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闹事
老汉道歉完之后，周边看着好戏的人们见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交谈声又如潮水般起来，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吵吵嚷嚷的。
凝光用力的拉着慕凡的衣袖，叫了一声，“大哥哥...”
显然是对刚刚慕凡的行为并不满意。
慕凡没有搭理，也懒得搭理凝光，任由她拉着自已的衣角，双手环抱在胸，看着前面的人们，听着耳边的嗡嗡声，烦躁的抓着脖颈，直到脖子上有刺痛感传来，这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再去看，虽然还是感到烦躁，但好了很多。
太阳越升越高，周边也越来越亮，时间一晃便来到了中午。
终于，长龙一般的队伍少了一大半，轮到了慕凡两人。
迈着自已发酸的腿，慕凡拉着凝光的手腕来到登记员的面前。
入眼的是一个壮年，似乎是这里的老师，浑身长满腱子肉，虽然是坐着，但不难看出他体格的高大，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来镇场子的。
这里所处的位置是一片阴凉地，一阵微风袭来，离开了人群，慕凡长舒了一口气，此时此刻他浑身都是细汗。
“登记一下吧！”桑沈炜看都没看面前的慕凡一眼，便从旁边拿出了一张表格，递给了他。
“你写！”拿到表格，慕凡想都没想将就递给凝光。
凝光点点头，将粘在额前的刘海理到了耳后，提起笔刚要写，却被一道声音所打断。
“等一下！”桑沈炜皱着眉看了一眼矮小的凝光，随后又将视线投向了慕凡，打量两眼，眉头皱的更深了，问道。
“你不认字吗？”
“我需要认字吗？”慕凡反问道，他向好几人都打听过，也没有一个人说报名需要认字的，而且又不是他上学，他认字干什么？
“那你们父母呢？”桑沈炜再次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没成年吧，把你们父母叫来，要他们登记！”
“我们没有父母。”慕凡双手撑在桌子上，“为什么不让我们登记？”
“还是两个孤儿...”桑沈炜轻声嘀咕了一声，因为身后的人群很躁动的缘故，慕凡并没有听见。
“为什么？就凭你们还没有成年。”不耐的挥了挥手，将凝光手中的纸张不客气的抽回，“等你们什么时候将自已父母叫来，什么时候再来登记！”
“别堵在这里，一边去，后面还有不少人！”
“哦，那我成年了！”
“滚滚滚！”桑沈炜语气不善。
“你什么意思？没成年怎么了？我怎么不知道需要成年才能登记？”
慕凡并没有听话的离开此处，也不在意对方的驱赶，没有因为对方的体格而有所退缩，眯着眼睛开口质问道。
“不说多，我至少看到前面三队人都可以登记，看样子他们也没成年，凭什么？”
“还有！”慕凡伸手指了指身后，“就算不说前面的人，后面也有不少未成年的，如果真的是未成年不能登记，那他们怎么会排在这里？”
“别告诉我说他们也不知道！”
没等桑沈炜说话，慕凡又接着说道:“有种你现在跟他们说，所有未成年的都滚回家去，要不然我有理由怀疑你针对我们？”
“你找事？”桑沈炜站了起来，高了慕凡一个脑袋，眼神不善，沉声说道:“我说了不能登记就是不能登记！你听不懂话吗？”
然而这并没有吓到慕凡。
“我找事？”慕凡都快被逗笑了，本来就烦，现在还被针对，当即猛一拍桌子怒怼回去，说话也不再客气，“到底是你他妈找事还是我找事？”
说着，慕凡伸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道:“老子他妈告诉你，今天你他妈要是不给老子一个解释，你他妈就别干了！”
“我他妈看谁耗得过谁！”
这回，桑沈炜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任谁被指着鼻子心情都不会好，特别他这种被抓来当苦力的。
拳头捏紧，但他又不能打人，只能深呼吸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对着慕凡说道:“麻烦你先让一下，后面还有不少人。”
他并没有给出解释，只是转移了话题。
倒不是他不想，而是这并不好解释，特别是在这种场合。
“后面有人关我屁事？”
慕凡并没有顺着台阶下，气氛一时僵持起来。
“老子说了，你不给老子一个解释，就别干了！”
他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常年孤身一人脾气又怎么可能好的起来？
毕竟好脾气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
之前也是，小屁孩三番五次的招惹他，之所以没动手，也只是因为他对小孩的容忍度高一些。
换做上次坑他钱的那个老板，又或是跟踪小屁孩的那几个青年，哪次他不是直接上手的？
要不是看这次的人打不过也不好动手，慕凡说什么也不会只讲道理。
这边的争吵早已吸引了后方人们的注意，没有人喜欢拥挤，也没有人喜欢等待，特别是在最热的中午。
都已经等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所有人心中多少都感到有些烦躁，现在眼看马上就到自已了，前面又出现了问题，任谁都会觉得恼火，特别是最前面一些人。
人们开始躁动起来，不满的声音开始传出，这里的动静，也很快就吸引了学院里其他人的注意。
“大家安静，安静！”学堂内走出来一位老人，身后还跟着一众人，有青年也有老人，看样子他似乎是这里的话事人。
人群里显然有不少人都认识这位老人，吵闹的声音也渐渐平复下来，但却没有消失。
“这位...小兄弟，你看有什么问题咱能到一旁跟我说吗？我做主！”老人堆起笑脸，见人群骚动声减小，赶忙凑到了慕凡眼前说道:“毕竟后面那么多人呢，堵在这里影响也不好！”
“行！”慕凡挑了挑眉，倒不是见对面人多怂了，只是他的本意也不是找事，能解决问题最好，在这耗着没意义。
况且如果对方只是框他出去跟他扯皮的话，他大可以再闹一遍，没差别，虽然结局可能没变，他也会因为被闹事抓进去就是了。
“这边走！”见慕凡同意，老人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示意去一旁的树下详谈。
“大哥哥...”这时一旁许久不曾说话的凝光担忧的声音传出。
“怎么，你也认为我做错了。”慕凡扭头看向一旁的凝光，心中升起不满，有种被辜负的感觉，感觉...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有些失落。
为什么呢？
“不是...”凝光摇了摇头，随后轻轻握住了慕凡的手掌，抬起头来，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谢谢大哥哥！”
“只是大哥哥你不要紧吧？”凝光攥着慕凡的手很紧，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慕凡没感到疼，但却感受到了她微微颤抖的手，软软的，没什么肉，好像...手感不错。
害怕...还是什么？
到底还是个小屁孩。
“要紧？这有什么要紧的？我又没挨打。”
慕凡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下来，看着凝光眼中的担忧之色，不知为何刚刚还暴躁的内心此刻平静了很多。
看来小屁孩不是个没良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