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文化里,白事,皆以黑白两色祭祀,以示对亡者尊重;正红,不会无端出现在此事之中,除非,怨气与嫁衣!但古往今来,损阴德之人屡见不鲜,故,红衣现、似生魂、无人渡、不入关!
鬼娃娃的事,那天山上水牢之后,白平安又陆续忙了几天,我也得以躲了几天‘清净’。
可‘好运气’总有用完的时候,就比如现在,睡眼朦胧的我被‘刚好无事可做’的白平安‘堵’在被窝里起不来。
“白平安!你流氓啊,暴君啊,我要睡觉!你起来!”
这货压着我的被角,满脸得意洋洋,就差没把‘不能让你好过’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了,
“我不!不许睡!”
我真是恨得牙根痒痒,反正都被他豁楞醒了,那就下去吃个早点吧,反正早市肯定没散呢。
“行!那我收拾一下下楼吃早饭,行了吧?祖宗!”
“也不行!”
“白平安!给你惯的,是不是!”
我舞了嚎疯地要起来收拾他,结果这货跟我玩起了妲已误国那一套,对着我又是搂又是亲的,还差点擦枪走火。
等到我又开始迷迷瞪瞪的,准备睡过去的时候,他才像喃喃自语似的问了那么一句,
“你是,那个人吗?”
我抬起头,瞅了一眼他有些不是心思的脸,手自然而然地掐上他好看的脸蛋子,伴随他龇牙咧嘴的‘鬼脸’,我心安理得地沉入梦想,
“重要吗?我不还是苏淼淼嘛!”
自打那天‘抽疯’之后,白平安一脸喜滋滋地恢复正常,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秦队、还有那几家人说的,反正没人敢来打扰我,小李哥这边也平静如‘苟’,就是那天小桐这孩子来了一个电话,说是想我了,我答应让他来明城住两天,吃吃最好吃的锅包肉,这孩子笑嘻嘻地答应了。
几天之后,帅气小哥哥将小桐护送过来。
我瞧着脸色比以往红润许多的小孩也是挺稀罕的,连忙招呼白平安赶紧做饭,结果被‘什么都能醋一醋’的这货当众啃了一口,给大家笑得呀,反正我是老脸通红。
本以为人家孩子来了,白平安能陪我好好招待一下,没成想,秦队这个不省心的主儿,又打来电话求救,还暗戳戳地表示要是带上我这个大神那就更好,可惜现在我家的小白同志那是‘醋精转世’。
不过,过去一趟还是有必要的。
所以,在我把发小调来,领着小桐,三个人去街上找乐子的同时,白平安可怜巴巴地跑去秦队那里‘救火’。
现在城市发展的规划都大同小异,每个城市的大致景色都是复制粘贴,对于小桐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孩子,明城确实没什么可吸引人的,所以,我和发小领着他各种‘钻’胡同,寻找地道的小吃,算是圆上了这孩子想体会明城‘不一样地方’的小小心愿,小李哥依旧是我们的司机,至于小孩家里跟着的那些人,人家表示压根不用在意。
就在我们这边开开心心逛吃的时候,白平安那边却不太好,因为明城又发生一起,或者说是第三起相同诡异案件。
这案件要从头捋,可能就说来话长!
但简单来说,这三起诡异案件都有个相同之处,受害人都是成年女性,且被人找到时都身穿红色嫁衣。
白平安简单查验了一遍三具女尸和她们的资料,没看出什么高相似度的特征。
这三具女尸年龄都在二十多岁,生辰八字也没什么特别,如果不是那一身血红嫁衣,估计都不会有人往灵异事件上面猜测。
但好巧不巧,鬼娃娃事件刚刚过去,这案子就接二连三发生,让秦队他们不由多想,所以,挠头的他们也只得给我们打电话求助。
白平安也暂时没什么头绪,所以留给秦队几样东西暂时‘镇住’三具女尸,打算回来问问我,刚好我们这边也吃饱喝足打算回家休息一会儿。
要不说巧呢,接到白平安的来电时,车子刚好离他不远,我们就打算顺便接他一趟,哪成想,人没接回来,还把自已给搭进去了。
面对三具冻成冰棍、满身怨气的‘新娘子’,我使劲儿瞪了一眼冲我嘻嘻笑的白平安后,懒得搭理一旁也同样笑得满脸褶子的秦队,开始细细打量三位‘排排躺’的女士。
大约两三分钟后,我脸色不太好地走出警队专门存放这类证物的房间,跑到大太阳光底下晒了晒,才对上急于知道结果的秦队的脸,
“她们死前遭受过性侵,你们知道吗?”
