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想推平黑狱，从而杀了黑狱之主吧。”慕寒不由嘴角一抽，他希望刘清妍没有那么疯。
“为什么不可以？
那时候的慕凉歌，太可怕了，他的九霄龙吟一直追着我，逼得我不得不离开战场。
可是，明明是他们违背了约定啊。
如果不是慕凉歌的师妹，边境十三城不会被轻易攻破。
如果不是慕凉歌阻碍，我至少可以打回七城……
你不知道，那些被敌军占领的地方，我们的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我恨枭族，我这辈子一定要做到的事，就是灭了枭族。
不止是慕凉歌，任何与我为敌的人，我都会毫不留情地摧毁他们。”
刘清妍理直气壮，“黑狱里，都是被慕凉歌杀死的罪犯，如果我进入了黑狱，我有七成把握，让他们随我拼死破坏黑狱。
只要黑狱毁掉了，作为主人的慕凉歌自然也会死。
毕竟，慕凉歌的武功，是货真价实的天下第一，我是绝对不可能打赢他的。”
慕寒叹了口气，“你就没想过，和慕凉歌谈谈吗？”
“如果他当时让我先收回失地……”
刘清妍啊，怎么可能害怕这月亮？
她如果害怕了，她身后那些死于战乱的冤魂，算什么？
“可惜，这黑狱也不敢收我，不过我倒是以此，说服了天下盟的不少人，让慕凉歌好好体会了一把众叛亲离。”
说到此处，刘清妍是得意地，当着正主的面，说着当年如何杀死他，这种感觉，很爽。
慕寒默默翻了个白眼，他自然能察觉刘清妍的那股子得意劲儿，但他能说什么呢？
“姓慕的，你说我厉害吗？”刘清妍得寸进尺，逼着慕寒夸她。
“厉害，当然厉害！刘大圣女了不起，在下佩服。”慕寒脸上挤出一个笑脸，心里却满是憋屈。
说完这些，这一路上，两人都不再说话。
慕寒静静跟在刘清妍身后，走到了春草居外。
“等等。”慕寒叫住了刘清妍。
“你要不忍心，我可以一个人进去。”刘清妍对灭人满门挺熟悉的。
“戴上。”慕寒把自已的青铜面具戴到刘清妍的脸上。
“嘶，疼！”刘清妍给了慕寒一脚，但是终究没有拒绝。
月光下，慕寒整个人都是柔和的，他一身芋色布衣，半披发长及腰下，一举一动都是优雅轻灵。
和当年的慕凉歌，完全不一样。
“你不戴面具？你就不怕吗？”刘清妍是个粗人，她只觉得，慕寒好看，会像瑶台月下逢的那种好看，但是不是她喜欢的那种。
“这不是有你在吗？”拉起刘清妍的手，慕寒推门走入春草居。
一进门，乌烟瘴气的模样，顿时让慕寒火大，抬手直接挡住了刘清妍的眼睛。
“你个坑货，我看不见怎么打架？”刘清妍又给了慕寒一脚。
“别乱动！”慕寒直接把人摁自已怀里，压着她的头，不让她有半点看到的可能。
“把衣服穿好，让白少卿出来见我。”慕寒一声令下，整个春草居皆可闻其命令。
哭泣的少年们缩起身，手忙脚乱地想要躲起来，有些却被走火入魔的家伙，拉回身下。
噗嗤——
数颗头颅掉地。
那些精虫上脑的废物终于知道害怕了，开始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裹着头巾，露着大片肥白的身体，白少卿急急跑了出来，气喘吁吁地看向来人。
“你是……你长得真好看，是来春草居玩的吗？我可以亲自招待。”白少卿原本的怒意，在看见慕寒后变成了痴迷。
慕寒怀里，刘清妍不由笑出了声，她就知道会这样。
“这里不欢迎女人，公子，你只要试过，你就会知道，男人，什么都比女人强。”白少卿厌恶女人，以前在外面他还得伪装，如今到了快活城，便是看见女人，他都觉得脏了眼睛。
“你敢不敢把你头顶上的布包解开，再来说你强不强。”刘清妍给了慕寒的肚子一拳，把人打开，转身面对白少卿。
暗道一声这女人真狠，慕寒退到了刘清妍身后。
“刘清妍？你竟然敢来送死？”白少卿浑身的白肉一抖，旋即放下心来，“你没有了翎雾，还被沧梦河废了武功，竟然还敢来找我？”
“我答应了一个人，再杀你一次。”刘清妍抬起手，一柄小斧头出现在她的手中，“来吧，这一次，我会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哈哈，女人就是弱，天下最厉害的女人，也要带着男人，才敢来我的春草居。”白少卿大笑着出言讥讽。
慕寒暗道不妙，他不会又要挨一脚吧？
刘清妍也跟着笑，笑得比白少卿还大声，笑到白少卿笑不下去。
刘清妍这才走到慕寒面前，为他理了理衣襟，歪头看向白少卿，笑问，“怎么样，这男人漂亮吧，嘿嘿，他不喜欢你。”
白少卿一时无言，美人在骨不在皮，若论皮相，大多各有千秋，但是若论风姿，慕寒当真是超凡脱尘，站在月光下，就像浑身发着光的仙人。
“那他也及不上我的雪儿，我的雪儿，十二岁就让几个部落争夺！”
一个漂亮的少年，身披薄纱，四肢戴着铃铛，被扯到了白少卿身边。
大大的绿色眼眸中全是空洞，长长的睫毛一直在颤抖，他的腿上还有蜿蜒的血迹，漆黑的半长发挡不住任何狼狈的痕迹。
刘清妍正了正脸上不合适的青铜面具，道，“白少卿，动手吧，我真不想和你说话了。”
“你越不想，我越要……”
“白少卿，我看不起你，不是你喜欢男人，而是你滥情滥性、欺压同族。
至于你这些小把戏，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我在战场上看得多了。
直接动手吧，拿出你作为四公子的模样，至少走得体面一点。”
刘清妍看了一眼那个叫雪儿的男孩，微微眯起了眼。
“刘清妍，既然你急着送死，那我成全你，我今日就用你的头，为凉歌献祭！”
被白少卿提到的人，不由脸色发黑，啊这，他其实和这人不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