崖躲避,‘绿色光球’或者叫它‘鬼火’的孢子粉被山风吹着继续前进、飘向远方。

逃过一劫的大家纷纷看向我们这边的裂缝,裂缝里的几人纷纷看向我,

“...我先出去看看,没事再叫你们!”

“呵呵,好的,麻烦苏小姐了!”

跟越来越‘怂’的贾队长点点头,我回头瞅了眼小李哥后,慢慢走出躲避的裂缝,站在空荡荡的断谷中央,放出‘神识’查看四周的情况。

众人眼里,我短暂驻足瞭望过后,便通知大家警报解除!

大家惊魂未定、半信半疑地从裂缝、凹进去的璧崖里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手上丝毫没有要放下武器的意思。

我耸耸肩,走到被孢子粉‘扫到’的保安队员面前,蹲下身查看他们几个的受伤情况,反正老底都露的差不多了,何不做做好事?说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被孢子粉伤到的保安队员共有四人,除了我知道的第一个遇袭者,以及为了保护‘文化人’不小心中招的第二、三个之外,还有一个实在混乱中不小心被扫上的。

这四个人受伤的位置分别是脖子、手掌、大臂以及后背,我没敢轻易上手,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们的伤口,发现这孢子粉所造成的创伤面其实并不大,就像是被带着小刀的打火机给又刺又燎了一下,但是这颜色明显不对,而且我怎么感觉随着保安队员越来越压不住的闷哼声,这伤口越发肿了起来呢!不会是...我猜想的那样吧?!

‘姐妹花’拎着急救箱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就要给这四个受伤的保安队员包扎伤口,可刚一触碰伤口表面,四个人就都疼得在地上打滚,嗓子眼里发出阵阵痛呼声。

‘姐妹花’麻爪了,举着手里的碘伏、敷料不知如何是好。

贾队心疼自家队员,气得直接骂娘,两个副队没招,只好把期望寄托在从刚才就不再说话的我身上,

“苏小姐,你看...?”

“就是,苏小姐,你见多识广,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内心好笑一下,这位副队是哪里看出来我见多识广的,即便硬要攀扯,那也得是‘姐妹花’的概率大一些吧,毕竟这可是孢子粉惹得祸呢,放着现成的两位专家不用,和我这个不是‘文化人’的套近乎,我能说不愧是兵痞的直觉吗!

说实话,刚开始时,我的确不知道这是什么,后来联想到‘姐妹花’喊出的那嗓子‘孢子粉’后,对于保安队员越发青肿的伤口我就有了种大胆猜测,这‘绿色光球’的孢子粉怕不是出来寻找寄主的吧?!

所以,为了印证这份猜测,我又重新蹲下身,从急救箱里拿出一把直接可用的手术刀和一个镊子,让一旁没事干的小李哥拿着手电筒照亮,在贾队他们望眼欲穿下,咧着身子在一个强忍疼痛的保安队员大臂上划了那么一刀,下一刻已经在他身体里发芽的孢子嘭地一下钻了出来,带着皮肤组织和新鲜血液的两片嫩叶看起来异常邪恶,我忍着想要呕吐的想法,拿着镊子把它往起扥,没成想这‘东西’叶子虽小根却很深,细如蛛网的根系盘根错节地与保安队员的骨肉连在一起,一时间很难将它剥离开来,

“剩下的活儿还是请两位专家来吧,这个我就不熟悉了!”

“啊?对!孢子类专家,两位小姐,快,时间不等人啊,感谢!”

“啊,好的!”

将手中一直紧攥的镊子交给接手的春娇,我站起身,后退一步松口气,没去管后续的治疗情况,和小李哥回了我们自已的小分队里重新检查了一遍老爹他们四人的情况,发现大家都没有被刺烧的伤口,这才算把心暂时放回肚子里。

春娇和裴娜一直忙到很晚,才将四名保安队员的伤口同孢子嫩芽剥离,虽然可能会有残存,但至少现在这四人都感觉明显好了很多。

为了感谢‘姐妹花’的全力相救,贾队他们表示,今后的路程,两位娇滴滴的花朵只要自已走路就好,剩下的有他们呢。

我大老远就听见这豪迈的放话,啧了一声,这马屁拍的,是不是忘了谁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