秦队点点头,递给我一份验尸报告,我翻了翻又还给他,顺便看了一眼多多少少猜测到的白平安,
“那就长话短说吧,她们都是被人用秘药控制住身体,亲眼看见自已被性侵后,再用邪祟浸染过的紫河车等材料混合成的粉末灌服,最后活活饿死!这种简单而残忍的手段,我也只在很久之前看到过,没想到...又现世了!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有两个,一是这三具女尸的怨气极大,头七之前必须将她们销毁,二是赶紧找到那个凶手,否则至少还会有两个女孩子遇害!”
秦队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看着我和白平安都有点严肃的神情,想了想,
“苏天师,这个女尸暂且还不能销毁,因为是物证,另外她们的家人也肯定不能让我们就这么处理了,所以还是得麻烦您给想想辙;凶手的事儿您不用担心,我们肯定也想第一时间破案,抓住那个歹徒!”
嗯?苏天师?我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称呼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脸,白平安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抖着肩膀开始一个人憋笑。
我...!白平安,你等回去的!
“苏天师,您看?”
面对还在忐忑等我回话的秦队,我赶紧正了正神色,
“您说的也对,既然这样,小白的东西不用动,我先再加上一道,但时间肯定也保持不了太长;另外凶手的事,有需要的话,可以找小白,我们肯定警民互助的!”
松了一口大气的秦队赶紧点点头,
“那是!呵呵,上次的事也是多亏了二位帮忙!”
“行,那既然这样,我先进去处理一下,剩下的事,您和小白说就行,哦,对了,秦队您太客气,往后叫我小苏就行,苏天师,这个,咳,不用这么客气的!”
“啊,好,呵呵,好!”
在白平安腰上掐了一把,看着他夸张地‘挤眉弄眼’,我‘心满意足’地再次进入那个阴森的房间,对着三具女尸上小白同志留下的法器摆弄几下,稍微复杂点的‘守尸大阵’就算搞定。不过以防万一,我又在尸体上留下点蓝光,这样就算是‘偷尸贼’来了,也不见得能讨到什么便宜,顺便还可以循着痕迹找到凶手,真是一举两得!
回到家,一听这么有刺激的事情,发小都没迈动步,直接和小桐俩候实到我跟前刨根问底,最后还是在白平安祭出美食的‘拯救’下,才成功将我脱离‘苦海’。
为了防止这两个人给我和白平安‘捣乱’,我又是摇人又是打电话,才把这两尊泪眼八叉的‘大佛’送走,顺便欠下一大堆‘不合理的外债’。
送走他俩的当晚,秦队还真的就又打来电话,说又发生一起类似案件,他们正在案发现场,希望我们过去帮忙看看。
我和白平安撂下电话,叫上小李哥就火速奔到了明城大学,见到了专门等候的秦队。
我们边听秦队讲解大致情况,边往女生宿舍里走。
刚一进案发现场——宿舍302室,虽然有秦队的提前背书,但还是吓了一跳!
200W的红色大灯泡照得满屋通红;四人间的上床下桌护栏上挂满了大红喜布;案件的‘主角’身穿大红嫁衣,蹬着绣花红鞋,像个挂件似的悬在晾衣杆上;两只涂着红色指甲的手垂在胸前,随着阳台吹进来的小风轻微摆动;一张刮了三层大白的脸上,双目紧闭,嘴唇微张;如果不是此刻场景不对,这位倒还真有几分待嫁娘的样子。
我和白平安上前看了几眼,对视之后点点头。
出了屋,来到走廊,由白平安出面告诉秦队,这次的‘新娘子’虽然死法挺夺人眼球,但和那个连环案件无关,这个女大学生也没啥诡异问题,虽然‘想法’挺好,但不是所有怪异的东西组合到一起就能‘成事’的。
秦队松了一口气,
“尸体可以正常收?”
“可以,没问题!不放心,把这个放到她身上即可!”
白平安说完拿出一个道家才有的‘符件’,偏偏人家秦队还郑重其事地接了过去。
我侧过身紧咬着嘴唇,等出了大学门口,才要在笑岔气之前问了白平安一句,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道家画符?”
“啊?你说那个,就随便写的两笔,加点我的术力进去就行!”
“噗!你可真行!”
虽然这次女大学生的案子和‘新娘子’的连环案件无关,但物证房里停着的那三位马上就要前后脚的到头七了,即便我和白平安‘拦’了一下,可也只能暂缓她们的‘尸变’;再者说,幕后黑手既然想出这种阴损招数来,就断然没有停手的道理,我估摸,下一位受害人已经在‘猎杀’范围之内了,现在就看我们双方谁手快、手慢了!
