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筱筱正想着上一世发生的事情,隔壁突然有人敲门。
与此同时,一张字条从门缝处塞了进来,是青梅的字迹,字条上写着:看戏人已到齐。
钱四娘是玄青楼的老人,以前又是跟着楼主的,祁筱筱她们刚来京都,若是贸然对钱四娘下手难以服众,而且也容易让楼里的老人心寒。
所以祁筱筱便让青梅召集了在京都各分堂的负责人,所谓的“看戏人”就是他们,此时这些人都在端王与贺子城所在雅间的另一边。
祁筱筱和玉竹对视一眼,继续听隔壁的动静。
钱四娘进入雅间后,看到端王赶紧跪下行礼,之前她都是跟贺子城接头的,与端王也只在她向贺子城说明了自已玄青楼中人的身份后见过一次。
至于为什么要背叛玄青楼投效贺子城,她在京都那么多年,看尽了荣华富贵,而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低,自已只是个酒楼老板,贺子城是当朝新贵,前途不可限量。
若是能为他做事,那她以后肯定不会只是一个酒楼老板,只是她也没想到贺子城是端王那边的人。
“参见端王殿下。”
端王看着跪在那的钱四娘,也没叫她起来,只是冷笑一声,“钱四娘,你这几日都在忙些什么?难不成是后悔投效本王了?”
钱四娘闻言把头低得更低,战战兢兢地开口:“王爷,能为王爷效力是奴家的荣幸,近些日子不联系您,只是因为玄青楼的少主来京都了。”
“哦?”端王饶有兴致地看着钱四娘,“一个少主而已,就把你吓成这样?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这……”钱四娘迟疑片刻,道,“王爷有所不知,这位少主是玄青楼楼主在五年前收的唯一一个徒弟,据说楼主对其十分重视,也十分神秘,只有楼里的堂主们见过。”
“而且此次到京都来,她还带着玄青楼的玄青令,玄青令只有一块,见此令如见楼主,所以近些日子奴家不敢轻举妄动。”
“那又如何?莫不是她发现了你的身份?开始怀疑你了?”
“那倒不是,只是传言说那少主聪慧过人,奴家担心若与你频繁联系,时间长了会露出破绽。”
端王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无妨,既然她来了,那就一起解决了。你不是说大家都没见过这位少主吗?那就把她杀了,把玄青令抢过来。
“玄青令在手,谁还在意那个所谓的少主,这样玄青楼就真的为我所用了。”
端王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就这么定了,你可知那位少主如今身在何处?”
“少主行踪隐秘,总是神出鬼没的,奴家不知她身在何处,不过三日后是少主召集所有负责人议事的日子,那时她应当会出现。。”
端王闻言问道:“议事地点在何处?”
“在城外的玉泉别院,那里是玄青楼在京都的总据点。”钱四娘如实答道。
玉泉别院是从前的一个王公贵族在城外建的避暑别居,后来那位没落了之后被玄青楼秘密买下,成为了玄青楼在京都的据点。
端王嘴角扬起一抹阴鸷的笑,“很好,本王知道了。钱四娘,你做得很不错,此事办成之后,本王少不了你的赏赐。”
钱四娘心中一喜,连忙叩头谢恩,“多谢王爷!”
祁筱筱给了玉竹一个眼神,玉竹会意,悄悄出了雅间跟上了钱四娘。
待钱四娘离开后,端王朝着贺子城吩咐道:“三日后你带人去一趟玉泉别庄把那个什么少主解决了,行事不要太张扬,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至于那些个什么分堂负责人,你自已看着办,能派上用场的人留下,若是都不愿为本王效力,那就都杀了便是。”
“是。”
如今暗杀盟那个盟主上次刺杀过锦王失败之后,已经联系不上了,估计是怕锦王追究,躲起来了,胆子那么小,难成大事,如今要是能将玄青楼收入囊中,那他就真的得了一个大助力。
此次来这兰香轩本就是要见一下钱四娘,如今见完了,再把三日后的事情吩咐了一番后,端王和贺子城便也离开了。
祁筱筱又坐了一会儿,青梅从另一个雅间过来,“小姐,接下来应当如何?”
“几位分堂的堂主怎么说?”祁筱筱朝隔壁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他们应当都不知道钱四娘背主这个事情的,这几日我们在京都观察过了,钱四娘对于联系端王这件事很谨慎,连自已身边亲信都没插手,那份见面的信还是找了街上的乞丐送的。”
“至于那几位分堂主也都是以前跟着楼主的人,且都是楼主云游四方时救下的人,都念着楼主的恩呢。”
“那就好。”祁筱筱松了口气,
“不过刚刚听钱四娘的意思,她可能已经把各分堂的负责人名单告诉端王他们了,为了他们的安危着想,你现在过去让他们回家立刻带上家人回临安总据点。”
“另外给师父去信,让她重新派几个人来负责各分堂事务,这几天玄青楼在京都的各项产业就由青梅你看着点,等师父派来的人到了,你再交给他们。”
正说着玉竹拎着钱四娘从外面进来,青梅看着一动不动的钱四娘,瞪着眼睛问了句:“你把她打死了?”
玉竹把人丢在地上,笑嘻嘻的对祁筱筱说:“没呢,就打晕了而已,小姐没发话,我哪里敢轻易把人打死。”
说完又皱眉看向青梅:“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就那么几天,你还跟她处得有感情了?”
青梅闻言把手中的杯子丢向玉竹:“你少放屁,我跟她有什么感情,小姐之前不是答应我抓到叛徒要把人给我试药的吗?你把她打死了我拿谁试药?要不你试试?”
玉竹连忙摇头:“我才不要呢,我还想好好活着。”
祁筱筱笑着看二人打闹完,“好了,钱四娘就先交给青梅了,你小心些不要让她跑了,玉竹帮忙看着点。”
青梅听到小姐说得不能跑了这话,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了一粒药丸喂给钱四娘吃下,“这下她想跑都跑不了了。”