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云芷那个贱人已经死了
云芷的命确实很苦。
爹不疼娘不爱，还因为渣爹的巨额债务东躲西藏。
但她从不怨天尤人，因为她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奶奶。
她在学校里的悲剧都是这些心理阴暗的恶魔造成的。
许栀栀回家接到了一通没有备注的电话。
“许小姐，贺珍珍的肋骨断了一根，痛感不明显，她若是不去医院检查，及时治疗，痛苦会伴随一生。”
许栀栀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了，报酬已经打到卡上了。”
“明天继续吗？”
“我明天再联系你。”
贺珍珍会去医院检查吗？
她们还是好朋友的时候，贺珍珍几次被打得全身骨折，都没有去医院检查，在巷口的赤脚医生那里接上，床上休养几天就去上学了。
骨折已经成家常便饭，到后来甚至不用去巷口，自已就能把骨头接上。
可肋骨断了……
她就疼着吧！
……
晚上八点钟
许栀栀打开衣帽间其中一个衣柜，从里面拿出一顶玫瑰粉的假发，换上牛仔露肚脐小吊带和黑色超短百褶裙，又化了一个夸张厚重的妆容才出门。
秦雅看见女儿这副模样，人都麻了：“栀栀，能不去酒吧吗？”
“不能。”
唐悦有约，她怎么可能不去欣赏贺珍珍的惨状，顺便添一把火呢？
秦雅退而求其次：“能换身衣服再出去吗？”
“不能！”
她要是换身衣服就不是许栀栀了。
秦雅不敢惹她：“你现在受伤了，带老刘一起去，有人欺负你，让他护着你。”
许栀栀：“你确定是保护我，不是看着我？”
秦雅眼角抽了抽，她怕许栀栀在违法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但她怕说实话，她会发疯。
许栀栀对秦雅有些改观，她以为她会无条件溺爱许栀栀，跟在她身后善后，没想到她还有点良知。
她没有解释，走进了黑夜里。
夜色
嘈杂的音乐震耳欲聋，昏暗迷离的灯光映照在舞池里疯狂摆动的身影上，刺激中又透着几分诡谲。
侍应生客气地说：“许小姐，唐小姐她们在卡座等你。”
许栀栀跟男人进去。
啪——
阵阵刺耳的尖叫声中，许栀栀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随即而来的是唐悦阴狠尖锐的怒骂声和拳头砸在肉体上的沉闷声。
“废物，这点小事办了两次都办不好，去死吧你！”
贺珍珍蜷缩在地上，像毫无生气的破布娃娃一样任由唐悦发泄，一动不动，身下有暗色铁锈的液体流出。
许栀栀淡声提醒：“你再打下去，人就死了。”
贺珍珍被她的人暴揍一顿，又被唐悦不知轻重地揍，铁铸的人也撑不住。
她可不想贺珍珍那么早去阎王爷那里报到。
唐悦一脚踢开她，阴冷地说：“云芷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她活着的时候惹不起我们，死了更不足为惧，少拿她做借口。”
贺珍珍很疼，全身的关节和血肉都钻心的疼。
她艰难地匍匐爬到唐悦面前，扯着她的裤腿，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烟头的烫伤和鞭子抽出来纵横交错的伤痕：“这些伤痕是真实存在的。”
她以前拿烟头往云芷身上烫，那伙人也拿着烟头往她身上烫，伤口套了脓和衣服粘连在一起，扯开的时候撕心裂肺的疼。
她瑟瑟发抖地哽咽道：“云芷家太邪乎了，换一个人去吧，求求你了。”
“谁知道是不是你那个赌鬼爸爸打的？”唐悦一把抓起贺珍珍的头发，逼迫她仰头看自已：“贺珍珍，你当初甘愿当听话的狗，我才愿意跟你玩，不然你的下场会和云芷一样。”
说完，随手丢开她。
咚的一声，贺珍珍的头在地面砸出巨响声。
许栀栀蹲在贺珍珍面前，葱白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眸光淡漠地看着她肿胀如猪的脸：“疼吗？”
贺珍珍泪眼朦胧地解释：“栀栀，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是么？”
“是的。”贺珍珍顾不上身体的疼痛，重重点头，迫切希望许栀栀相信她。
许栀栀回头，询问唐悦和蔡清妍的意见：“你们去吗？”
唐悦嫌弃地蹙眉：“垃圾站一样脏臭的地方，我才不去。”
蔡清妍摇了摇头，她虽然没说话，可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她们的嫌弃刺痛了贺珍珍仅剩不多的自尊心。
她知道自已没法跟她们比，可也不至于住在垃圾站里吧？
她也想住在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可她没有那个命，她能怎么办？
嫉妒阴狠愤恨就像种子一样在贺珍珍心中扎根，疯狂地滋长着。
许栀栀无奈地摊开手：“她们不去，我自已也不想去。”
许栀栀的眼睛里没有嫌弃，贺珍珍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抓住她的手腕：“栀栀，你愿意相信我吗？”
许栀栀：“我相信你。”
因为她身上的伤就是她打的呀！
贺珍珍眼睛里生出希冀：“栀栀……”
唐悦不满：“栀栀。”
许栀栀息事宁人地说：“好了好了，快点酒吧，我们今晚出来是为了开心，不是么？”
唐悦拿起菜单，本能地看最贵的酒，反正是许栀栀买单，不喝白不喝。
蔡清妍也点了一杯，还不忘给贺珍珍点一杯。
“栀栀，你喝什么？”
许栀栀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随意。”
她们刚下了单子，酒吧经理就过来提醒道：“栀栀小姐，许总刚才打电话催您回家，还有今晚的消费，他不会支付。”
许栀栀脸色一变，气急败坏地抄起烟灰缸砸在地上：“他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是不是想把我赶出家门？”
经理被发疯的许栀栀吓到了：“栀栀小姐，许总不是那个意思……”
许栀栀打断他，任性地说：“你不用解释了，我不会回家的。”
她给了经理一个眼神，经理秒懂，公式化地微笑：“栀栀小姐，我只是转达许总的意思，麻烦你们走之前支付一下酒水钱。”
许栀栀问：“柠檬水也要钱吗？”
“柠檬水不要钱。”
许栀栀哦了一声，看向唐悦：“我喝柠檬水，你们自已付酒水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