白平安将我们的想法和猜测第一时间告知了秦队,给他急得直接压着各区支队帮忙找线索,你别说,这么大海里捞针一下子,还真捞出点东西来。
区里来的线索是一个片警上报的,说是辖区歌舞团的台柱子已经消失一天了,家里和团里都打天摸地的找,因为没到失踪人口报案时间节点,所以所里只能先给备个案。
随着线索一起报上来的还有台柱子的相关资料和一件她穿过的衣服,我让白平安和秦队打掩护,在一屋子警察蜀黍的眼皮子底下给她算了一下,结果就是,幕后黑手真的还就找上了她,而且,如果我推算的没错的话,此刻她已经徘徊在生死边缘,救她必须争分夺秒。
秦队一听,那还说啥,叫齐人手马上出警吧!
虽然我恢复一些‘力量’,那也只是一些‘力量’而已,与鼎盛时期不可同日而语,就算能算出人家出事以及大致方位,但却做不到精准定位,在这点上,还得是秦队他们效率更高,一边往我说的明城一个废旧的工业园区赶,一边调派片区的警力前去摸排,等到我们到达地方的时候,片警已经把东南西三个方向都排查完毕,还剩下北面一个方向等待肃清。
到了这,就连白平安都感受到了怨气从北面不断四溢出来,更何况下了车就直接盯向一个废旧轧钢厂的我。
这回也不用费心搜索了,秦队让赶来支援的人将厂子外围堵住,领着他的人跟着我和白平安进了废旧轧钢厂里。
由于年代久远,加之有用的机械都已运走,砖瓦混建的厂房里显得格外空旷寂静,大家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突然不远处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妈的,哥,真爽,我还是头一次玩这么漂亮的小妞,就这么死了有点可惜,要不再让她多活两天,给兄弟们再快活快活?”
“你他妈脑袋让驴踢了?忘记人家老板让我们干啥了!再说了,就她现在那样,你敢操?不怕半夜鬼摸上床啊!”
“呵呵,对哦,都忘了,给那娘们已经灌完那东西了,不过哥,老板说给她饿死,咱们这给放血放死,行吗?”
“怎么不行?不都是死嘛!”
“哈哈,我哥说的对!”
这群混蛋,死一千次都不足以赎罪!我说,这推算结果怎么就显示人要死了、怨气怎么也比以往重呢,原来竟是这样!
古老的邪术被擅自修改,那威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我止住步伐,没有继续往前走,白平安也想到了这点,看着我没有说话。
秦队他们瞅了瞅我俩,拍拍白平安的肩膀,继续往里前行,就连队里进来的唯一警察姐姐都用安慰地眼光看了看我,随后跟上秦队的步伐。
我看着逐渐远离的他们,心里挺不是滋味,白平安搂着我拍了拍,轻声低喃,
“不是你的错!”
我埋在他怀里自闭一小下,心里下定决心,又抬起头笑看着他,
“嗯!也不是他们的错!”
“嗯!”
白平安带着欣慰地笑,拽着我,赶上秦队他们。
看着他们‘我就知道’的欣喜表情,我拢了拢白平安的胳膊,在他询问的眼神下摇摇头,示意没事。
怨气越来越重,这证明大家马上就要接近目标,我和白平安示意秦队他们做好准备。
转过一圈砖垛,我们看到了四五个有纹身的家伙,一个个满脸横肉丝的样子指不定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在他们不远处有个原来操纵机械的隔间,大白天几乎布满整个房间的怨气就要破门而出。
纹身的家伙里,其中一个像是老大的人问,
“小五还在里面干嘛呢?一个快死的人有什么好玩的,赶紧穿完衣服出来得了!”
他身边一个狗腿子似的人回复道,
“哥,你还不知道小五,那没见过女人的死样,还不得稀罕稀罕!”
他俩身边其余的人都笑得一脸色相,简直不要把‘吃饱喝足’刻在脸上。
我们这边大家一对视,原来这就是刚刚说话的那俩人渣,那还等什么,抓人啊!
我又猫腰往里瞄了瞄,除了隔间的怨气,没有别的古怪之。
秦队他们一听,立马行动!大家伙儿冲上去,薅着人就往死里揍,就连警察姐姐也武力惊人,逮着一个带纹身的先狠狠甩上两巴掌,看得躲在砖垛的我都直脸疼。
突然隔间里传来异动,我和白平安猛地站起身,冲着秦队他们大声喊,
“快过来!”
