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赏花的慕寒满眼不解。
不是，他一个大男人，被女的骂贱人？
这是个什么章程！
“十二部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不论我嫁不嫁人，只要我还活着，我都不会交给任何人。”刘清妍下了定论，“是我的，就是我的，我死也不会放手。”
“刘清妍，你真的是不怕死吗？！”王茹红了眼眶，怒道。
“一烛从风到奈何，二年衾枕逐波流，王茹，我喜欢当个疯子，挺痛快的。”看到王茹哭了，刘清妍反而笑了，低头拨弄那盛放的昙花。
云破月出，花月皎皎，确是美景，只可惜，在场的，只有慕寒一个人，认真在赏花。
或者，连慕寒，都无心于那花开之美。
王茹转过身，背对着刘清妍，知道自已已经无法说服刘清妍。
刘清妍还是那么固执，宁可死，也不会退让。
她想刘清妍死，也不想刘清妍死。
她恨刘清妍，也一直依赖刘清妍。
“夜风寒凉，你早点休息吧。”王茹带着手下离开。
昙花还在，慕寒还在，这里又恢复了安静。
刘清妍昂头望月，一语不发。
她的模样太清冷，也太悲伤，以至于慕寒都有些不自在了，只能问她一句，“你冷吗？”
“恰好。”刘清妍低声开口。
“什么恰好？”慕寒不解。
“这风，这月，这花，这凉意，都恰到好处。”刘清妍伸出手指，轻轻拨弄着金黄的花蕊，随后将沾有花粉的手指放入口中。
“我感觉有些冷了，还是送你回房吧。”慕寒浑身不自在，刘清妍的这样太诡异了，他宁可看刘清妍杀人。
“好。”刘清妍确实累了，今天有太多的事，出乎她的意料——王茹的背叛，还有，沧梦河的欺瞒……
慕寒借着起身的动作，把刘清妍往外推了推，他和刘清妍之间，不适合太靠近。
“装什么，你不是也发现了么？”刘清妍闭上眼，她现在只觉得所有人都很烦。
“发现什么？”慕寒故作糊涂。
“唯有靠近我，你体内的蛊虫才能得到滋养。”
那蛊虫需要刘清妍的气息，作为施蛊者，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原来如此。”慕寒装出如梦初醒的样子。
“怎么，你害怕我？”刘清妍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那个，嗯，太过亲近，对你终究不太好，要不我们想点儿别的办法？”慕寒倒是不怕，但是如果真的有得选，他宁可和刘清妍打一架。
“你也可以食我之肉，饮我之血。”刘清妍说出了另一种方法。
“……”慕寒才没有那般变态。
“走吧，害怕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这世上怕我的人多了去了。”
慕寒很生气，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夜风轻柔，月色清明。
慕寒和刘清妍共卧一榻，纱幔轻垂，相对密闭的狭小空间内，两人各自安睡。
刘清妍睡姿规矩，侧身而卧，整夜几乎不曾挪动。
出身望族之人，言行举止都是被悉心教导过的，刘清妍小时候，连睡觉都是绑着腿的。
相比于刘清妍的安睡，慕寒根本没睡，他倒不是怕刘清妍会对他干嘛，他也绝不会对刘清妍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不睡觉，只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
“系统，分析出结果了吗？”
之前蛊虫太弱，慕寒体内的系统要优先帮忙压制他体内的基因病毒，所以根本没空干别的。
现在蛊虫恢复了一些，当然得赶紧让系统出来干活啊。
“主人，刘清妍的身体，依旧未检测出任何特殊物质。而且那蛊虫，本就以量子态为主，您真正需要担心的是，这股能量将如影随形地伴随您的灵魂。”
在如此落后的世界，怎会有如此奇特的物件，竟然能够标记一个人的灵魂。
说那蛊虫完全是量子态吧，它却能影响宿主的身体，替宿主承受所有身体上的苦痛与伤害。
若说那东西是物质态吧，它又隐匿于灵魂之中，在宿主体内，无法察觉，无从知晓，更难以触及。
这已经超过了慕寒的认知，涉及到了他无法理解的知识。
带着意料之内的失望，慕寒看着熟睡的刘清妍，不由对系统吐槽，“统子，你说这人，怎么这样呢？”
“主人，通过面部扫描，个体刘清妍，面部正常，没有畸形。”系统终究只是系统，有时候还是会智障一下。
“她的脸不畸形，但是人很变态。”慕寒很不理解，刘清妍到底要做什么。
本来，他觉得刘清妍只是想嫁给沧梦河，但是……说不定这刘清妍，现在还是想嫁给沧梦河。
“想不到她还是个纯爱战神啊。”慕寒觉得这真是个冷笑话，天下第一恶女，纯爱战神？这是什么鬼！
“主人，她只是个普通个体，没有什么特别的。”对系统来说，这些个体都很普通。
“没什么特别的？刘清妍虽然是个奇葩，但是绝对是几百年都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了吧！”慕寒突然起了坏心思，故意诱导系统。
人工智能这回事吧，很大程度都是需要人引导的。
刘清妍这样一个比蛇蝎还毒的女人，这样一个一而再再而三要他命的人，慕寒却突发奇想，拿她的容貌调侃她。
“系统，更新刘清妍的资料，绝世美人！”慕寒才不怕刘清妍呢，他只是懒得和美人计较。
“资料录入中，姓名，刘清妍，物种，小瘦猴子（智猿），备注增加，该族群短暂年历中最美的雌性。”
听着系统更新数据记录，慕寒忍不住揶揄地窃笑，“系统，不保存任何关于刘清妍外形的影音记录。”
慕寒坏主意一个接一个，等他归于量子态，系统信息会先于他回归。
到时候，在系统的记录里，刘清妍，是恶女，是疯魔，也是绝世美人。
等那些记录一上传，那些家伙看到资料，肯定会好奇，这么一个又美又疯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诶，不好意思，慕寒把她所有外貌记录都删了。
哈哈哈哈。
慕寒已经可以想到，那群家伙被系统记录搞得抓心挠肺，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刘清妍的长相，他们得多郁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