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事,谢昼并不愿意正面回答。“殿下非得拦下微臣马车之事尚未说明。”谢昼心中清楚得很,这三殿下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心中想的和他的兄长想的,实际并无区别。

但现如今这个世道,最忌讳的就是把什么事都看的太通透。

“本宫自然是倾慕谢大人的才华,想要借此机会请教一二。”

装的还挺像个好人的。感受到马车缓缓停下,刚才的对话似乎发生在一息之间。

“只是这马车停得不巧了,殿下见谅。”朝着眼前人拘礼,边做出“请”的手势。

想清楚眼前人为何要在颠簸的马车中放置一套茶具,顾亦潇也无奈地拘礼,“希望能有机会再同先生交谈。”

谢昼没回答,只是保持着最基本的微笑。

回到书房,谢昼静候一炷香时间,取出做了一半的书法,转而转动一个不起眼的花瓶,悄无声息地闪进一间密室。

在他进去不久,一个身影站在那些花瓶面前,回忆着谢昼的动作。

在密室门打开之际,也闪身进入。

——

“诶,你看小爷说什么!就是大!”齐厘把玩着手中的骰子,笑得肆意妄为。

周围人都咬牙切齿的,但也实在没办法,这纨绔子弟手气不是一般的好。

“我跟你玩玩。”一道声音略带些不屑,显得有些高高在上、不近人情了。周围人面面相觑,纷纷为两人让开一个区域。

这谢齐两家关系本就微妙,当年谢昼尚未满月,谢家那位正室便怀上了眼前这位。

只是他同谢昼显然不对付,谢昼之于谢锦,可谓清茶之于烈酒,两个极端,许是一山不容二虎,脾气同样火爆的齐厘就也和谢锦不甚对付。

“哟,你这个小屁孩儿来搅什么局?”齐厘,十里八街有名的碎嘴,一开口就是绝杀。

谢锦一下子就跳脚了,“这能说明什么?”

极大幅度地翻个白眼,齐厘若无其事回答:“什么都说明不了的话某人为什么会破防?”

“你到底敢不敢赌?”谢锦跳过这个话题。

“不敢。”斩钉截铁的回答,齐厘最讨厌接招,何况他又不在乎所谓的名声,便直接拒绝。

谢锦气的够呛,只得使用激将法:“你果真上不得台面。”

“对,所以呢?”齐厘双手一摊。

谢锦脸色憋的通红,旋即想起什么,哼笑一声开口:“怪不得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之说,谢昼不也是一个懦夫吗?”

毫无意外,齐厘爆炸了。

“哟,你小子科举和你爹我半斤八两,还搁那儿说你兄长懦弱。”说话间,齐厘轻嗤,“依我朝律法,当众辱骂朝廷命官,按照被辱骂者意愿考虑是否处罚。”

看着面色突变的谢锦,齐厘嘴角疯狂上扬,“你就看看你兄长懦不懦弱吧。”

“懒得理你。”谢锦愤然转身。

“诶,别走啊。”齐厘笑得见牙不见眼。

谢锦一出赌场便踏入一辆低调的马车。“没成功,那家伙精的很。”里面是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

“可别是人家没把你放在眼里。”女子声音中像是弥漫着湿气,让谢锦都不由一颤。像是骨缝中爬满蛆虫,密密麻麻令人胆寒。

女子将帷帽向下压了压,谢锦看见她手上那颗红痣,赶紧收回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