给正在打斗的他们吓得一激灵,但一看我和白平安的脸色,这帮‘人精’拽着嫌疑犯跑得都比兔子还快,好不容易躲回了砖垛后,隔间的房门也瞬间嘭地一下被冲开,满屋子的黑色怨气随着一个身穿血红嫁衣、满嘴鲜血、双眼通红的披头散发女厉鬼逐渐散出,她身后,隔间的地上,躺着一个被人咬断脖子死不瞑目的男人,浓厚的血腥味也扑面而来。
我闭了一下眼,恐怕幕后之人也没想到,这帮蠢货儿竟然阴差阳错地炼成了红衣厉鬼,我刚才还是说少了,这些人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抵消自已的罪恶!
有人说,女子,穿红衣,含怨气自戕,有可能化为厉鬼回来复仇;也有人说,女子,穿嫁衣,含怨气结阴亲,有可能化为厉鬼为祸四方;可依我说,这都不是最大的那种冤屈!在我历经几次短暂转世中,曾瞧见过这样的女子,被亲人卖结阴亲、被灌了药遭轮奸、被放血活活惨死,到最后这口含在嘴里的怨气化作了最强的戾气,屠戮了整整一个村子的人,才在几位天师的共同努力下将其消灭,我至今还记得她到灰飞烟灭那一刻都歇斯底里的怨恨,我给她叫做,红衣厉鬼!
头一次,我神色十分严肃地看着白平安,说出的话语没有给他一丝拒绝的权利,
“一会儿,我冲她过去的时候,你带着所有人马上离开这里,不准回头!记住,只有等我自已走出去,或者等你听到爆炸声后才能进来找我!这不是商量!小白刺猬的后人!”
白平安一脸吃惊地望着我,活像他们家祖宗显灵一样,随后,又又急又怒地冲着我小声喊,
“我不!我,”
嘴亲在他的唇上,我冲他笑了笑,手心一缕蓝光覆在他的身上,
“放心!我会活着!”
冲着一旁都看傻眼的秦队他们,我一推暂时被‘定’住白平安,
“快走!来不及了!”
回头走出砖垛,看向那位眼睛已经开始泣血的红衣厉鬼女士。
红衣厉鬼女士一步一个血印地往我这边走,我随手打过去一团蓝光,也只让她稍微趔趄一下,果然,应付鬼娃娃的三分力造不成丁点伤害。
我往左跨了两步,借力跃上破旧的铁架子,已是七分力的蓝光从手心射出,直接打在厉鬼的身上,将她瞬间击倒。
我没有动,看着瞬间就从地上直立起身向我冲过来的厉鬼,蓝光从七分力到满级,又一次向她打了过去。
这一次,她没有躲,硬生生地扛下不说,下一秒用她那长出几公分的毒手爪抓向我,我往旁边一跃,没成想这怨气竟已成形,一下子将我捆住,厉鬼的血盆大口已然到了眼前,我下意识用胳膊一档,剧烈的疼痛瞬间袭上心头,我咬着牙没有喊出声,一脚将她踢飞出去。
厉鬼的全身上下都带着剧毒,我半跪在地上,看着右小臂上冒着黑血的一排牙洞,眼前开始有点冒虚光。
厉鬼被我一脚踹在地上,带着喝到‘神’血后的异常满足感,再一次迅速地直立起身,精神四溢地向我扑来。
我打起精神,虚晃地站起身,又一次满级蓝光冲她打了过去,这一次许是有了‘神’血的加持,厉鬼显得更加肆无忌惮,扑来的速度丝毫没减慢,眼瞅着就又要到我跟前。
我往旁边一躲,肺子疼痛得咳嗽两声,这毒蔓延得也忒快了些吧!
厉鬼见我这样,高兴得竟然赫赫叫出声,并且又一个饿虎扑食向我冲过来。
我接着躲,她接着冲,在这不算大的厂房里玩起藏猫猫来。
可惜好景不长,躲过了几个回合,我就明显感觉到眼前闪过了片刻黑暗,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了,但要启动那个阶段,依照我现在的身体,恐怕会有不小的反弹,还会有可能被‘那个’察觉,可我又能怎么办?总不能把小命交到这样一个‘小鬼’的手里吧,所以,即便冒着让‘人’发现的风险、让身体有一段时间异常虚弱多病的风险,我也还是认了!
