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筱筱与玉竹和青梅说完,便从暗道里回到了二楼的雅间,今天她是带着秋菊出门的,此刻秋菊守在那里。

秋菊看到自家小姐回来马上迎了上去,“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祁筱筱微微点头,笑着说:“我就离开了一会儿,也没有很久吧?”

秋菊摆了摆手,“小姐你不在我面前待着,我一个人守在这里总觉得不安心。”

“好,下次带上你。”说完领着秋菊出了雅间,往楼下走去。

只是二人方走下一节楼梯,便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

而且祁筱筱似乎还听到了那嘈杂声中夹杂着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小姐,似乎是二房的的四少爷。”秋菊站的位置恰好能看到那群闹事的人,马上给祁筱筱回道。

刚好有小二从一楼上来,祁筱筱将人拦下,问清了事情缘由。

原来是二房的那个祁文达和几个整日混在一起的纨绔公子喝多了,恰好碰上了另一群以御史中丞之子冯林鹤为首官家子弟,两伙人本来就不对付。

祁文达几人整日游手好闲,到处鬼混,而冯林鹤等人则自诩清流文人,两伙人见面总要呛上几句,不过冯林鹤家官职更高些,所以一般都是祁文达等人吃瘪。

今日许是因为祁文达喝得多了些,再加上他可能也听到了自家姐姐搭上了端王,想到自已以后就是端王的小舅子了,心里底气更足了,于是双方都不退让。

一楼的声音更大了一些,祁筱筱探头看了看,双方已经动起手了。

祁筱筱对二房的人本就没什么好感,祁文达本来就是个被二房宠坏了的,每天招猫逗狗,像个混子一般,她也没有什么把人拉回正途的爱好。

所以她一点都不想管此事,但是如今他们在一楼出口处吵了起来,挡住了她的路,

“秋菊你觉得这家店的菜口味如何?”

秋菊听到自已小姐这句没头没尾的问话愣了愣,随即答道:“我也是第一次来,还没有尝过呢。”

祁筱筱闻言回头往上走,“我也没吃过,那我们就回去尝尝菜色再走吧!也不急着回府了!”

秋菊看了眼楼下,明白自家小姐是不想管楼下那事,跟上祁筱筱,“好,兰香轩据说是京都数一数二的酒楼呢,想来味道一定不会差的!”

只是没想到在二楼转角处碰到了穆衡。

“祁小姐?”穆衡先看到祁筱筱,唤了一声。

他本来在二楼的雅间的,听到一楼的动静就让青林出去看了下,听说是祁家的四少爷也在其中之列,便想着下去劝阻一番。

毕竟也是祁家的人,他正愁找不到机会去南阳王府看看呢。

结果没想到在这就碰上了祁筱筱,而且她好像就是刚从一楼上来,肯定是看到了一楼的情况的,她不想管?

穆衡心里想着,也问了出来:“听说你的弟弟也在一楼呢,你不去看看?”

祁筱筱无所谓道:“狗咬狗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又问身后的秋菊:“秋菊,我娘亲什么时候给我生了个弟弟吗?我怎么不知道?”

秋菊立刻回道:“没有的,王妃只生了世子和小姐两个孩子。”

祁筱筱撇撇嘴,“我就说嘛,我在临安待了十几年,从来都只有一个哥哥,哪来的弟弟,王爷是不是记错了?”

穆衡明白了祁筱筱的意思,随即答道:“那看来是本王记错了。”

“王爷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也不等穆衡作答,就往刚刚的雅间走去。

穆衡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快走几步,走到了祁筱筱身边,跟着祁筱筱进了那个雅间。

二人面对面坐下,四目相对,在祁筱筱警惕、错愕的眼神中,穆衡笑着说:“我记得祁小姐还欠本王一顿饭呢!”

祁筱筱闻言皱着眉问道:“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他们一共就没见过几次面,什么时候就欠他一顿饭了?

穆衡却像与她很熟一般,浅笑着开口:“本王记错了?看来本王今日的记性属实是不太好,没关系,既然碰上了,那这顿饭就当是本王像祁小姐赔罪了。”

祁筱筱嘴角抽了抽,“锦王殿下,我记得你在临安时不这样。”不像现在这般不要脸。

穆衡一愣,随即笑了出来,“临安是南阳王的地盘,我自然不敢放肆,应当循规蹈矩些才是。”

“如今是在京都,我也毕竟是个皇子,底气自然是要足一些。”

“临安也是东临的疆土,自然也是圣上的地盘,王爷说话严谨些才是。”祁筱筱接道。

“是,祁小姐说的极是,是本王失言了,所以就更要向祁小姐赔罪了。”

祁筱筱没再说话,穆衡问祁筱筱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祁筱筱说都可以,他便让小二把本店的特色都上了一遍。

穆衡看着祁筱筱许是吃到了喜欢的菜品,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近几日南阳王交还兵权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他想去南阳王府看望一下,却被告知南阳王闭门谢客,心里担心的很,好像是他多虑了。

斟酌了一番穆衡还是开口问道:“祁小姐今日还有闲情来这兰香轩,看了南阳王交还兵权一事,对祁小姐好像没什么影响?”

祁筱筱抬头看向穆衡问道:“圣上又没有罢我父亲的官,如今在京都,祁家军远在临安城,这兵权在不在手上的又有何关系。”

况且兵权和南阳王府所有人的性命相比,还是活着重要些。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况且如今我父亲仍是南阳王,母亲仍是云安郡主,兄长是南阳王世子,而我仍是父亲母亲唯一的女儿,这对我也没什么影响啊?”

兵权都上交了,皇上也不会刻意打压南阳王府了,如今这临安城除了宫里的永嘉公主,还有谁的身份比她更尊贵?只要她想,她在临安甚至都可以横着走吧?

穆衡看着面前一脸无所谓的女子,笑着开口:“你能这样想便是最好了。”

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看来当真是他多虑了,这姑娘自小便心大的很,不然也不会随身带着一条小花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