我忍着疼痛,吐出一口舌尖血,混着满级蓝光打到厉鬼身上,让她能‘消停’片刻,随后,调动身体里隐藏许久的‘内核’,慢慢往外释放力量,一点、两点,小溪渐渐变成河流,可惜,肉体凡胎经受不住释放出来的五彩荧光的力量,身体开始全身撕裂、往外渗血,但又随着五彩荧光的覆盖逐渐愈合,就这样,撕裂、渗血、愈合,撕裂、渗血、愈合...直到‘内核’里五彩荧光的力量完全释放完,我才像个刚刚爬完山的傻子一样,狠狠地喘口粗气,带着一身血痂,满脸大汗地瞅着虽然被定住但依旧冲我龇牙咧嘴的厉鬼,右手臂上的牙洞已然恢复如初!
厂房外,亮瓦晴天的天空开始笼罩阴云,白平安被警队的好几个大汉绊着,急得眼睛通红。
我抬头‘瞅了瞅’天空,没稀得搭理那个没用的‘东东’,就好像我愿意释放力量、非得‘渡劫’一样,再说了,我归它管吗?它管得着吗?真愿意管,它倒是管管自已这些扯没用的子民啊,天天让这个让那个给擦屁股的,也不知道害臊!
转回头,打一个响指,我咳嗽两声,找个架子靠了靠,对着冲上来的厉鬼就是一个荧光,看着她瞬间被掀翻身上还冒起一团黑烟时,刚刚忍受疼痛晋级的心酸感冲淡了许多,虽然吧,她也是个可怜人,但是吧,我也挺那啥的,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
厉鬼也知道好歹,看出我跟刚才有点大的不一样了,就直立起身围着我转悠来转悠去,迟迟不肯动手。
我好像真的有点伤到肺子了,刚咳嗽完现在又想继续咳嗽。
厉鬼估计也瞧出我的不舒服,在我要咳嗽的空挡又一次冲了过来,我这回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但念在她也是一个无辜受害者的份上,在灰飞烟灭前还是许她恢复一会儿神志吧,也好让秦队他们对家属有所交待。
这荧光不同于蓝光,即便多上一点都有相当多的差别,刚刚打在厉鬼身上的荧光也仅是一分力而已,现在就比一分力多出那么半分,这厉鬼就彻底倒在地上动弹不了!
厂房外,阴云更加密布!
收拾完厉鬼,我看看自已身上这‘埋拉巴汰’的样,实在没脸出去见人,只好拿出兜里的手机给白平安打电话,但愿他现在能‘接听’电话,
“喂,小白!”
“苏淼淼!敢让我出来,你死定了,这回!”
“哦~~~我好累啊,小白~!”
“...等着,我进去接你!”
“哦,找秦队,让他们进来录口供,时间有限!”
地上的厉鬼慢慢坐起身来,眼睛泣血地看着我,我往外指了指,
“别着急!警察马上就到!你有什么冤屈,都和他们说!人也给你抓住了,放行!”
她缓慢地点了点头,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着...
一两分钟后,白平安喘着大粗气,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看都没看地上‘有没有威胁’的厉鬼,瞪着那双急得通红的大眼睛在我身上瞄啊瞄的,
“你这身上是怎么回事?啊,疼不疼啊?怎么还咳嗽上了呢?啊!说话,苏淼淼!”
“嘻嘻,小白~”
“老实交代!”
“我疼~~~”
“...哪疼?”
“都疼!我还饿了!”
“回去就做饭!来,胳膊搂着我,我抱你出去!”
“哦~~~!”
随后也跟着冲进来的秦队他们,看着一边是‘从训孙子变成伺候爹’似的我俩,一边是沉默无语两眼泪的女厉鬼,这心里的‘风中凌乱’可想而知。
还好,我良知还在,指导秦队他们跟女厉鬼一顿‘沟通’,最后还帮着怨气终消的她尘归尘土归土后,顶着一大堆人看‘神’的眼光,被白平安抱出破旧厂房。
其实事情这里也就差不多了,但可是始终阴天的它不肯罢休啊,在我刚要坐上小李哥的专车时,它咔嚓一个炸雷劈了下来,要不是白平安躲闪及时,我俩都得顶着爆米花头回家!
本来就疼得要死、累得要死、饿得要死的我,这下火气都被勾出来了,拿眼睛狠狠地剜了一下它,
“有完没完?真以为我怕你啊!惹急了老娘,我把你‘心’挖出来,你信不信?!”
天空又响起一个闷雷,然后,天就晴了......
我和白平安高高兴兴地,顶着大家伙‘看神、看奇迹’的眼神,上了脸上同样惊愕表情的小李哥专车,回家吃饭睡觉去了。
这一天,可真是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